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的瘫倒在床上,明明每个细胞都充斥着无穷无尽的恨意,可现在念云深却感觉浑身无力,就像被抽干了一般。
“分明……分明我可以避免的。当初我要是交出了摄魂法的心法口诀,那是不是孟萧然就可以不用死?”
“云深?你说什么呢?”念建安蹙眉,不知道念云深现在在说什么?
“爹爹,昨晚晚上……”
念云深将昨天弄月来找自己的事情和念建安说了,旁边的一众人等都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
尤其是皇帝,此刻也将手里的噗通仍在了地上,惊讶的说道,“弄月公子是斗兽场内很有名的那个吗?”
旁边的常德恭恭敬敬,“是的,陛下。”
“他一向不是只和妖兽打架吗?什么时候也来管你们的事情了?你怎么会得罪这样的一个人?”
“都是我的错!”这句话才说完,念云深的眼泪又不要钱的流了下来,她来了这个世界一年多的时间,只有今天流的泪是最多的。
自责已经将她的理智完全包围了,她完全没有想到明明就是弄月有毛病要对孟萧然下手,此刻只是觉得要不是自己,那孟萧然也不会被弄月杀死!
弄月的报复,明明是针对自己的啊!
为什么到头来,会报应在孟萧然的身上?
“爹爹,我想去看看孟萧然的坟墓。”
“恩。”念建安知道现在自己的女儿非常的脆弱,不管她现在要提出什么要求,他都答应,哪怕,明明知道她见了孟萧然的坟墓,会更伤心。
来到凤灵山庄的后山,那是之前孟萧然成亲的头一天,带着念云深来看落日的地方。
当时,孟萧然说,云深啊,我带你去看一件十分有趣的东西,凤灵山庄的后山,那儿的落日,极美……
是啊,念云深痴痴的抬起头来,那红彤彤的眼睛还没有消肿,看着眼前缓缓落下的落日,确实是极美的。
甚至比她第一次来看的时候,还要美。
多想将时间定格在前一天的晚上,同样的落日,可是孟萧然还或者,看落日的人还没有死。
“孟萧然!你好狠的心!你怎么就能这样无情的抛下我!你回来,你回来啊……”
念云深扑倒在孟萧然的坟墓前,泥土将她的脸弄花,雨水将她的衣服浸透。
她不管不顾,就一直趴在孟萧然的坟墓上哭泣,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知道,醒来的时候衣服都干了,想着这一年来和孟萧然的点点滴滴,想着孟萧然舍命救她的样子,想着两人的誓言。
她再次忍不住哭了起来,就这样,她醒了就哭,哭累了就睡,一直在孟萧然的坟墓旁守了三天。
第三天的早上,念云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到旁边的小溪将身上洗干净。
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伤心和颓然,她感觉这辈子的泪水,都葬送在这里了。
抬眼,再次看了一眼孟萧然的坟墓,念云深却是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萧然,我记得你说过,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你都在我的心里。”
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念云深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可眼底的悲伤,却是怎么也遮不住。
离开凤灵山庄,离开孟萧然坟墓的第一件事情,念云深决定,要为孟萧然报仇!
可、现在的她,根本就不是弄月的对手,要是现在去找弄月报仇,送死的只会是自己,到时候报不了仇,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所以,她决定,跟莫寒绝交代一下恋雨危险的事情,让他好好看着自己的父皇,接下来,她要找一个谁也不认识自己的地方,潜心修行!
走的时候,她已经将孟萧然床底下的《无门道》也一并拿走了。
想着孟萧然活着的时候,还说要一起修炼无门道,以后一起飞升成仙,做真正的神仙眷侣,看来……以后只有自己飞升了,她就像一只折了翼的鸟儿,恐怕以后再也飞不起来了。
来到莫王府,却是见远书蹲在门口哭泣。
念云深疑惑的问道,“远书,你怎么了?你家王爷呢?”
一提到莫寒绝,远书的眼泪更汹涌了,“郡主!你可来了!“
“怎么?莫寒绝在等我?”
“不、不是,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远书带着念云深朝着莫寒绝的书房走去。
干净的书房里空无一人,阳光刚好洒在桌子上的信封上。
上面写着念云深亲启。
远书指了指那信封,“王爷消失了,走的时候,只留了这么一封信,一定要郡主你亲自看。”
“走了?去了哪里?”
“不知道,没有任何音讯。”
“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的中午。”
“那不就是!我和孟萧然成亲的中午?”那个时间段,她的孟萧然还活着……
“行了,你下去吧,我看看。”
“恩。”
远书退出去了以后,念云深轻轻将面前的信拆开。
“云深,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咳咳,当然了,我不是去死,我只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可能一年两年之内,你是见不到我了,当然了,我肯定是舍不得再也不见你的,或者我们有缘还会再见吧,忽然离去,我知道我很满意礼貌,可看着你和孟萧然成亲,以后生子,还都在我胳膊,我应该会疯,那天晚上,我说做你的哥哥,是骗你的,我其实最想做你心里的那个人,平日里和你打趣开玩笑,说的都是我的真心话,我喜欢你,念云深,知道自己不可能了,也不想看你们在我面前卿卿我我,所以我先去避避这伤心的风头,要是我在外面找到比你好的小姑娘了,那我就回来,莫寒绝。”
“噗!”念云深无语,随后又叹了一口气,“莫寒绝,你怕伤心出去避避风头?可能去错时间了,现在我比你更伤心。”
再次看了一眼那封信,上面说,莫寒绝喜欢她?
摇头,念云深无奈的笑了笑,随后将那封信震碎,消散在了空中。
其实看到这句话,她一点也不意外,很多的东西,虽然没有说破,可当事人的心里,总该是有一点预感的,她老早就觉得莫寒绝喜欢自己了,可总是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并且她也害怕知道,因为在她的心里,莫寒绝只能做自己的朋友,做自己的大哥哥。
恋人?不可能的,她平时和莫寒绝嬉闹惯了,绝不可能生出什么爱情,她的爱人,只有一个,从前是流云,现在是孟萧然。
虽然、他们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