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对于要一生效忠,就无怨无悔吗?”元空好奇的问道。
“我们本来就是大汉朝的子民啊,为自己的国家尽忠是应有之义,而且如果不是大公子带走了我们,在那个混乱的年代,秋藏可能早就死了吧。”对于这事秋藏倒是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听完了故事知道了几位姐姐的来历,元空觉得这些姐姐与他和易一真的挺像,不过现在有些幸运的是,元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而他们可能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可能她们就是被自己的父母所抛弃的。
元空踏出秋藏姐姐的屋子,拉着妹妹打算给她选一间在太子宫的住处,这太子宫别的不多就是房子多。
既然易一不愿意独自住在陌生的环境里,就在这太子宫住下也无妨。
第二天,天微亮的时候元空在绿竹姐姐的伺候下洗漱完毕,走到院子里散步的时候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那就是他和妹妹的老师,建文坊里的那两个老头发现自己的学生消失了这么久会不会担心。
找到了妹妹,一商量就打算出宫门去找二老说下情况,然而在秋藏姐得知这个殿下想要出去的打算之后,马上就说道:“殿下还是打消这个想法吧,在圣上回宫之前你们是不能出宫的。”
元空看了看太子宫门两边长长的过道,早已想不清来时的路了,于是也只好放弃,虽是太子,但在皇宫也是人生地不熟,想让人帮他带个信儿都做不到。
......
遥远的汝阳王城,大庸城的墙头上已经飘的是大汉的军旗,汝阳王手下第一大将安边伟,已经战死在了宫门前,杀人必用镰刀割人首级的死神蒋霜天,这次并们有割下他的头颅,出于对名将的尊重,保全了他的尸体。
“安边伟啊安边伟,别说俺老蒋没给你面子,看在你不知情的份上,我才能在盛怒的皇上老哥儿手下给你保了个全尸,你这被架空的几年也算是活的憋屈了,听说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对你吆五喝六的,临了你还要全这君臣之义,听哥哥一句劝,到了下面多给阎王爷说些好话,下辈子好叫你遇个明主”
蒋胖子蹲在安边伟的尸体旁,唠唠叨叨的仿佛这已死之人真能听见他说话似得。
这腰围八尺的胖子蹲下就像个圆圆的东西,也不知他是怎么蹲下的,语罢站起来的时候还挺利索,不见丝毫困难。
宫门里,大殿上正发生着另外一幕。
王座上一位身穿紫龙穿云袍,顶平天冠颇具威严的男子,干枯的双手,正用力捏着王座两边的扶手,然后双手一撑,站了起来。
双眼复杂的看着门口站着的中年男子,汝阳王不知道门口那人为什么没穿甲胄,没穿龙袍,简单的说,就是他堂堂大汉朝的皇帝,穿成这样就到了他的金殿前,汝阳王觉得这是对他这个失败者的羞辱。
“你看看你穿的哪点像个高高在上的皇上?”汝阳王用气急败坏的语气维护他那已经荡然无存的王者尊严说道。
“你穿的确实像个皇上。”易阳很平静的说了一句,语言听不出任何起伏。
然而就这一句却令汝阳王更觉羞辱,“哈哈哈哈哈”羞愤的汝阳王像只疯狗一样的狂笑起来,突然爆发出一股勇气,向前踏了一步指着易阳说道:“对,易阳,你是赢了,你赢了又如何,你的女人,你的孩子全部被我害死,你寡家孤人一个,一辈子都将活在痛苦和自责之中,咳咳。”
不知是不是说的太急,导致汝阳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说完了吗?”易阳仍然是语气平静的问道。
“说完了,咳咳咳”还在咳嗽的时候,汝阳王迅速的将手抬向自己的头,可是手伸到一半,一道紫光一闪,一把长剑已经穿透了他的胸膛。
汝阳王惊讶,无力的睁着双眼看着胸口这把剑,然后看着易阳。
玄元境的修为使汝阳王没有马上死去。
“你是想说连亲手报仇的机会都不给我是吗?”易阳问。
“你觉得我今天穿的这身装束是要羞辱你是吗?”
“抱歉可能都让你失望了,我穿的这身,只是因为那一天第一次遇见她时,就这样穿的。”
“要说唯一有什么与那天不同之处,就是腰间挂了这把紫极剑吧。”
“现在剑插在你的身上,就和那天一样了。”易阳每说完一句就向前走一步,汝阳王的眼睛就睁大一下。直到易阳缓慢的说完最后一句,已经走到汝阳王的近前。
“对了,还要告诉你的是,我的孩子并没有死,还是龙凤胎,而只要与你有亲属关系的人都已经死绝了,而我的灵儿,我应该也快见到她了吧......”
说到最后之时,易阳的声音不再平静了,眼光闪动着看着窗外,陷入了回忆,以至于不知道汝阳王在某一刻已经彻底死去。
一声“报!启禀圣上。”打断了易阳不知已经飘到何处的思绪。
看着殿下跪着的人儿身着银白锁甲,前后银白云纹窄袍遮掩下的是双穿着银白长筒军靴的长腿,低头可见,其束发冠上有白色翎羽飘在脑后。
大汉唯一女将军——李飘雪,同时也是人字府大将军莫桑斜的义女,大汉朝的枪尖,骁骑侯应幽篁的唯一弟子。
皇上笑了笑说:“你这姑娘,让你没人的时候叫朕伯父就行了,什么事?报吧。”
“是,大庸城的百姓已安抚好,城防也已初步掌握,只是...”“只是士兵还有多数表里不一的,我大军一撤恐生乱子。”李飘雪站了起来有些迟疑的缓缓说道。
“飘雪,你知道你义父这次为什么决定让你随朕攻打汝阳吗?”听完李飘雪所奏,易阳缓缓问道。
“飘雪...不知。”
皇上看着这个年仅二十七岁的女将坚毅英气的面庞,依稀看见了二十年前那个咬着牙也要跟在大军最后的女娃,知道有些事对于她来说,那位莫大将军还是要求过高了。
“飘雪,你的行军布阵学你义父算是有了七分,幽篁的枪法算是有了五分。而这安抚军心,鼓动士气可能只有一分,这方面差东雀城里那位女子多矣。”易阳缓缓说道。
“飘雪怎敢与东雀王手下那位第一谋士,舌舞陆倩相比。”李飘雪咬了咬嘴唇,虽然话是这样说,但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不服气。这股不服气或者说不服输的性格一如当年才五岁的小女娃。
皇上不禁笑了笑,抛出一物说道:“拿着这个去东直街的米铺找掌柜的,他是玉凉霄在这大庸城的暗子,他会给你一份名单,并告诉你该怎么做的。”
李飘雪拿着一块正反两面都没有文字,只雕刻着一个月亮的玉牌,疑惑着退出了大殿。
“出来吧,你这都看了飘雪一路了,现在也该放心了吧。”空旷的大殿就只能听见皇上一个人的声音,仿佛自言自语。
突然从暗处走出一个人影跪在地上说道:“请圣上治臣未有调令,擅离职守之罪。”
“这擅离职守往大了说可是死罪啊,你说对吗,咱玉凉霄的二公子”皇上笑眯眯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年轻人说道。
听见这句话,地上跪着的年轻人,额头不禁渗出了冷汗。平日里只有让别人冒冷汗的二公子,今日也尝到了这个滋味。
“你和飘雪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这帮年轻人真是不让我放心啊,算了不吓你了,如果我不让你跟着,你觉得我会现在才叫你出来吗?这次就算了,下次。”
“谢皇上伯伯,没有下次了。”二公子赶忙说道。
“哈哈,慌什么,朕是说下次想见飘雪别偷偷摸摸的。这么多年了飘雪可是越来越漂亮了,乐阳城里仰慕她的后辈可能从皇宫排到城门外了。你爹本来就天天皱着眉了,你再不把媳妇娶回家,别把你爹急死,朕还想让咱大汉朝那位川字宰相多为朕卖命几年呢。”易阳哈哈大笑着说道。
“呵呵,皇上伯伯取笑了。”二公子有些尴尬的擦掉额头上的冷汗,知道这事可算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