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老宋的动作要比我们想象的快得多,案子在中午就结了,随着本市近年来最大的文物走私案件告破,各部门对行业的打击力度加大,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枣庄的地下文物买卖将会举步维艰。
要说影响,沈家作为龙头,本应是最大的,但沈灵敏却不以为然,她认为,这两年,枣庄的市场有些不稳定,新人越来越不讲规矩,光凭她自己,很难处理干净,政府出手,反倒是帮了她不少忙。加上自己进来也有些乏,索性就此歇上一歇,陪陪女儿。
我点了点头,摸出怀里的鎏金小印儿问她:“这东西,真是家里祖传的?!”
沈灵敏是个人精儿,一眼就看出了我到底想问什么:“头两年道儿上收的,讲究规矩,没提来路。”
我点点头,心里有点儿失望。
“不过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自己去问问。”她望着我满脸的惋惜又补了一句。
我:“你能把卖家透露给我?”
沈灵敏板了板脸,“咱们都是自家人,有啥不能的?!”
我心里暗暗感动,我们这一行的客户可不比其他行业,几乎是固定的,流水客几乎没有,所以熟一个是一个,每家都当宝,能留着绝不让出去,沈灵敏确实大方了。
“这东西当时是麻三儿出给我的,但他......”
“谁?!”
沈灵敏认真的重复一遍,“麻三儿,老弟你认识?”
我咽了口唾沫,认识是不认识,可我见过这个名儿啊!就在我从韩信将军墓里带出来的那本儿笔记本上。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他是干什么的?”
沈灵敏不假思索,“走坑的,把式匠,前两年一直在安徽和咱这儿活动,洗了不少大坟。要不是他一直来来回回打游击,你老姐我早就被顶下去了。不过,听说前段时间被逮着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我心说绝对就是他了,行当相同,又重名儿,几率太小了,加上韩信墓就在安徽,这和麻三儿活动的区域相符,结合我的推测,百分之九十九,同一个人。
沈灵敏试探着问了一句:“老弟你跟麻三儿有事儿?”
我摆摆手说没有,“可他要是真进去了,我去问谁?”
沈灵敏回答的很果断,“去花桥,找九嫂,她是麻三儿的老相好。”
我想了想,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回济南的打算,索性就去一趟,当做散心也好。
“回头我告诉桑九一声儿,让他带你去,花桥那片儿他熟络。”
“行。”
沈灵敏和黄念念母女走后,我趁着吃饭的功夫和二姐知会了一声儿,然后就下楼上了桑九的车。
他今天本来就是要去花桥的,才出发不久就被沈灵敏呼回来了,我问他你不是潍坊的么,怎么对枣庄花桥这么熟?
哪知道这人十分诧异的看了看我说:“老弟,省内最有名的鸡窝啊!”
完事儿还嘿嘿一笑,“没去过?今天老哥带你去尝尝,什么式儿的都有!”
我:“......”
讲实话,我是有点儿忐忑的,倒是不怕风月场所,只是拿着东西回头问路坏规矩,万一这九嫂不好说话,那就尴尬了。
反正是在市内,车程也没有多久,进了花桥范围,桑九就熟络了,不用看导航,轻车熟路的开到了杨柳路。
从进街开始,我就一直趴在窗户上往外打量,除了偶尔可以看见几个吃饭的小馆子,全都是旅馆,桑拿,还有洗脚房,规模不一。
来来往往的人也很多,男的就不说了,女的都是浓妆淡抹,乍一看上去都是颇有几分姿色。
车子最终停到了街尾,这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停车的地方,下了车,我一下子就看傻了眼儿,派出所?
桑九:“怎么样,长见识了吧老弟?”
我看着他那副得意的模样不自主的点了点头,“确实。”
不愧是最有名的,到底独具特色,官民一家亲这句话在这条街得到了完美诠释。
我跟着桑九往回走,时不时的会有路过的女人跟他打招呼,看上去都很熟,多半都是“同床共枕”过的一夜夫妻。
“哟,死鬼,今儿还带了个弟弟来,去我那儿坐坐?家里新来了几位房客,那是个顶个的漂亮!”
“改天,改天。”
被拒绝也不恼,“那说好了啊!”
嗅过一路的脂粉,我们二人,最终停在一家叫做九妹足浴的门店前。
店门不大,单开门,左右两侧拉着窗帘儿,大白天的还亮着灯。
走进门儿,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就招呼上来了,“嗬,这不是九爷么?!你可有日子没来光顾我这小店儿了!”
桑九哈哈一笑说:“今天这不是来了么?”
“这小哥,从来没见过,头回来吧?”
我望着她脸上厚厚的粉底点了点头。
她熟练的拉起我的手,往店里拽了两步,指着躺在按摩椅上的五六位姑娘说:“看看有没有相中的?”
我顺着她的指头移动视线,看到的是一众大白腿。
我在浏览她们的同时,五六个姑娘也在打量我,兴许是接惯了“大龄青年”,乍一看到我这种小鲜肉,目光里还有点儿争先恐后那意思。
“其实我今天......”“嗨!我这小兄弟是头回,你别在那儿顶着,不好意思。”
桑九把中年妇女拉开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最靠近我的一个姑娘动手了,伸出藕臂把我拉了过去,示意我坐在她的身旁。
“小哥哥,你看姐姐怎么样?”
我看着几乎要推到我脸上的那对雪白有点儿手忙脚乱,又不敢伸手推她,只好自己往后挪了挪,这才算是看清她的脸庞。
应该不到三十,妆浓没有想象中的浮夸,反倒可以说的上精致,一头长发披肩而落,有着一股特殊的馨香,上身尤其丰满,以至于白色的文胸只能包裹住半球,随着她轻轻的摇晃,一种分不清是体香还是香水的味道漫进鼻腔,熟女力爆棚。
我久久没有回答,她却一直在骚动,一只雪白的大长腿已经盘在了我的腰间,手也在我小腹位置游移不定。
后面的姑娘看到这里就纷纷躺了回去。她们知道,这招对嫖客的杀伤力有多大。
我确实也有了反应。昂扬不止。
“喜不喜欢......”她在我的左耳暧昧轻语,热气乎在我的耳廓上,暖暖的。
“我,我有点儿热......”
我把她的腿从腰间拿下,直起身来,脱了件外套。店里的暖气确实开得太足了。
我本以为这样可以让自己逃过一劫,可没想到的是,这帮姑娘个个都识货,居然认出了我手腕上带的江诗丹顿,顿时都不安定了,我回头看了看正在和桑九交谈的中年妇女,心说你这店不大,倒真是卧虎藏龙。
本来我是想要直接表明来意的,桑九阻止了,我想了想,确实不太妥当,起码要先照顾人家生意。可是,我特娘的单身了二十多年,到现在都还是个处儿,你让我把第一次交个一个性工作者,属实不太甘心。
眼看又有两三个要扑上来,我灵机一动,说:“我想洗个脚。”
反正是足浴店,这点儿基本功总归还是有的吧。
“就你帮我洗吧。”
手指越过之前勾搭我的那个“姐姐”,指向她身后的一个姑娘,相对来说模样普通不少。主要是头一个太厉害了,我怕她在洗脚的时候不老实,万一我再没憋住,那可完了。
“就一个?”中年妇女又回来了。
“嗯,我就洗个脚。”我有些窘迫的说。
她笑笑,“不碍事儿,洗脚也能两个一块儿洗,难得来,再挑一个,一个服侍上边儿,一个服侍下边儿。”
我咽了口唾沫,看了看桑九。
哪料到这人居然用一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眼神回应我。
最终我还是挑了两个,第二个就是之前挑逗我的那位姐姐,不是我点的,是她自己贴上来的,我没好意思推,我猜她的销售业绩一定是店里最好的,然后心里就有点儿排斥她。
被带到包房之后,我就躺在了贵宾专用的皮质按摩椅上,隔音不是很好,左右两边儿都有些接连不断的喘息声,此起彼伏。听得我面红耳赤。
我本以为就算要使坏,那也得在洗脚的途中,哪知道,那位姐姐直接就把腿一抬,骑在了我的身上。
另一个则是把我的鞋子一脱,托着双脚放进了微微发烫的水里。足底传来的温暖和腹下受到的外来刺激,让我浑身一颤。
然后上边儿这位姐姐就不太老实了,开始左右的扭动腰肢,就算隔着衣服我都有点吃不住。“我,我就是来洗脚的。”
她轻声说是,到这儿来的,都是来洗脚的。
我说:“那个......昨天睡觉落枕了,你,帮我摁一下。”
这是我第一次提要求,她倒也没有拒绝,只是犹豫了一下,翻身下来,转到我身后,单手扶住我的侧颈,轻轻揉动。
此时我的脑袋里一片浆糊,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左右无措间,眼睛突然捕捉到一丝别样的微光,低头一看,那是一颗拇指大小的翡翠,此时它正套在身后之人的无名指上,折射着微弱的光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