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灵,我对不起你,我没有让念云朵杀你,相信我。”弄月跪倒在地,朝着坟墓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在坟前插了一束白色的野花。
闷雷轰轰的响着,就像是砸在弄月的心头。
一滴几乎看不见的泪水,混合着大雨,缓缓的落了下来。
“凤灵,你放心好了,念云朵的死期也快到了,我将武功直接传给她,她从前根本就没有练武的底子,如此一来,她的身体早就开始崩坏了,要不了多久,她就会爆体而亡,死无全尸。”
说完,弄月缓缓的站起身子来,可抬头的瞬间,银色的头发,渐渐的变为黑色……
“凤灵,我的真实身份,现在就只有你一人知道,只可惜……你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以后……我要是有什么忧愁,可以来找你说吗?就我们两个。”
黑夜中,大雨哗啦啦打在他的身上,安静的坟墓四周只有迂回的泥水。
那人肩膀轻轻耸动了一下,似乎在笑,自顾自的说道,“凤灵,你这是答应我了?好,那我以后要是伤心难过了,就常来找你说说。”
抬起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弄月算了一下时间,“天快亮了,我也该走了,我会常常来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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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涛宫,嗜血殿。
“公子,你改换药了。”婉儿抬着一个白色的托盘,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婉儿的声音总是柔柔的,一如她的性格,永远都那么温和,似乎毫无波澜,偶尔会一个人傻傻的笑笑,有时候萧储云问她笑些什么?
她却总也不说。
不过萧储云就算是什么也不做,光看着婉儿有条不紊的忙东忙西,有时候居然也可以安安静静的过完一天。
“婉儿,我的伤还要多长时间可以好?”萧储云放平身子,将衣服拉开,露出肚子上那骇人的伤口。
婉儿心疼的蹙了一下眉,虽然只是一个极细微的动作,可到底还是让萧储云捕捉到了。
“看样子,没有一个月是很难好了,就算是主人给你天天运功疗伤,都不是那么容易痊愈的,这伤口和一般的伤口不一样,这伤口是碧落剑所伤,剑上余留的玄气,会持续对伤口造成伤害,只有愈合的速度大于毁灭,才会好彻底。”
婉儿将托盘里的工具拿出来,轻柔的给萧储云清洗伤口。
有时候会有点疼,可萧储云还是咬牙忍着,不想给婉儿换药造成麻烦。
“过段时间要长嫩肉了,我让厨房多准备一些滋补的东西,还有前两天我在山脚看到几只小羊!白色的,可爱极了!应该是刚生的小羊羔子,附近一定会有大羊喂养的,到时候我给你偷一点儿来补身子!”
说到那可爱的小羊,婉儿清秀的小脸上,又微微的笑了一下,她的五官很淡,说话很轻,笑容也很淡,说不上多漂亮,可婉儿给萧储云的感觉,就像一张纯粹的白纸。
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和保护欲。
“婉儿,到时候你带上我,我和你一起去看小羊?”
“不行,你的伤口还没有好,上回去刺杀孟萧然,又耗费了那么多的玄气,需要好好的休息,我去就行了。”
“恩。”萧储云抬起一只手来支着头,这样能够更清楚的看清婉儿的脸。
婉儿将萧储云的伤口都清理好了,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来,却是忽然撞进了萧储云幽深的眸中。
有一瞬的惊诧,随即立马低下头来,“公子,你干嘛老是看着我?”
“看你可爱啊。”萧储云不过是实话实说,可此刻在婉儿听来,倒有些戏谑了。
将毛巾仍在萧储云的脸上,“让你贫嘴。”
萧储云扯过脸上的帕子,轻松的笑道,“婉儿我没有贫嘴,我只是实话实话。”
“行了,你的伤口我清理好了,小羊羔子下午都会出来散步的,我可不能错过这么好偷羊奶的时机。”婉儿亮晶晶的杏眼斜向上转了转,似乎在想那小羊羔的模样。
萧储云一把拉住婉儿的小手,“等等!”
“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指了指婉儿的小蛮腰,“我上次送给你的那个荷包呢?你怎么不戴着?”
婉儿轻笑道,“那可是珍贵的东西,婉儿怎么能随便拿出来?我整天做粗活儿,万一弄脏了怎么办?”
萧储云一愣,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转而又低头笑了笑,“傻丫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就拿出来戴吧,不然怎么能体现它的价值呢?下回,我给你带更好看的。”
“真的吗!”婉儿难得笑的这么开心惊喜。
“真的!”萧储云宠溺的刮了刮婉儿的鼻子,“行了,你去忙吧,下次我一定给你带一个更漂亮的荷包!”
“恩!”婉儿满心欢喜的拿着托盘退了下去。
就在婉儿刚刚出去,几乎是同时,门,“吱呀——”一声,再次响了。
推门的声音很粗鲁,萧储云瞬间就认出是南宫晔。
下意识的背过身去,不想去看此人的脸。
“哼。”那人冷哼一声,坐在萧储云的床边,大手强迫他看过来,“怎么?你还不想见到我?”
“我任何时候都不想见到你。”从一开始的尊敬,到后面的取悦,如今萧储云对南宫晔,只有厌恶。
“你对婉儿还挺好的?有说有笑,还送她荷包?”南宫晔的语气里,居然有一丝他也难以察觉的酸意。
“婉儿是个好姑娘,我送她个荷包怎么了?难道这你也要管吗?”
“哼!本座可没有那么闲,管那么宽。”
“那最好不过。”
身后又一瞬的沉默,可南宫晔到底还是轻叹了一声,“转过身去。”
萧储云懒洋洋的坐起来,将后背露了出来。
南宫晔也爬到床上,盘坐了起来,将双手放在萧储云的后背,缓缓的贴了上去,一丝白色的气体细细的钻入萧储云的身子。
萧储云感觉肚子上的伤在一分一分的减少。
两个时辰之后,南宫晔长呼一口气,从床上起来,将衣服给萧储云拉上。
萧储云诧异的抬眼,看向南宫晔?似乎这个轻微贴心的动作不像是南宫晔做出的?
从前他掠夺了自己的身子,从来不顾他的死活,总是穿上衣服就走的。
两人的视线撞在空中,又都快速的离开。
萧储云似乎为刚刚自己的失误而懊恼,故意冷笑道,“这几天你是不是不行了?怎么运功的力度都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