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连匆匆赶到的侍女们都忍不住看看赵江砚和族长,这两人长的太像,在古堡中没有谁能有那个本事能使用通天的幻术。
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被赵江砚挟持在手中的女子被所有人给忽略了,没有谁看到女子脸上的茫然与痛苦,还有眼中几分的濒临绝望的疯狂。
赵江砚一手挟持着榆浣颜,一手护住身后的俞金盏,自从被发现后,他整个人周身似乎都凝固着令人不敢忽视的危险气息。
大家都安静了,可以说是震惊了,族长定定的看着赵江砚身后的俞金盏,半晌,他口中喃喃,“落……落,你是落落。”
这一句话,如一个导火线一般,迅速的点燃了人心中那根直通引爆那个的导火线。
“所以,就是连梦,你也要毁去吗?”周围凝固了,所以人都不在说话了,甚至连那微微张开的嘴都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就连他们震惊的眼神都被停止在了那一瞬间。
赵江砚和俞金盏两人震惊的看着周围似乎像是幻境的场景,就连那个和赵江砚一模一样的男子都停住了,似乎他们手中的,这个女子,才是真正危险的人。
他松开了榆浣颜,拉着俞金盏往后退离了几步,皱眉看着榆浣颜,这个女子自从一开始就很奇怪了,本以为只是个深闺妇人,没想到……
似乎周遭一切都是由这个女子所引导的,她想这些人有思想,这些人就必须得有思想,她不想他们能活动他们就必须得暂停。
榆浣颜站在被赵江砚挟持的位置,渐渐地,渐渐的,她转向了赵江砚,那目光在俞金盏的脸上定格,嘴角缓缓扯出一个笑容。
可以说的是,俞金盏从未见过这样的笑容,绝望中带着通天的恨意。
她不知道为什么女子对她会有这样深沉的恨意,更不知道她说的毁去梦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是,俞金盏往后退了一步,皱眉看着女子,“我们,见过吗?”
很熟悉,很熟悉风感觉,自从看见了女子的脸后俞金盏就有这样的感觉,但仔细看着女子的脸她仔细的搜索着自己所见过的一切的人。
这才发现,她确实是不认识女子的。
听见俞金盏的话,女子笑了,仰头畅快的笑了,越笑越哀,那身红衣如血一般鲜艳通红,在风中簌簌的舞动着,似乎在悲悯女子。
笑着笑着,俞金盏看着她笑,看着她眼角的泪慢慢的滑落,在那张脸上留下了一道凄凉的痕迹,落入地上的泥土,化为无物。
女子似癫狂的笑容让赵江砚心中鸣起了警钟,拉着俞金盏往后又退了几步,赵江砚往后看了眼,发现原本在他们身后的床,此刻已经不在了。
再往后一步,那就是滚滚的岩浆。
这要是在退一步,掉进那岩浆里面,他们可以立马的消失在这天地之间,就是连一丁点的痕迹都没有,赵江砚不敢拿俞金盏冒险,只得往前走了几步。
女子身后的梳妆台也消失了,那些原本还栩栩如生的人瞬间如沙砾散落天地之间,干净的房间慢慢被红色泥土与嗜人的岩浆所替代。
唯一不变的,只有那个女子和他们。
不对,女子已经变了,彻底的变了。那一身干净温婉的气质褪去了,转而换为一身戾气,一头黑色青丝存存雪白,那发间的发簪现在在那头白色发丝之中格外的显眼,看着那支发簪,赵江砚皱了皱眉,奇怪,这支发簪为何会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女子的笑声戛然而止,四周只有脚下岩浆滚滚的声音,赵江砚皱眉看着女子,眼中尽然是防范,女子那双黑眸化为冰蓝。
通透的冰蓝色,嘴角勾着嘲讽的笑容,嘲讽着这让她一生无以寄托的人间。
“你们,还是走在一起了。所以,什么也不能把你们拆散吗?”她看着俞金盏和赵江砚,嘴中念念的是赵江砚他们所不能理解的。
没有理会他们脸上的表情,女子继续自言自语道,“难道就是连这样的梦我都不能做了吗?你们有你们的幸福,我有我的梦,不可以吗?”
她一边说一边朝着俞金盏走去,赵江砚一直护在俞金盏的身前,自然一手挡在俞金盏的身前,皱眉看着女子,准备好时刻和这个奇奇怪怪的女子打斗一番。
看来刚才他们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女子的梦罢了,可是现在也是女子的梦吗?他们不知道,也不知道如何才能逃出这个很是奇怪的地方。
本以为女子会一直走近他们,没想到在他们五步之前,女子的脚步轻悄悄的停止了,“落落,杳蕴落!你贵为一族圣女,你要什么没有!为什么还要和我抢他?为什么?为什么……”
女子陷入魔怔般,蹲下身子抱着头痛苦的大吼着,质问着。
落落,应该就是那个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圣女吧。“我不是落落,我是俞金盏,他也不是你口中的他,我们确实是在一起了,但我们不是你口中的两人。”
不论那个落落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落落不是她,她也不是落落。所以她没必要为了落落和这个已经失去理智的女人多解释什么了。
像是被俞金盏的话刺激到了,女子起身怨恨的看着俞金盏,“休得狡辩!就算是讲你挫骨扬灰了我也能认得你,就算是认不得你,他,我书绝不会认错的。”
“哥哥,你是我的哥哥,是在我爹临终前承诺护我一生一世的哥哥啊。可是,你为什么要为了这个女人,而对我不理不问了呢?”
她的目光重新落在了赵江砚的身上,充满了期许和悲痛的眼神看着赵江砚,“哥哥?姑娘该是认错人了,我只有一个妹妹,叫做公孙绾。”
皇宫中的那些妹妹赵江砚已经不放在眼中了,在他心中只有两个重要的人,一个是俞金盏,再一个就是还在血门保护下的公孙绾了。
现在也不知道绾儿那边怎样了。
女子眼神更加绝望,目眦欲裂,“不!”她捂住了耳朵,眼泪簌簌的从脸颊滑落,瞪着俞金盏和赵江砚,红色的袖子像是血一样滑落在她的小臂下,露出一截森森白骨。
赵江砚和俞金盏愣了愣,原来这个女子,已经早已死去了……无智老人说过,在祝由族之中死去后不甘心的人太多太多,那又怎么办呢?只能想尽办法躲过鬼差的搜捕了。
然后苟存于这个世间了。
不过苟存就是苟存,始终不能光明正大的生活在这个世间,他们的身躯也会在世间的推移之下,一点一点的化去,直到再也没有可以消失的时候。
这个女子的执念很深。
执念愈是深就逾是危险,赵江砚和俞金盏默契的离那滚滚的岩浆更远了,待会要是和这个女子肉搏的话,说不定他们还有机会活下去。
但是要是就这样被女子给推下去了,他们就太冤枉了。
“不可能!你定是被这个女人给迷惑了!我知道,浣颜知道哥哥定是在恼浣颜的娘,哥哥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好不好,我们不要娘了好不好?”
本来气到极点似恶魔的女子突然对着赵江砚撒起娇来,赵江砚皱着眉头没有说话,此刻这样的情况要是惹恼了女子,他们的下场难以想象。
久久没有等到赵江砚的回答,女子似乎又是被惹怒了,俞金盏看着女子的变化,大致能看出这个女子已经喜怒无常了。
这样的女子还真是危险,也真是难办,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出她的弱点出来。
现在女子给她的感觉就是,深不可测。危险之极,如果说当初那条蛇给她的危险感是八分,那现在这个女子给她的危险感就是九分。
周围的环境又在一点一点的转变了,这是个沙漠,一片黄沙,女子一身红衣,像是来自地狱的罗刹,她脸上的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彻底消失了。
漫天的黄沙里女子的红衣很显眼,赵江砚和俞金盏俩个一彩一白,在这个沙漠之中还是不容易被看出来。
“不如这样吧,你们毁了我的梦,就不如一起来陪我好了,就算是补偿了。”说着,女子头上的白发开始在风中飞扬。
那支簪子也悄然的落在了榆浣颜的身后,一双扎开的手延伸出了一寸又一寸的白色指甲,在风沙之中,那双指甲泛着极为诡异的光芒。
看着女子的手,俞金盏和赵江砚默默的摆出了一副防范的姿势。
看样子女子是不会放过他们了,而他们现在没有无智老人的保护和提醒,也只能靠着他们在世间学过的那些东西来保护自己了。
对于眼前两人的一切防范,女子根本没放在眼中一般,脸上依旧是一副嘲讽的笑容,似乎在嘲讽着俞金盏的自不量力。
这个自不量力的范畴就包括很多了
赵江砚和俞金盏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能多抵挡一会就是一会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