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了半天,黄玉连要拍的是什么故事都不知道。
沈强只好让编剧李翰林给黄玉讲了一遍剧情——
“这个故事的背景发生在2004年,在一个虚构的A城市,连续发生了数起杀人碎尸案。被害人全部是被碎尸后装进拉杆箱抛尸的。死者全部为男性。刑警队长王长春带领专案组经过调查发现,这些死者全都跟一个在月亮酒吧打工的女服务员邱玉玲有染,而且邱玉玲和这些被害人都曾经出入过不同的旅馆,看上去邱玉玲的私生活十分放//荡。
警方在调查的过程中还发现了一条重要线索——有人曾经看见过邱玉玲的丈夫何远经常在酒吧外转悠,形迹十分可疑,他还曾经偷偷跟踪过一个和邱玉玲有染的男人。王长春对何远进行了着重调查,结果发现何远原来是一个吸毒成性的瘾君子,败光了家里的钱,就强迫妻子去卖yin赚钱,供给他买毒/品。警方把何远作为重点嫌疑人,在他工作单位的个人储物柜里发现了疑似作案用的斧头和锯子,于是将其抓捕。
但在审讯中,何远始终不肯认罪。警方在经过对斧头和锯子上的血迹进行DNA化验后断定,这些就是作案凶器,而且还在凶器上发现了大量何远的指纹。铁证如山,何远被判处了死刑。妻子邱玉玲之后也离开了A市。
数年后,刑警队长王长春去外地出差,无意中听同行提到,当地刚刚发生了一起凶残的碎尸案。让王长春感到震惊的是,凶手杀人和抛尸的手法与当年A市碎尸案完全一致。他进一步打听得知,凶手已经缉拿归案,证据确凿。他叫杜海明,与何远素不相识。
王春城对这起案子深感好奇,于是深入调查,意外的发现,凶手和被害人都曾经交往过一个叫邱玉玲的女人,这个女人恰好就是当年A市碎尸案凶手何远的妻子……”
“你等一下。”黄玉听得有些不耐烦,中途打断了李翰林的讲述,“你就直接告诉我凶手到底是谁吧,我猜是那个女人邱玉玲……”“邱玉玲是影片的主角,有蒋雨馨小姐扮演,不过她不是凶手。”
“那凶手是谁?”
“凶手是一名魔术师,叫于浩。在故事里多次以路人的身份出现。”
“他怎么是凶手?”
“他少年时与邱玉玲青梅竹马。邱玉玲幼年家境贫困,借了高利贷还不起。于浩为了给她家还债,给一个杂技团签了一份卖身契。于浩还和邱玉玲约定好等他将来赚钱了就带她去过好日子。之后在杂技团的十年里,于涛学成了一位技艺高超的魔术师,但由于一次事故被毁容了。因此,他只是通过信件与邱玉玲联系,把未来描绘的很美好,却始终不能跟她见面,其实他后来离开了杂技团,一直都在邱玉玲身边默默的关注她,只是邱玉玲已经认不出他了,甚至还误解于浩抛弃了她。而于浩却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向那些伤害她的人疯狂报复……”
“听着倒是挺狗血的,不过现在就挺流行这种玩儿虐心的。”黄玉笑了笑,“但我有个疑问没听明白,你说真凶是于浩,那何远和杜海明这两个人到底杀没杀人?如果没杀人,那凶器上为什么会有他们的指纹?”
“人确实是他俩动手杀的,但又不是他俩想要杀的。”
“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于浩控制他俩杀的?”
“黄经理就是聪明人,一猜就中。”李编剧带着一点儿恭维的说。
在黄玉听来却有几分揶揄之意,他反问李翰林,“那你到给我讲一讲如何控制人杀人,这我可听着新鲜。”
“于浩不仅是一名魔术师,他同时也学会了一手催眠的本事,他是通过催眠来控制何远和杜海明去杀人的。”
“哈哈哈……”黄玉憋不住笑出了声,“李编剧,我虽然不太了解你,但我想沈强挑选的人肯定也差不了。咱们姑且不论这个故事本身到底怎么样,就杀人这个手段来说,你不觉得太荒诞了吗?催眠杀人,呵呵,难道我是在看一本网络都市玄幻吗?”
李翰林被毫不留情的一通挖苦,窘得说不出话,脸涨通红,他看了看沈强,沈强闭目养神,全当没听见似的。
他压着满腹牢骚,向黄玉解释,“我只是根据提供给我的一些素材和创意来写的剧本,至于催眠到底能不能杀人,你可以问问专家,我只是一个负责写故事的编剧,专家说可以,那我就照猫画虎。”
“这年头儿砖家和叫兽满天飞,你确定你问的专家不是跑江湖卖假药的?”
李翰林不吭声了。
这时候,坐在角落里一个人开口道:“我就是那位专家,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是卖假药的,我有医师资格证。”
黄玉甩目看去,说话之人就是那个面色灰暗,看着病怏怏的男子。他一直都没太留意他,以为就是沈强手底下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没想到居然自称是专家。
他看了沈强一眼,沈强再装哑巴也不行了,介绍道:“这位是平江人民医院心里咨询科的丁主任,还是东华大学的客座教授,国内著名的心理医师。”
“是吗?”黄玉重新打量打量丁潜,沈强的介绍并没有让他高看这个人多少,“这位丁专家,那么你给我解释解释如何用催眠术来控制人杀人吧。”
“这个说起来比较复杂,在剧本里有详细介绍。李编剧确实是根据我的建议这样写的。”丁潜平淡的回答。
“我没时间看剧本,我对那些理论的东西也不感兴趣,我只是想知道,这么夸张的东西拍出来有谁会相信,我们拍的毕竟是现实题材,不是玄幻剧。”黄玉说到这里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狡狯,“当然啦,除非你能给我证明。对了,你会催眠吗?”
“会一些,黄经理难道要我控制人去杀人?”
“我如果说‘是’,显得我太刁难人,或许你还会给我讲杀人违法的大道理。这样吧,你随便找一个在场的人催眠一下,让他做一个简单的事情,比如端端杯子,唱首歌什么的,我就相信了。”黄玉给丁潜出了一道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