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三人嘴里的这句话,张谦鉴才轻呼一口气,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接着神色一收,刻不容缓的吩咐下去:“冯应。”
“小民在。”冯应立即起身看着张谦鉴答道。
“立即将全城的流民整合起来,包括出了县城之后,其余村镇的流民统统纳入我郁林县城中来。”
“是。”冯应答应一声,立即向外走去,瞬间开始行动。
“等等。”突然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张谦鉴对着冯应的背影又再次叫道。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冯应转过身来,笑着对张谦鉴问道。
“那些县丞啊主簿等人,你得给我放出来了吧,还有我这一身官服?”张谦鉴笑看着冯应说道,不用问他便知道,县丞等人一定也同样是被冯应软禁起来了,不得不佩服他这厮的胆子真是大的没边儿了。
“立即去办。”冯应说罢再次转身离去,步履匆匆,显得对新任县令大人的命令极为重视。
而这一刻的张谦鉴却是不怕他反水亦或是别的什么,第一他人手不够,大部分的人手还在童县尉的围困下。
再二,之前的连番手段下,已经让冯应的心头生不起反抗的心思,至少在没有完全的准备下冯应是不会思考这些的。
而现在冯应便更不会想着反抗了,因为天塌下来要高个的顶着,现在是西海的海族怪物入侵,有张县令这样一个人在前面顶着,他冯应可是乐得在一旁看戏。
在冯应走了之后,差不多的命令张谦鉴再次对着张高桃说了一遍,在各村镇的西民被解放出来之后,安抚等一切事宜还需要他去处理,最后也是要汇聚在这郁林县城中的。
听罢县令大人的吩咐之后,张高桃显得干劲十足的就离开了,他这条命等于是县令大人给的,重获新生的他自然心生感激,同时这也是保卫自己生活的土地,自然也积极。
前后流民和西民安排完毕,可以想见的,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县城将会涌进大量的人,而这一切还需要郁林县本身的官员,便是县丞等人来妥善的处理和安排。
在那分别代表流民和西民的两位离开之后,张谦鉴看着童浩又吩咐道:“童县尉,接下来的时间里,在未接到新的命令前,本官需要你和郑营长一同开始练兵,进攻他们在行,守城你们在行,便是要你们互相共进,如此可明白?”
“明白。”童浩起身答应一声便按住剑柄,向外走了出去。
几人都走了之后,这处小院里还剩下的,不过是太子殿下张谦鉴王石等三人,还有那五个黑衣人和地上的两个头颅。
“白少侠。”
“张兄。”
太子殿下和张谦鉴二人竟然同时开口,看着对方说道。
“白少侠先说吧。”张谦鉴笑着道。
“想来我和张兄想到一块去了。”太子殿下说着又道:“这城中的事既已告一段落,应该管管这城外的事了。”
“哦?城外何事?”张谦鉴其实在问出这句话之时,已然知道眼前这位白少侠说的是什么了,正如他所说,他二人又想到一块儿去了。
“自然是那海族怪物的事,去探查那群怪物还需多久的时日抵达,除我以外,想来也没有更适合的人选了。”太子殿下轻声回答道,嘴上说着如此危险的事情,面上却毫不在乎。
“本来我还在想,这个强人所难的要求应该怎样才好说出口,却是没想到白少侠自己提出来了,不愧是一个武者。”张谦鉴笑着说道,他自然也知道前去探查海族怪物的行动有多危险,所以一直在思考着此话该如何说出口,现如今白少侠亲自提出来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哈哈,这在最初便是我想好了的。”说着太子殿下还对着张谦鉴眨了眨眼,而这最初自然是意有所指。
“最初......”张谦鉴的嘴里喃喃一遍,忽而眼神一亮,想到了当初在居仓大司牧李临楼的府中,自己将其一君,让他随自己来这郁林一事,原来从那个时候起,便不存在谁将了谁,这本就是他想好了的,想着这些张谦鉴摇头失笑,末了又抬头道:“可要带什么人手?”
“多的也不需要,便是这几人随我一起吧。”太子殿下指着身后这五个黑衣人笑说道。
然而他可是笑的,这五个黑衣人却是一点儿也笑不出来,大惊失色的模样就想看见了山崩地裂一般,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心想要拒绝,却对着这个红袍男子,想到他的手段,如何也说不出口。
“怎么?你们几人难道还不愿意不成?”太子殿下双目从五人中每一个的眼前扫过,接着又笑眯眯的说道:“不愿意也可以啊,反正你们的老爷做错了事,总还得要有人站出来顶锅不是,这可是刺杀县令的大罪,才死了两个人那哪儿能够啊。”
“去去去,我们去,我们去,跟着大人您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都去了。”几人忙不迭的说道,一边说着还一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此时他们再看这位男子脸上的笑容是那般的可怕,而太子殿下这习惯性的笑容却也不是有意为之,可能是潜移默化的学了他屈叔叔吧,恩,有七分像,少的那三分便是白折扇屈暮扉的笑还带着极其的自傲。
在旁人看来屈暮扉是不在乎别人眼光,而熟悉的人却知道,那是极其自傲到目中无人,不过在太子殿下看来,他屈叔叔这是自恋到旁若无人。
一想想幼时被屈叔叔授课的场景,哦,不敢再想下去了。
“接下来这城中之事,一切便都交给张县令了。”太子殿下起身对着张谦鉴拱手说道,说罢带着那些身着黑衣的五人,踏步出门而去。
就在太子殿下几人走了之后,王石上前一步,附到张谦鉴的身边,双目盯着太子殿下离去的方向小声说道:“大人,小人觉得这位白少侠,甚是不一般啊。”
张谦鉴扭头瞪其一眼:“该思考的思考,不该想的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