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阳听了慕凝的故事,第一次真正的了解了她,认识了她,一个向往自由却不知如何自由,一个摆脱束缚却难逃情网的江湖女子。
“什么都过去了,你懂自由了吗?”
“我还有自由吗?我的自由”
慕凝绝望了,她的自由,摆脱不了旧时的影子,命运转动,仔细感受,哪有那份自由,不过幻想。
“你有自由,只是你不知怎么追求,你发现你摆脱了组织却摆脱不了情感,你不喜欢你的过去,那是你自由的阻碍,可你发现,无论走到哪里,过去都是别人无所顾及的题材,它像影子一样切不断,所以你躲在暗处隐藏它,你从不向人提及它,你以为这是自由的,没有了过去是自由的,可是慕凝,无论你怎么隐藏它,它都是存在的,无法抹去的,不面对它你永远都不会自由,所以,阻碍你自由的并不是过去,不是旧事,而是你内心深处的怯懦和软弱,那才是真正的阻碍!”
是啊,过去永远都不会被抹去,她再怎么尽心尽力的躲藏,总会有人若无其事的揭开,可对于慕凝而言,她的过去很失败,她不过是想重新开始,但总是没有机会。
“慕凝,向着你心的方向,接受对你善意的人,你要相信,你会是他人的信仰,有人会保护你的脆弱,保护你的过去,会和你一起,追求你想要的自由,去爱你,呵护你!”
唐阳多想把心掏出来给她看,他真的在乎她,真的愿意包容她的一切,为她挡风遮雨,一起去追求自由。
这时,不远处有石子松落的声音,洛依冰走来,很是无奈。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听到的,将至用午膳的时间,我有事找慕凝,所以亲自前来探望,没想到打扰到你们谈话。”
“郡主客气,里边请。”
唐阳的手臂还有些吃痛,强忍着起来作揖,他想,慕凝毕竟是郡主带来的,也算是郡主的人,而且都是女孩子,叫郡主说几句,也许慕凝会好些,应该会听进去。
洛依冰合上门,将慕凝的膳食摆出,好歹是她带来的人,自然也会关心,身为蛊师,慕凝实在也是奇才,洛依冰很欣赏。
“其实,他说得对,你的怯懦和软弱才是自由的阻碍,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
“是啊,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可慕凝不像郡主,可以拥有这样的能力,慕凝的地位低下,没有能力去重新开始,怯懦和软弱本来就是慕凝所处的环境所至,其实说到底,自不自由已经无所谓了,慕凝也不配再拥有自由了。”
“谁说你不配啊?”
童沐晴从外进来,她本来是要问惠草的下落,可问了多个渠道都没有结果,恰好碰到了丞相府的人前来送信,童沐晴顺便就将信转给了唐阳,大概了解了情况。
“每个人都应该是自由的,你也是,慕凝,过去有什么,每个人都会经历一段不想回忆的过去,我经历过,所以我理解你,那一种宁愿是死都不愿被无情的揭开不堪的心情,我曾经也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向人诉说,以为会隐藏一辈子重新开始。但我发现我错了,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想要去触碰它,但你会发现,你身边总有一个人愿意去接纳你认为不堪的过去,然后去呵护它,把它捧得象宝贝,去告诉你不要怕,没有人再敢去触碰它,它会完美是因为有了两个人的呵护!慕凝,当你都不把它当耻辱时,就没有人能把你怎么着了,自由是你的,不要被他人控制,你是独一无二的,你该骄傲,能认识你的人,他们是幸运的。”
童沐晴的话,很是肺腑,慕凝听了进去,可还来得及吗?
“可是我做错了事”
“那就去弥补,不要让它再成为你不敢提及的往事,我们都支持你,向着你的心出发就对了,不嫌弃的话,我们做你最坚强的后盾,像亲人一样支持你!”
童沐晴习惯性伸出手,想和慕凝握个手,可慕凝显然没有get到童沐晴的点,不怪她,这个时空还没有人能懂她的动作。
而在此时,玄殁来到一处树林,拦下来人。
“赤族三十六士的人,久仰!”
玄殁拦下的正是准备去找夏君霖的赤首。
“弑魂阁阁主?在下赤族三十六士的赤首余一,久仰久仰,看来赤领说得对,您会来的,既然如此,请随我来吧!”
“那就多谢带路了!”
玄殁随着余一来到了一处院落,想不到外表再普通不过的名居竟是赤领的据点,外检内奢,里面是淡淡的药草味道,和夏太医身上的味道无二。
“弑魂阁阁主玄殁,贵客啊,有什么事吗?”
赤领只是一个挺直的背影,与他沧桑的声音相当的不符。
“您真是明知故问,帮了我这么多次,玄殁很感谢,如果不是要见面,您的人为什么劫走了煜王呢?”
“哈哈哈,是啊,阁主请放心,你我想要的结果是一样的,不用阁主亲口提,结不结盟无所谓,只要阁主清楚,无论什么事,我赤族三十六士都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那就多谢了!”
玄殁准备离开,却被赤领拦下:“阁主就不想问问,我的目的?”
“不想,只要结果一样不就好了?有必要纠结不用知道的答案吗?”
玄殁很爽快,倒是令赤领大吃一惊。
“好,有胆识,那有一件事还得劳烦阁主。”
“何事?”
“拨些惠草来,想要改变煜王的记忆,必须有惠草,你知道,即使再好的药理,没了一味,都是没有用的!”
“没问题!”
玄殁也没犹豫,他听说过,赤领善于药理,对药理很是严谨,即使再普通的一味药,在他这里,都会发挥到最大的功效。
另一处,冷墨泽回来了,剑眉紧蹙,疾步而驰,恰好碰到了出来的童沐晴,这还没从慕凝的世界出来,以为产生了幻觉。
“冷墨泽?”
童沐晴试探性的一句,叫住了冷墨泽的步伐。
“你回来了!怎么就你一个人?煜王呢?”
童沐晴是有很多疑问的,可冷墨泽只回了一句。
“出事了!”
等到二人回到屋内,冷墨泽依旧是不展眉。
“出了什么大事?”
“染儿被劫了。”
冷墨泽很是憔悴,看来,事情很严重。
“怎么回事?”
“朕本是沿着回京的路去找染儿,可一直无果,回京便收到了唐伊的辞官奏折,本来是想问他染儿的下落,但他确实是不知道,只是说麒麟符落入了弑魂阁之手,因为染儿没有回京,朕也不需久留,批了唐伊的辞官奏折便往回赶,竟看到了江阑子与一黑衣人讲话,因为觉得蹊跷,便跟了过去,才知道染儿被赤族三十六士劫走了,而江阑子正是玄殁,他们打算改变染儿的记忆。”
冷墨泽的心一直悬着,而童沐晴则是吃惊:“你没有去救煜王吗?”
“自然,朕待玄殁离去的间隙,潜入了后院,可怎么也找不到染儿,正是侍卫换岗之际,一张帛纸不知从何处落下,是染儿写的血书,叫朕将计就计,他们要植入的新的记忆,定是与真相有关,所以染儿说,将计就计,愿为朕以身涉险寻找真相。而字迹,确是染儿所有。”
“所以,你就回来了?”
“是,他看得到朕,而朕却看不到他,险被发现后,只得离开了。不过要改变染儿的记忆,他们还缺了惠草,所以,染儿暂时不会有危险。”
“也好,你想啊,虽然煜王没了记忆,但他是安全的,我们不会伤害他,敌方也不会伤害他,这也是你所希望的不是吗?记忆,总是会恢复的,而真相,煜王会告诉我们的!”
“但愿吧,但愿不会有事。”
冷墨泽一脸的自责,童沐晴明白,他宁愿自己涉险,也不愿身边的人涉险。
忽儿一阵敲门声,唐阳从外进入,唐丞相辞职了,童沐晴估计唐阳收到的家里写了吧!
唐阳进来什么都没说,径直跪在了地上:“家父糊涂,竟做了以下犯上的大罪,请皇上息怒,微臣愿为家父受罚,请皇上降罪。”
感情小尚书什么都知道了,看那一脸的无奈,估计是不愿相信事实,而冷墨泽明显是不高兴,板着脸。童沐晴觉得,她必须做些什么,来解救小尚书。
“以上犯下?仅是如此吗?”
冷墨泽的厉声厉色将整个气氛推向了冰点,是啊,唐丞相犯得可是谋逆的大罪,比以上犯下严重多了!看小尚书为难的样子,大概是明白这事的后果,童沐晴明白,小尚书以父亲为骄傲,一心为国家,如今父亲的形象崩塌了,他多少都没办法去接受。
“冷墨泽,差不多可以了,自己的错自己担,犯错的又不是小尚书,你可要分清楚了!”
“是吗?那得看他的表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