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与慕容晟也是有过数次肌肤之亲,就算是闭着眼睛她都能知道哪个背是他的,那时候慕容晟受的伤岂止是这点小伤,他背后的伤口多得数不清,还不都是为了这天下。
在慕容晟不知说了多少次疼以后,钰涧才反应过来,怎么从前都不见他哼一声,这么欠的伤口他就喊疼喊个不停。
钰涧从自己贴身的衣服上扯下些布条给慕容晟包扎伤口,多亏了自己这衣服比较柔软,撕起来容易一些,慕容晟的背太宽了,钰涧的衣服一直撕到大腿处才刚刚绑好。
“嘶—真疼。”慕容晟刚刚抬手摸了摸前胸的布条,心道她抹黑包扎的还不错,谁想到还没来得及夸一句,背后的钰涧手上一用力,这伤口就火辣辣的疼,于是又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钰涧也不搭话,将布条绕到前面在慕容晟的身侧打了结,这样再穿上衣服别人是看不出他身上有伤的。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即便是黑的看不清他的脸,站在慕容晟的面前钰涧依旧不敢抬头看他,若是再对上他明亮的眼眸自己只怕会忍不住再多骂几句。
“这药,你一直带着?”慕容晟好像想起什么一样,皱着眉头问道。
若钰涧的身上一直有药,为何自己的儿子得了风寒却不见她拿出来,这时候他才想起来陈家可是行医出身,那时候孩子高烧不退他也是慌了手脚,怎么连这都没想起来。
“是。”钰涧冷冷的说道,许久见他不再说话钰涧才明白他的意思。
这药当初是雪莲给他们几个人准备的,人人身上都有,也是陈家特制的金疮药,车上也确实有不少治风寒的药,只是偏偏没有小儿能吃的药。
更何况,谁也没想到他会带着茹娉和儿子一同进京,他那好王妃都没想到备些药材,凭什么要雪莲替他想着。
“谁知道你会带谁来,怪不得雪莲。”钰涧冷冷的说道。慕容晟听了自知是自己思虑不周,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慕容晟呆呆的站在床边看着钰涧麻利的躺回床上,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为了行动方便他穿的本来就少,现在贴身的衣服又穿不了了,只穿着一件黑色夜行衣,又流了不少的血,即便是他,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
慕容晟紧了紧领口,刚一打开门,一阵寒风混着雪便从门缝中吹了进来。
“切。”慕容晟不怀好意的笑了,借着关上了房门,正大光明的在椅子上坐下来。
钰涧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注意屋里的动静,明明听见他开了门,却没听见他走出去的声音,两个人暗自较量许久,最终还是钰涧败下阵来,蹭的一下坐起身来。
漆黑的夜晚有这么一个人坐在旁边看着你入睡,试问谁睡得着?
“外面下雪了,冷。”慕容晟幽幽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还未等钰涧说什么外面便传来阵阵风声,从窗外一闪而过的除了片片飘雪还有几个人影。
两个人见状立刻不出声,正襟危坐。这屋子里除了外面点着几根昏暗的蜡烛,寝殿内一点光亮都没有,即便如此,钰涧和慕容晟两个人依旧是不敢大意,生怕会因为动作晃动出人影,暴露了身份。
外面的人影在窗外站了许久才离开,看闪过的身影少说也有三四人,若猜的不错,正是与慕容晟交手的那几个人。
钰涧这时候长出了一口气,看来今夜无论如何慕容晟是走不了了,这周家的人没有及时追出来可并不代表就放弃了追踪,不用多想这来人不是慕容休的人就是慕容晟的人,看慕容晟身上负伤,钰涧也能猜出个大概,定是怕被人辨出身份才会处处躲闪所致。
可不管怎么说,这些人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摄政王亲自动的手,若是被人抓住了周家和慕容休都不会放过他,周家就算不借故与慕容晟冲突,那慕容休也会借故撤了他摄政王的名号。
只是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明日又该做何解释?那茹娉定会看轻了自己,钰涧就算是再恨她可也犯不着用自己的清白做赌注,毕竟天底下的女人可不是各个都像茹娉那样。
于是钰涧也不再赶慕容晟出去了,不管怎么说先糊弄过今晚再说吧。慕容晟瞧着钰涧对自己不再理会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刚将几个椅子拼在一起钰涧就丢过来一床被子,慕容晟忍不住笑了笑。
经过大晚上这么一折腾两个人基本上就没睡多少,天还未亮慕容晟便偷偷爬起来在床边看了钰涧一个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脸上的疤都不摘可见这个女人是有多小心翼翼。
这边的两个人还以为身份没有暴露,殊不知慕容子序早就知道来人是慕容晟,此刻正在茹娉的房里翻云覆雨。
话说,慕容晟从院子里顺利溜了出来慕容子序原本是不想追究的,毕竟这两个人都有这个心思他是知道的,可是转念又一想,那皇后宁氏已经在晚宴的时候得手了,慕容休的手上无人可用,是无论如何都近不了周兴的身了。
如果来人是慕容晟的人,那只能说明周家眼下已经成为这两个人的共同目标,当初就是周兴太自负,让慕容休和慕容晟联手有了可趁之机,眼下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给这两个人机会了。再见那人迟迟不亮出兵器,慕容子序才会怀疑到慕容晟的身上。
当即,嘱咐好手下人后就趁着夜色溜进了慕容晟和茹娉的院子,谁想到进去之后竟不见慕容晟的身影,反而惊醒了茹娉。
瞧着茹娉花容失色的模样慕容子序又来了心思,慕容晟不在这就应了他心中所想,再瞧瞧茹娉因为有了孩子后便越发有女人味了,长时间没碰花香的他自然是把持不住。
那茹娉也没想到慕容晟竟不在屋内,又瞧着眼前的人是当初的五皇子,这段日子积压的委屈一下就涌了出来,当下就哭成了泪人,美人垂泪不知心恨谁,慕容子序自然就趁虚而入假意安抚,接下来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
第二天一早,慕容晟拿着自己昨夜带血的衣服十分惆怅,昨晚的一劫是躲过去了,可是大白天的总不能让他穿着夜行衣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偏偏这里是皇宫,钰涧这里又没有自己能穿的衣服。
“要不?”慕容晟有些迟疑的开口想要说什么,可谁知后半句没说出来就被钰涧一个眼神给吓回去了。
钰涧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心下就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话来,眼下只能让晴儿去寻陈貌天和俊煜,将陈貌天外面的斗篷给他穿上,穿上男人的衣服总比自己的罗裙好,只是如此一来,总免不了误会。
“你干的好事。”两个人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传来,还以为是晴儿和宫人过来,钰涧连忙将他带血的衣服藏进了被子里,生怕会吓到晴儿,谁想到来人竟不是晴儿。
这宫女大早上的进来伺候钰涧更衣,那是因为圣上召见了钰涧,否则她也不会这么早就过来,谁想到进门看见的竟然是个大男人,赤裸着上半身,慕容晟一头乌黑的长发自然垂在前面,那丫头也是吓到了,根本就没注意到他身上缠着布条。
只见这宫女手上端着水盆,进来见到这一幕手上的水盆立刻掉在了地上撒了一地的水,匆忙的跑了出去。
慕容晟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只看到一个背影,可两个人都知道这人不是晴儿。
两个人也来不及想什么,生怕被人瞧见了他身上的伤口,慕容晟一把拉过钰涧,顺势倒在了榻上,钰涧被他重重的一压呼吸明显有些吃力,慕容晟还不忘踹乱旁边摆着的椅子。
此时的钰涧早就已经梳带整齐,慕容晟看着眼前的人,一脸的绯红,差点忘了这人还不懂什么是周公之礼,接着十分挑逗的将钰涧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那秀发一泄如注在枕边散开。
睡在偏房的晴儿听见了动静连忙起身过来瞧瞧,结果进门就看见自家主子和慕容晟两个人不堪入目的画面,可晴儿到底是钰涧的丫鬟,将身后的门关上,靠在门上大口喘着粗气平复下自己的心情。
慕容晟见来人这回是晴儿,这才松开钰涧坐起身来。这时候晴儿才看清他身上缠着布条,钰涧的贴身衣服也被撕的不成样子,晴儿就是再笨也该明白过来了。
“小姐。”晴儿来到床边把钰涧已经撕烂的衣服捡起来,又瞧见床上露出一块白布,上面有零星血迹,不知为何一下羞红了脸。
慕容晟偷偷笑了笑,一手将被子掀开,他昨儿的血衣这才整个露出来,晴儿看清了也将衣服拿起来,一时之间不知该藏在何处好。
“你将这些衣服拿走,去找公子从他和俊煜的身上拿几件衣服下来给王爷换上。”钰涧将慕容晟手边的夜行衣一并丢给晴儿说道。
晴儿本能的接了过来,转身就往外跑去,幸好陈貌天就住在旁边的别院,可是跑到了门口才反应过来,要她一个女儿家如何从他们两个大男人身上拿衣服下来。
晴儿走后钰涧将头发重新梳好,慕容晟站在她的身后手上拿着眉笔,钰涧此刻正从镜子里看着他,那身上全是肌肉还有少许疤痕,在自己的印象里慕容晟何时这般狼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