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结束,听着俞金盏的话,幻笙眼眸一暗,整个人都有些没精打采了,“没去成真是可惜。”这样的圣女接任不知道多久才会有一次,对于接任大典,他也只有从经书上了解一些。
俞金盏揉了揉他的头发,眼中暗含了些笑意,“没事。”幻笙微微抬头便看见了她手上的银镯子,那银镯子周身似乎还有着细微的白光,柔和却不激烈,同祝由族人身上的白衣一般有着圣洁的白光,不过,这白光却多了几分灵性和神气,“白的!竟然是白的。”当俞金盏手腕微微一转时,那镯子中间的宝石便清晰了起来。
竟然是白的,俞金盏收回了手,看着镯子上的宝石,“还真变白了。”刚刚在天台上这镯子宝石的颜色似是糅杂了许多种颜色,辩不清这是哪种颜色,现在竟然变成了羊脂玉般的白色。不愧是祝由族的东西,样样都神奇得很,“什么竟然是白色,白色怎么了?”
白色不也是这个宝石吗?莫非还有其他颜色。她说话的时候,幻笙已经到他的案桌那翻来翻去了,她也不着急,静静地等着这个白色宝石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终于,幻笙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把拿出来的一本经书放在案桌上,绿色的眼眸呈现出来一片惊喜,上面大大的写着俩字,圣灵。
俞金盏迈步走到幻笙面前,盘腿坐了下来,看了眼那书的名字,“这书又有何意?”圣女,圣灵,隐隐约约感觉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但她也不是在祝由族长大的人,自然不知道圣女和圣灵究竟有什么区别。
幻笙拿着那本书,翻了翻,把翻到的那页递给俞金盏,她看了眼幻笙的表情,随手接过,“圣灵,圣女的……”她表情蓦然变得很惊讶,猛的把书合上,神情突然变得很严肃,“幻笙,这是真的吗?不要和我开玩笑。”她怎么可能……
看着她清亮的眼睛,幻笙有些慌,他不着痕迹的往后微微移了移,“是真的,你真的是圣灵,这本书不会有错的,你手上的镯子也可以证明。姐……”他的目光从俞金盏手上的镯子掠过,看样子,姐姐还不是普普通通的圣灵,但这本书也没有其他的记载了,难道这两者真的可以合一?
他又低头开始找什么了,俞金盏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给惊喜了,不对,这是惊吓,她本来不想在这个祝由族多留的,可郁玄知道她是圣灵的话,怕是会千方百计不择手段的把她留在这个地方了。不行,她绝不能一辈子留在这,娘还没有找到,爹惨死于公孙巡手中,杀父之仇辱母之恨,她岂能不报?
一手抵着额头,俞金盏细细的想着自己的退路,这镯子宝石的颜色也摆在这了,她也不能砍了自己的手吧,太不划算了。“找到了!”幻笙带着惊喜的声音唤醒了俞金盏,她抬头看着幻笙手中又是一本书,额角抽了抽,这小子到底能找出多少书来吓她?“你直接跟我说我又是什么!”看着幻笙又在翻书,俞金盏一手压住书,低声说道。
幻笙愣了愣,看着俞金盏脸色有些苍白,呆呆的说,“在往届圣女之中,这镯子可以随时取下的,除了一个圣女,那就是……”他低头有翻了翻书,竟然是……隔页的!显然有人把那页给撕了!“被撕了……”幻笙惊讶的说,一手抚着那被撕下的锯齿划痕,还是很匆忙的被撕了,俞金盏看向那页纸,“给我看看。”
他把书转了个方向给俞金盏,看着那页纸,俞金盏皱眉,“这祝由族的书怎么会被撕了?”幻笙相当的惊讶,“不知道,这书只有我和外公在看,而且祝由族的书不能带出祝由族,也带不出去,而且这书是毁不掉的。姐,如果你想要找的话,也定是在这祝由族之中。”外公不至于会撕书吧,定是先辈们撕的,可是这好端端的书为何要撕了呢?幻笙不解,这也是他第一次遇见祝由族密藏的书被撕了的情况。
他不知道,俞金盏更不知道,直接把书合上,“幻笙,这书先放我这,你外公在哪知道吗?”
“我外公……我们的外公,我也不知道,外公一般都呆在书房的吧。”幻笙呆呆的说道还以为是俞金盏不适应突然多出来一个外公,默默小声的解释着,俞金盏皱眉,“他不在书房,从天台下来就不知道他去哪了。那寒裕你知道在哪吗?”她也答应做祝由族的圣女了,寒裕也应该被放了吧,还是郁玄亲自去提寒裕了?
幻笙还是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俞金盏看着他,“你被禁足在这是不是?”
看了眼门外还守着的守卫,幻笙表情有些伤心,低下头,“好了,从今天起你自由了,想去哪去哪,不过你要是想出祝由族的话,记得带上我。”俞金盏笑着说道,揉揉他的头发,这常年不束的头发还真是好,不过……他常年都束着的头发为什么质感还要更甚一筹呢?俞金盏笑的有些狡黠。
离开幻笙的小院,俞金盏在路上看见了一个熟人……玉瀚,“站住!”从转角处就看见玉瀚神色匆匆的不知道去哪,俞金盏大吼一声,玉瀚果真停住了脚步,因为俞金盏站在他身后,只能看见他僵直的背影,而没看见他突然凝重的阴狠表情和藏在袖底下的紧握成拳的手,“你要去哪?”俞金盏走到了玉瀚面前。
在看见是俞金盏后,玉瀚的表情就松开了,双手交错搭在双臂上朝着俞金盏微微弯腰,“属下去完成族长交代下来的任务。”听起来似乎很是尊敬的语气,而俞金盏还是狐疑的看着他,在他周围来来回回的走了数步,“那你紧张干嘛?”完成郁玄交代的任务,不是应该坦坦荡荡的吗?她又不吃了他,这么紧张干什么?
这人该不会是心中有鬼吧。
知道俞金盏初来祝由族不久,玉瀚应该是没那么紧张的,但她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竟给他的压迫感超过了郁玄对他的压迫感。
“回圣女,属下还不是担心没有按时完成任务嘛。如果圣女没有其他的交代的话,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俞金盏点点头,挥了挥手,玉瀚起身,继续匆匆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那方向……是草坪那边。俞金盏看着他的背影,沉思良久,还是转身背对他的方向走开了。现在她的实力还不足以与他抗衡,先放放他再说。
给郁玄完成任务,当她是个三岁小孩吗?
找不到郁玄,俞金盏也不准备继续去找了,自己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房间中,打开从幻笙那拿来的书,逐页逐页的看着,看的很仔细,这本书讲的是历代圣女的故事,以及她们的画像。
而每个圣女的画像,似是又不尽相同。
与其说不尽相同,那可以说都不一样,不论是说气质还是相貌,或叫娇媚或清纯,或童真或英姿飒爽,但每一个圣女似乎都没描绘的好似神仙一般,还有她们最擅长的术法也都是不一样的,俞金盏莫名的想起那个名唤落落的圣女,看完了整本书后,除了那页被撕掉的书,这本书竟然没有一个是落落,难道她就是……被撕掉的那一页,可为何她的那页会被撕掉。
这本书连她娘的那一页都有,最擅长的术法……疗伤法,可生死人,肉白骨。而再翻……竟然是她自己的,俞金盏有些惊讶,为什么这本书连自己的这一页都有,难道这是本可以根据每一届圣女发生的事自己续写的,她那一页……还有她手镯的事。她猛然想起自己的手中,好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她从第一页圣女的画像开始翻起,那手镯都是松松垮垮的戴在手上,而且还因为这是彩色的画,俞金盏也能看清楚她们身上的一袭白衣,还有那手镯上宝石的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当然还有几种颜色混合在一起的都有,可独独没有白色的。
又翻到了那被撕掉的一页,俞金盏微微一顿,还是往后继续翻了,可是自从那一页后,每个圣女的穿着都是她今天的这一身,火红如血。手上的手镯也没有白色宝石,翻到最后,俞金盏看着自家娘亲的那一页,鲜艳如火的衣衫,眉目如画,眼中还看得出铮铮傲骨,紧抿着唇瓣,看得出她的极为不愿意当这个圣女。
最后有看着自己的那一页,同样的一身红衣,双手持着一个瓶子,眼中还有些慈悲,这是她吗?俞金盏看着上面的人,微微一愣,而赵江砚却是伸手抚着上面的人儿,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看了半晌,俞金盏合上了书,揉着自己的眉间,祝由族还真是一堆破事,繁复得很,当个圣女比世间当个皇帝还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