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泽术!
有山,天外飞泽。
轰!
莲气与行风在半路炸裂。
事实证明金夕和冰婉儿的眼睛是雪亮的。
噗通!
李素被击倒。
“狗畜生,竟敢欺负我程杰!”程杰上前揪住李素的头发,硬生生地拖至金夕眼前,为彰显自己的修为高深,冲着金夕道,“哈哈,狗儿不堪一击!”
随后,几人架持李素消失。
一处山脉中,仿佛为李素准备了刑场,那刑场只是因为金夕的存在而形成。
没有男人能比程杰了解金夕,没有女人能比冰婉儿了解金夕。
冰婉儿离开原地,她知道无法阻拦金夕。
程杰则推搡着刘冷离开,仿佛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属于岳父不宜观赏的场面,他却是急匆匆奔回来,立在金夕身边,发现金夕怒目相视,立即狠狠瞪着落魄的李素问道:
“你,可是李素?”
这是明知故问,李素瞪着程杰没答。
程杰看上去极有耐心,又喝道:“你有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李素叫道:“我乃佐天派副掌门,身下数以万计的弟子,你们若是想活命,马上把我放了,否则……”
程杰一听是这么回事,又见金夕有些不耐烦,马上笑呵呵对金夕道:“嘿嘿,你来,还是你来。”
通!
金夕扬手。
“嗷”一声惨叫,李素的胸前硬生生塌陷下去,嘴里冒出浓浓血渍,身体随着弯曲佝偻下去。
噗!
行气再发,击中李素的莲结。
莲结损,那意味着再也无法修行,如果能够承受住二界气场,只能返回传界城,等待着气场的消磨同化生命,具体寿数不详。
金夕低吼:“六十多年前,在西域门之外,有两名弟子惨死,那是你下的毒手,是不是出自佐涅的的阴谋!”
说罢,再次抬手。
“是!”
李素想保命。
程杰大怒,刚要上前撕碎李素,发现金夕还有事要问,马上再咧嘴,“你来,接着来!”
金夕再问道:“此次他的女儿想嫁给黑明辛,究竟为了什么?”
李素似是不敢说,咬牙坚持疼痛并且试图摇头。
扑!
又是一道行气。
发自金夕的手指,弹落在李素的胯下。
“嘶啊……”
像是一个生疏屠夫面对桌案,从而多次落刀而不死的杀猪声骤起。
李素的身体剧烈抖动起来,疼的生不如死,至此他虽然是个男人,除了去宫中做个太监再也没有用处。
直接给弹掉!
对于西域两名弟子被拦腰斩死,这轻的多。
“我说……我说!”李素仿佛瞧见金夕在笨拙地杀猪,虽然手艺根本不入行,但是必须要杀死,“佐掌门意图一统六界,掌控七界,从而获得天武,然后瞧准时机拉拢八界化仙,若是不成则杀之,从而一统真界……”
“杀化仙大师?!”
程杰听来忽然失去控制,他知道金夕对大师如同父亲般尊崇,再有西域弟子的惨死,气急败坏之下抬掌击去。
噗!
剧烈的行气碎化掉李素的莲结,同时冲破诸脉而崩。
李素一命归西。
“坏了!”程杰惊慌起来,因为他不知道金夕问完没问完,赶紧面带歉意地问道,“金夕,是不是杀早了?”
“有点。”金夕惋惜。
程杰吓坏,“那怎么办?你还有什么没问的,我来……”忽又发现李素已死,大嘴撑得无边无际。
金夕一本正经道:“没有了,本想在弟子坟前将他杀死,那就劳烦程大掌门择时到墓前唠叨几句,就说金夕对不起他们,察觉太迟,让这个逆贼多活了六十年。”
程杰闻听,立即合拢巨唇,撇动两下欲哭的样子。未曾见过面的弟子尚且如此,若是朋友又当如何,似乎想起大秦之时校尉只是打了他一个耳光,最红被金夕给弄死,不觉低声道:
“谢谢你!”
金夕冷嗤:“无趣!”
两人铁青着脸走出谷底,将李素的话道给刘冷和冰婉儿,立即引来无比惊愕,谁也没有想到佐涅竟然如此阴狠。
“是风况扶植的他,到头来却是硬生生被他出卖!”刘冷愤懑言道。
他义薄云天,当然看不惯此等行径,虽然风况本该死。
冰婉儿干脆捂嘴说不出话,刚刚六界修为,竟然将野心窥探到八界,如果六界至八界全被霸占,那必将成为真界的最高统领。
“看来,抢亲之事做对了,”程杰仿佛从刘夕夕身上吸来诸多聪慧的细胞,“若是佐涅得逞,将来少不得无尽的杀戮,会有很多人死于他的手下。”
大统,总会有战争。
而对于佐涅,这些人都知道,他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刘冷:“怎么办?”
“杀!”
金夕只道出一个字。
他知道,化仙大师绝不可能与佐涅这等人为伍,但是佐涅竟然做出暗害仙师的打算,这样的人在金夕眼里不配活在世上。
冰婉儿忽然道:“快,我们快去北域!佐涅一定会赶往北域发难!”
“是啊,”程杰急忙附和,虽然他半懂不懂,不过既然冰婉儿提出来当然不会错,因为那里有他的女人,“走!”
不但是程杰的女人,也是刘冷和水姬的女儿。
金夕立即起身,就地北上直奔北域。
佐涅闻听金夕等人掳走了李素,知道东窗事发,立即向众弟子宣布,金夕等人均是北域的弟子或者门婿,劫走李素便是北域对佐天派宣战,而后率领数千弟子浩浩荡荡赶往北域,无论如何也要逼出金夕,彻底去掉当年的心结,还有为劫走女儿当众出丑而报仇。
他已经答应黑明辛,女儿妙泽因为被金夕掀去盖头,再也无法下嫁,不过府内还有几个老婆,还有女儿,一定会择期再出嫁一位。
势必要做黑明辛的岳丈。
他的目的不达成决不罢休。
北域,骤起战火。
道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门外陆续涌来无数男弟子,他们来自中原,来自佐天派门下,很快便将北域门围困。
“佐涅,你这是?”道姑迷惑。
按道理说,眼前的矮个儿也相当于她的膝下门婿。
“道姑,”佐涅再也放不出那种毫无城府的笑容,大眼睛连续翻动,其中更多的是白眼,“方才,金夕与程杰等人杀我佐天派弟子,劫持我们的副掌门,还望道姑给个说法,这等委屈我佐涅绝然受不得。”
道姑眉头微皱,她不晓得事情原委,“那与北域何干!”
佐涅道:
“冰婉儿是北域弟子,金夕与程杰均是北域门下之婿,当然与北域有关,说不定此举是出自道姑的旨意,即使不是,北域也难脱干系;佐涅请掌门交出刘夕夕,她不但是刘冷的女儿,也是程杰之人,而刘冷与程杰今日均参与荼毒佐天,我等绝不罢休。”
他的身后发出附和之音。
佐天派不但人多势众,而且金夕杀人在先。
道姑异常镇定,哪怕是女人,也比佐涅个头高些,她微微低头俯视着佐涅,“若是我北域的意思,绝不会只去几个人骚扰,至于其中原因,你去向金夕问个明白,刘夕夕是我的弟子不错,但是她未参与此事,绝不可能交给你,若是你胆敢以势欺人,我绝不惧怕半分!”
佐涅恼羞成怒,“那就对不住掌门了,无论如何我也要带走刘夕夕!”
道姑身后的刘夕夕发现敌方蠢蠢欲动,大声喊道:“等等!”
她走了出来。
乌发在秋风吹动下飘动不止,随着缓缓前行而略显凌乱,胖乎乎脸颊也像道姑那般毫无畏惧,薄薄嘴唇仍是稍稍翘起,更是显得倔强不羁,她以嘲讽的口气说道:
“我跟你们走!”
无论是身边的姐妹,还是另外四个罪魁祸首,都已经成为她的一切。
六百年的凝思,使她知道什么情分。
道姑哪肯,稍稍一动拉住刘夕夕。
“我在这儿呢!”
山间远处,眼神极为好使的程杰大声吼道,他当然关心着刘夕夕,一眼就瞧出前面发生了什么,把他的女人交给恶贼,那张大嘴非把真界给吞掉不可。
众人齐刷刷瞧向来处。
佐涅的大瞳孔猛地缩小,因为奔来的是三男一女,根本没有李素。
顷刻之间,金夕等人蹿至万人中央。
程杰下意识地挡在刘夕夕面前,暗中仍用屁股顶几下,示意着自己的女人赶紧钻到人群中,毕竟对方人马张扬,势力庞大。
“你,”佐涅恶瞪金夕,“你先是糟蹋我的女儿,随后滥杀无辜,劫走我派副掌门,到底因何缘由,为何不准我女儿回府,李素现在在哪里?”
金夕不擅回答连串问话,只是对最后问题做出简单回答:“杀了!”
佐天派弟子哗然嘈杂。
“这个金夕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如今的佐天派不乏有昔日西域程天派弟子,小声答道:“听说他神通广大。”
“去你娘的!”有人不乐意听了,“神通广大就想杀谁杀谁吗?神通广大就抢人家新娘吗?”
那弟子当即反击,“去你娘的!”不过,后面却跟不上解释的言辞。
有人已经亮出兵刃,狠呆呆瞧向金夕等人。
佐涅没想到金夕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道出将李素杀死,半晌方才醒过来,声嘶力竭喝道:
“谁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