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
宫女退下出去后没一会,陈貌天几个人就进来了,只见钰涧一身华服,发髻精致头上的一只金簪分外抢眼,晴儿和小萌两个人见了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家小姐,比从前更加迷人。
“还不过来。”钰涧站在原地看着几个人笑了好长时间,谁想到这两个丫头只是愣愣的站着,自己张开的双臂都摆僵了两个人还是傻傻的站着,小萌也就算了脑袋本来就不灵光,可晴儿什么时候起竟也变得如此迟钝。
被钰涧这么一说,小萌和晴儿才哭着跑了过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蹭在钰涧的衣服上了,一旁的宫女见了倒吸一口冷气,这皇后在冷宫时的气场几个人是见过的,这两个丫头是什么来历竟然敢如此没规矩。
钰涧抱着这两个人轻轻拍了拍她们的背小声安慰着,眼睛却看着陈貌天和俊煜两个人,这两个人倒是沉得住气,不过钰涧看见俊煜的眼角也有些湿润,看来劫后重生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奇迹一般的存在,钰涧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身边竟然有这么多人在乎自己。
三个人腻味了一会,陈貌天就拉着钰涧道起了家常,当说到陈永道的过世时钰涧也十分伤感,这个疼她疼到骨子里的外祖父临走前自己却不在他的身边,到最后竟然还要让他为自己操心。
而当俊煜又问起钰涧这两年的经过时钰涧是打心眼里不情愿,这已经是自己说过的第三遍了,当着慕容晟的面说过一次,和楚文孟凡两个人说过一次,欧阳和竹隐两个也说过一次,竟然忘了还有陈貌天和俊煜几个人。
只见钰涧倒吸了一口气,用十分迅速的语气将自己这两年的事情精简的复述了一遍,除了慕容晟听到的最详细以外,剩下的全都被钰涧一两句话带过。
“等等,你说的这个陈老?”俊煜突然想到什么打断了钰涧的话,接着又看了看陈貌天,几个人一同看过去,只见陈貌天此时脸色刷白,目光呆滞和方才判若两人。
几个人不明所以,小萌还伸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直到陈貌天将她的手打掉才罢休。
“你说的,他的右手虎口处是不是有一颗蓝色的痣?”陈貌天弱弱的问道,被他这么一问钰涧才想起来还想确实是如此,又仔细一想立刻明白陈貌天和俊煜两个人为何会如此紧张。
“你你你,你就是那个还不成家的不孝子?”钰涧突然指着陈貌天说道,陈老曾经无数次当着自己和子清的面说自己儿子的坏话,原来那个一大把年纪还不成家的人就是陈貌天啊。
原来救了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舅舅,难怪自己被慕容晟劫走了都不曾找过自己,他定是知道几个人的关系才会不管不问,相比之下自己的这个表哥可要比他靠谱的多了。
他还总说陈貌天是不孝子,他又好得到哪里去,放着自己的亲儿子不管天天带着自己的小徒弟游山玩水,在说陈貌天年纪也不大,难怪上次听说他要回来,陈貌天会忙着往外跑。
不得不承认,陈家强大的家族血脉一个塞一个,怪不得当初陈貌天能治好自己脸上的伤疤,原来他父亲的医术更胜一筹。
几个人打打闹闹吵了一会才渐渐散去,慕容晟知道几个人难舍难分特意安排他们在宫里住下,一直到钰涧的册封大典。
到了第三日,钰涧在楚文的牵领下一步一步走上高台,所踏及之处全用红毯铺就,钰涧一身大红凤袍加身,头戴金色凤冠,一张精致的令人窒息的脸,台上慕容晟正望着她。
当年自己被封为后也是这样的情景,只不过走在自己身边的是秋叶茹娉,当时慕容晟也是这般望着台下,钰涧当时还以为慕容晟眼里的深情是落在自己身上,其实,他看的是自己身边的茹娉。
而今不同,慕容晟的眼里只有她秋叶钰涧,这一世这个男人才是完全属于自己的,这份感情也终于有了回应。
至此,钰涧就成了九凤宫的新主人,慕容晟对钰涧过度的宠溺使后宫嫔妃羡慕不已,相比之前他对秋叶茹娉的态度众嫔妃才明白钰涧才是圣上心中所爱,再加贵妃赵氏遁入空门,宫中再无人能与钰涧相提并论。
入夜。慕容晟没能去钰涧的九凤宫洞房花烛,反倒是被陈貌天和俊煜两个人拖到房顶上去喝酒,望着下面钰涧的屋子还灯火通明,慕容晟是说不出的郁闷,再看看自己身边的这两个一脸得意的样子慕容晟深深叹了口气,也不再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
同年,秋叶钰涧册封为后,第二年年初便生下皇长子,慕容晟得子心悦大赦天下,两个人一个治理朝政有方天下太平,一个在后宫待人和善,后宫祥和则前朝天下太平。
翌年,慕容晟将后宫女子悉数送出宫去,从此后宫如同虚设,同年再获麟儿,二人相敬如宾如同新婚。
三年后。
“母后,母后。”慕容沁书拉着钰涧的袖子就是不撒手,手里的蝈蝈已经被慕容瑞压扁,偏要钰涧再给他弄一个只。
“沁书,过来。”慕容晟来的正是时候,见钰涧正在作画小儿子却在吵闹,趁着钰涧没发脾气之前赶紧将孩子带走了。
“谁弄坏的你找谁去。”钰涧头也不抬的说道,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仰仗着大人了,以后大了可得了。
“有你这么教孩子的吗?”慕容晟忍不住说了她一句,后面的那句话迟迟没有说出口,她多不知道自己失忆的时候有多可爱,那脑子可不比现在的慕容瑞聪明到哪去。
“臣妾就是这样。”钰涧的话也说了一半,后面有仇必报四个字当着孩子的面说出来终归是不好的,自己也知道失忆的时候是自己最真实的样子,可是如果换成别人,被同一个人杀了两次谁还能像当初一样天真无邪。
慕容瑞见气氛不太对,拉着自己弟弟的小手就跑出去了,通常情况下这两个人不是吵嘴就是冷战,然后自己的父皇又会低三下四的道歉,一点都没有帝王的威严。
慕容晟见两个孩子都出去了,一手拉过钰涧,拿过她手中的画笔替她在最后一支梅花上点上了一抹朱砂红,春天里画梅花,她这是示意自己最近犯了什么错了不成。
“你得给朕生个女儿,就今天。”慕容晟在钰涧的耳边轻声的说道,不等钰涧反驳,慕容晟的吻就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