灵照法师脸色阴沉,看了看马维祺和马维祺,冷笑说道:“感谢两位来为张少佐送行,只不过今天在场的都是张少佐的老友亲人,你们两位,似乎不太合适吧?”
马维祺倒是并没有说话,表情也是毫无波澜,说道:“那我走。”
说罢马维祺掉头就走,司命也紧跟其后。
我看这俩人刚来就走,刚想拦住,大和尚灵照法师过来说道:“不好意思,野兽,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只不过我对他们两人并没什么好感。”
虽然大和尚对我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但是我还是有点难以接受。毕竟马维祺和司命大老远地跟我跑来这里,不过是为了送张少佐最后一程,显然被大和尚残忍的拒绝,我心里头也不痛快。
我皱眉问道:“大师,他们两个都是好人,为什么您对他们没有好感呢?”
大和尚笑了笑,说道:“野兽,你还年轻,很多事情你都不懂,但是听我一句话,这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跟他走得太近,难免会受到伤害。”
我看大和尚灵照法师说话的时候信誓旦旦,不太像是骗人,再加上我对和尚一直还比较有好感,正所谓“出家人不打诳语”,灵照法师又是八大高人之一,肯定不会骗我。
可是马维祺跟我认识也不止一天两天了,他的为人我还算是清楚,至少在跟我结识的这段日子里,他帮了我不少忙。
可是听着灵照和尚说他们两个“不是什么好东西”,又让我心里头有点疑惑,知人知面不知心,难不成这个人真的另有身份?或者说他接近我另有目的?
我摇了摇头,他跟我毕竟也是好多次出生入死的好朋友,就算他另有目的,我也不能就这么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怀疑他。
我既然把他当做朋友,就应该无条件的信任他。
我连忙说道:“大师,我虽然跟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我觉得他们两个都是跟我推心置腹的好朋友,肯定不会伤害我的。”
灵照和尚听我这么说,倒也没有再劝我,只是长叹了一口气,眼神之中的神色让我有些捉摸不透。
这时候张少佐他爹走了过来,对我说道:“对不起,这些日子送走了张少佐,我们心里头多多少少都有些不痛快,对你的朋友态度不好,你也千万别怪罪。”
我连忙点头说道:“叔叔,您这是哪儿的话,张少佐离开,我们心里头也很难过,您心情不好我也很理解。”
张少佐他爹苦笑了一声,说道:“这就好,这就好。”
说完引我进了墓地,我看到张少佐的骨灰盒就静静地躺在一处新挖开的墓葬旁边。我眼眶一红,有点难受,赶紧过去给张少佐鞠了个躬。
张少佐他爹仍然在墓地外面迎宾,老和尚倒是跟了过来,对我说道:“野兽,放心吧,我们给张少佐挑的这个墓地风水极好,想必他下辈子应该能过的平安喜乐。”
我一听见这话,心里头又有些难受,差点就哭了出来。
等到宾客起来,张少佐他爹拿着话筒音响说了一段话,大概都是对张少佐生前的追忆,深情款款,感情真挚,现场不少人都淆然泪下。
一直到了下午六七点钟,葬礼终于算是结束,但是张少佐还迟迟没有下葬。
大和尚灵照法师说因为他算准了时刻,张少佐不能太早下葬,一定要等到天黑了之后才可以。但是天黑之后宾客不方便离开,于是大和尚就替张少佐他爹下了一道逐客令,让我们早些离去。
在场的宾客也都在墓地站了一天,一个个腰酸背痛,就连我这个运动员出身的年轻人都有点扛不住了。
正好大和尚说完之后,不少人就纷纷离开。
我心里头还是有点惦记张少佐,想要亲眼看着他下葬,于是我跑到大和尚那边问道:“大师,我能不能留在这里看着张少佐下葬。”
大和尚听我这么说,脸色一下子变了变,让我觉得有点奇怪,大和尚摇头说道:“野兽,你对张少佐的感情我们都知道,只不过送走张少佐毕竟还是我们张家的家事,你留在这里,只怕并不方便吧……”
我看大和尚言语里的意思竟然是想要赶我走,我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当即便点了点头,又给张少佐鞠了一躬,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
说完我又跑到张少佐的骨灰盒旁边跟他低声念叨了几句,这便离开了墓地,往外面走去。
没走两步,我肚子忽然咕噜噜直叫,估计是中午吃饭的时候着了凉,正闹肚子呢……
我无可奈何,叹了口气,看到墓地不远的地方有一处又脏又破的旧公厕,我着急得很,也顾不上别的了,赶紧就跑了过去……
现在天已经擦边黑了,再加上墓地附近阴气太重,这个公共厕所又比较老旧,里面只有昏黄的破灯泡亮着,让我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但是恐惧感再重也比不上我的腹痛感,我想也不想,赶紧找了个隔间就钻了进去。
好在这个墓地平时没什么人过来,隔间里面显然没有外面那么肮脏。只是光线找不到,黑漆漆的一片。
自古有个成语叫一泻千里,我现在终于深刻的体会到了汉语言的博大精深,这四个字形容现在的我真是恰如其分,十分贴切。
我也不知道我泻了多久,反正两条腿全都麻了,这才勉强缓解了腹痛感。
我刚准备离开,忽然听见脚步声传来,然后两个人似乎低声交谈着走到了厕所里面。
我听其中一个人的声音十分熟悉,竟然好像是张少佐他爹?我有点奇怪,没想到在厕所里面都能遇到熟人。
我刚想出去打招呼,但是腿一麻,根本就动不了,然而就在这时,我忽然听见了一些令我震惊不已的话。
只听一个比较年轻的男子说道:“大伯,咱们这样来做,你说张少佐会不会怨恨咱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