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警局后,习风给陈钰打个电话,确定她被送入医院,现在情况转好,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说到这次客户被杀,自己又变得那么诡异邪恶,恐怕以后公司不会再要她了,说着失声痛哭。
习风安慰几句,答应她一会儿去医院看望她。挂了电话,鄢皓凝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怎么知道骨灰被盗?还让局长调查资料员?管档案的人,又犯了什么错,你不会猜测资料员是杀人凶手吧?”
“现在案子没结之前人人都有嫌疑。别说资料员,局长也在嫌疑之内。”习风说着就去拦出租车。
“好吧,这个我同意你的说法,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习风拦住一辆车上去,跟司机说了医院地点,然后跟她说道:“你在燕尾河没瞧出水里有骨灰吗?”
鄢皓凝一愣,当时还真没注意河水有什么不对,只顾在河边找线索了,忽略了这个情况。她摇摇头,表示没看到。
习风接着说道:“冤魂的骨灰带有深厚怨念,虽然顺水冲走,但在水色上留下了斑痕。这些斑痕通常叫做‘怨漓’,意思是说怨念虽重,却要随水漂浮,显得稀疏了,而真正的怨念却非常厚重。”
鄢皓凝还真没听说过怨漓一词,她虽然有时有点不讲理,但还算是个虚心的好孩子。深有所悟的说:“受教了,跟你在一块长不少知识。”
习风叹口气说:“这些怨漓在普通人眼里只会以为是水色有些浑浊,可我打开着阴阳眼,能看到它们的怨气。凶手太狠毒了,把骨灰偷走,撒在河中冲散,这些死鬼永不能超生了!”
鄢皓凝这才想明白,凶手偷走骨灰的意思,是要他们永不能入轮回,这可真够毒的。心情一下子不美丽了,过了会儿才又问习风,调查资料员是为什么。
习风摇摇头:“这只是我突然生出的一个念头,属于第六感,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你不要问了,等结果出来再说。”
鄢皓凝知道他这是一种大胆推断,唯恐猜错了会让人笑话,所以不跟她说是什么原因。男人嘛都需要留点面子,鄢皓凝也不追着问了。可是想到躺在医院里的陈钰,她就头大:“你说她住进医院,那会更糟糕。本来医院冤魂不少,现在妖尸肯定不会放过她,又不知道多少人被祸害。我们这样会被她拖的累死,根本没空去查小燕山的妖尸。”
习风很沉着的说:“我打算把她从医院接出来,一块去小燕山,这样咱们不久有了充足的时间?”
他们说话之际,已经到了医院门外,下车后鄢皓凝还在问他:“你说妖尸真的会在小燕山?”
习风摇头说:“我想明白了,那不是妖尸……”刚说到这儿,忽然抬头看到有辆警车驶入医院大门内,胡茂坤从车上下来了。他不由苦恼的说:“靠,老家伙来搅局,看来今天热闹了。”
鄢皓凝也郁闷的说:“老混蛋肯定是想在陈钰身上捉到凶手,我们想把陈钰接出去,怕是难了。”
习风嗯了一声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如果事情紧急,说不定会发生跳楼的情况,你到时别掉链子。”
“放心吧,不会摔死你的。”
胡茂坤并没直接进病房大楼,而是手托罗盘围着楼房打转。他身后跟着俩警察,他走到哪儿,这俩人就跟到哪儿,看来是为其开道,保驾护航的。鄢皓凝说老混蛋是想定位八门,下“阵物”阻挡妖尸尸气入侵。所谓阵物,是道法中的一种消灾解难的法事,多是罗盘定位在地下埋入青石、青砖和朱砂等物,驱鬼辟邪,十分灵验。
习风却不屑的笑了笑,大踏步进入病房大楼,乘电梯来到九楼,这是外伤科病房。陈钰因为情况特殊,医院专门为她腾出一间病房入住。这妞儿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憔悴,尽管没什么大碍,但这副状态却让人大为怜惜。
陈钰见到习风马上紧张的跟他说,总感觉门外有条神秘的身影不住徘徊,有时候脑海里都能清晰的浮现出一双诡异的眼睛,似乎在偷窥她。习风没到之前,怕的要命。习风安慰她不要怕,因为大白天的走廊里人来人往,加上来医院之前,给她一张辟邪符,凶手是不敢乱来的。
他这番安慰下,陈钰情绪慢慢恢复镇静,可是随即又想起了这次搞砸的项目,伤心哭起来。鄢皓凝也跟着叹口气说,一个孤身年轻女人在城市里打拼,能够有今天的成绩实在太不容易了,她的前程毁就这么毁掉,也绝非常可惜。
习风没这么婆婆妈妈,问陈钰是否能够下地走路?她抹了把眼泪说自己走路没什么问题,只是心里难过,赖在病床上不想起来。习风说这次工作砸了不要紧,以后还有翻盘机会,如果一辈子被凶手盯着,那就永无宁日了。问她想不想摆脱凶手的追杀,她哭着说道怎么不想,只要能让自己过上以前安静的日子,无论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鄢皓凝笑道:“你问她是否肯以身相许?”
习风没好气瞪了一眼,然后温言跟陈钰说:“那好,马上出院跟我去个地方。”
正当他们要走出病房时,胡茂坤堵住了门口。老小子一听陈钰要出院,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她身上邪气没有完全驱尽,身子相当虚弱,必须要在医院里住几天,否则会落下后遗症。俩警察对老小子惟命是从,大有一副强迫陈钰继续留下的架势,习风也无可奈何,陈钰回到病床上,他被赶了出去。
站在门外正想辙的时候,有个警察走出来,急匆匆的奔向电梯。习风心生疑惑,忙追上套近乎,问他去干啥。这警察有三十来岁,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态,冷冷的瞧了习风一眼没开口,继续走到电梯门前。
鄢皓凝眼珠一转跟习风说:“这人最近丧偶,心情很不好,你以这个借口搞定他,看你的发挥了。”
习风愣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从他面相上看出来的,他老婆是死于车祸。”
习风跟到电梯门口,和这警察说:“你去世的夫人,这几天经常回家,这样下去,你会受不了的。”
这人立马张大口,表现的很吃惊,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我是吃这口饭的,一看你眉心就什么都清楚了。”
这人还真信了,探过头压低声音说:“我问过胡大师,他没瞧出来,你比他看的准。请问,这该怎么办?”
正好这时电梯到了,习风跟他挥挥手说:“进去再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