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兀自淫邪的想着,却发觉碧珠将他往花园里带,孙泽便皱眉道:“这不对啊,这哪里是去大小姐的屋子,分明是去花园嘛?”
碧珠挤出一抹微笑,对孙泽抛了一个媚眼,娇嗔道:“孙少爷,这您就不懂了,你呀御女无数,还不懂一点情趣么?在外面,岂不是更有感觉?”
孙泽顿时领悟过来,淫邪一笑,猥琐的笑容衬着其肥肉乱颤的脸,更为教人作呕。
“也是。”
孙泽喜滋滋的跟着碧珠身后来到了花园中,碧珠将他引到阁楼门外,挤眉弄眼,暧昧一笑,“孙少爷,奴婢就不打搅您了。”
孙泽嘿嘿笑了笑,便搓了搓手,亟不可待的推门而入。屋内乌黑一片,他却凭着直觉直奔那床上的一具娇躯,口中还淫笑着:“小美人,爷这就来宠幸你,别急……”
碧珠隔着门听得孙泽如此的话语以及片刻就响起的欢愉之声,女子痛苦的以及男子愉悦的低呼,她暗自打了个寒噤。连忙快步离开。
听闻这孙少爷床笫之间最是喜爱折磨女子,被他过的女子,能安然无恙活下来的也是身心俱备创伤。
…………
郑姨娘果不其然在穗香院安插了眼线,那眼线见丁容华屋子里有异样便偷偷溜去禀告郑姨娘。
郑姨娘自是不能错过这大好的机会,是以带着一众奴仆浩浩荡荡来了穗香院。
碧霞带着几个小丫鬟守在穗香院左右,严阵以待,似乎早就料得郑姨娘会来一般。
郑姨娘带了丫鬟婆子便要进院子,碧霞眼疾手快,笑脸相迎,却是不动声色的拦下郑姨娘,笑着道:“郑姨娘来穗香院却是何事呢?咱们小姐正在沐浴更衣,此时不方便见客。”
“嗬,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再不济也是个姨娘,也是府上的主子,我想见见二小姐,莫不是还要过问你这个奴婢?”郑姨娘面露不屑,这也是她第一次在下人面前露出如此强硬傲慢的一面。
以往郑姨娘都是一副弱不禁风,婉约动人的模样,殊不知,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奴婢不敢,郑姨娘当然是主子了,只是小姐吩咐了,她沐浴时不允许别人进来。”碧霞态度不卑不亢的,亦是十分坚决,并无半分商讨的意思。
郑姨娘在众下人面前下不了台自是恼怒不已,怒气冲冲,指着碧霞便喝道:“来啊,把这不懂规矩的奴婢拉了下去,我今个不教训她,她还不知尊卑!”
碧霞到底人单力薄,那几个丫鬟也抵不过郑姨娘手下那些粗使婆子便被她们钳制押到一旁。
郑姨娘得意满满的率先进了院子,还不等穗香院的丫鬟上前阻拦便要推门而入。
就在这时,阮潋却拉开了郑姨娘的手,她定定的看着趾高气扬的郑姨娘,看着她满脸的庸脂俗粉,微微一笑,“郑姨娘这般火急火燎的来穗香院,还大张旗鼓的,所为何事呢?”
郑姨娘愣了愣,随即才反应过来,面前这面目清秀的少女,正是让丁容灵受了委屈的阮潋。
郑姨娘面上堆满笑容,心底早就把阮潋骂了千百遍,“哎呀,阮表小姐有所不知呀,妾身是妾室,不得登大堂,今个又是二小姐的及笄礼,我便想着前来送点薄礼也算我的一份心意。”
“哪曾想穗香院里的丫鬟个个都是不懂规矩,还偏生说二小姐吩咐沐浴不得入内。这我哪信呢?二小姐也不是那样的人呀。怎么,莫非我还不能进来了?”
郑姨娘掩唇一笑,却是暗藏玄机,她若有所指道:“莫不是二小姐她,出了什么事吧?不然怎么藏着掖着的呢。”
“既然表姐说了再沐浴,也吩咐了不许人入内,郑姨娘何必多疑?莫非你是希望表姐出了事?”阮潋微微颔首。
少女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面容也是恬淡怡然,她那双明亮的眼睛,此刻却布满嘲讽,似乎在嘲笑郑姨娘的口是心非。
郑姨娘也不愿多做客套,冷下声来,“阮表小姐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是一片好心被当做驴肝肺。”
“我可没这般说。”少女耸了耸肩,气的郑姨娘火冒三丈。
她不愿与阮潋多啰嗦,准备强硬的开门,总归她怕是阮潋在拖延时间。
就在这时,她身后的婆子突然急急忙忙道:“姨娘,老夫人和大夫人等人来了。”
“什么?”郑姨娘动作微顿,眉头却是紧蹙起来。
她带着人来穗香院怎会惊动尚且在大厅里的老夫人等人?唯一的解释便只是有人走漏了风声!那么,还会有谁呢?
郑姨娘回首双眼扫过一众奴仆,见丫鬟婆子们大气不敢喘一声,抿了抿唇,却是没有言语。
老夫人与大夫人齐齐来了,见郑姨娘兴师动众的,心底本就不悦,当下便道:“郑氏,你这是做什么?”
带着丫鬟婆子在容华的院子里,有何企图?
大夫人更是觉着膈应,她本就看不惯郑姨娘那般作态,如今是丁容华的及笄礼,她倒好带着一行人堵在华儿的院子里,莫不是前来找茬?
思及此,丁大夫人更是没好脸色,郑姨娘两面受气,偏生又不能发作出来。
心中暗想,等她们瞧见丁容华干的好事,哭着喊着都没用了!如此一想,她才稍微解气些,便规规矩矩向老夫人行了一礼。
“老夫人,是妾身的不是。今日是二小姐的及笄礼,妾身听闻二小姐回了穗香院换衣裳,特意前来送上薄礼。哪知这守门的丫鬟态度强硬,不许妾身进来,妾身便有些担忧,故而闯了进来,还望老夫人恕罪。”
郑姨娘说的滴水不漏,十分真诚,垂着头,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这也是她惯用的伎俩,百试不爽!
她知晓该在怎样的场合下伏低做小,显露出自己弱势的那一面,取得他人的同情与怜惜。不得不说,这招很有用!
老夫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她皱了皱眉,瞥见一旁的阮潋,便问道:“潋丫头,容华那丫头呢,没事罢?”
阮潋点头,“外祖母且宽心,表姐不过是有些乏了,在里面沐浴罢了,又不愿他人打搅,故而吩咐下去不得入内。想来郑姨娘也是多想了。”
“原来如此,既然容华在沐浴,”老夫人对阮潋的话自是深信不疑,便随意挥了挥手,“都散了吧,围在这岂不是教人多想了去。”
大夫人则是瞪了郑姨娘一眼,“郑氏,你既然听了潋丫头的话,也能放下那颗心了罢!”
郑姨娘眼看老夫人与大夫人的鄙夷不屑神情,心中苦闷不已,有种情绪叫嚣着喷涌而出。倘若她半途而废,就真的没有翻身得机会了!
她不为自己也要为丁容灵着想,今日不毁了丁容华,容灵再无出头之日。今日之后,想来上镇国大将军府求亲之人多不枚举!
权衡一二,郑姨娘双手捏拳,大声道“老夫人且慢,妾身有事要说!”
“哦?”闻言老夫人脚步微顿,疑惑的看着她,等候下文。
郑姨娘信誓旦旦的开口道:“实不相瞒,老夫人,妾身带了人来便是为了求证一件事儿。”
她清了清嗓子,在众人的期待眼神中,缓缓道:“妾身听闻,二小姐根本不在沐浴,而是在幽会情郎!”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尤其是老夫人的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而大夫人则是气的全身发抖,冲上来便要甩郑姨娘一巴掌!
她竟然敢污蔑华儿的清白,简直找死!
郑姨娘自然也瞧见了老夫人眼中的熊熊怒火,可是她并无退路,不能退缩。于是便又硬着头皮对上老夫人的视线。
“郑氏,你此话当真?你可要知道,污蔑府上姑娘清白的下场!”老夫人重重的一敲龙头拐杖,发出沉重的声响,亦是代表她此刻内心的怒意。
而大夫人语气凌厉,怒然道:“郑氏,本夫人警告你莫要血口喷人!”
郑姨娘吸了口气,却是手指房门,“老夫人若是不信,开门便知。”
老夫人岂能不懂这个道理,她只是痛恨郑姨娘的愚蠢,难道她就不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看她信心满满,莫非其中真有什么猫腻?
好巧不巧,魏墨勋以及魏墨毅也得了风声随着丁大老爷来了穗香院。听了郑姨娘的话,两人皆露出凝重神色,显然是信了几分。
倘若那个丁容华当真是水性杨花的女子,又是被当众捉奸,他们自是求娶不得了。
这样一来,如何向镇国大将军府下手呢?这才是令他们苦恼的事。
阮潋瞧着郑姨娘的势在必得,目光却是含着卑怜与一抹讽然。她看郑姨娘的眼神宛若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不自量力偏生还无自知之明。
郑姨娘也是敏感察觉阮潋看她的眼神,很莫名,很教她浑身都不舒服。
良久,老夫人才沉声道:“来人,开门。”
大夫人的手蓦然捏紧成拳,就当丫鬟的手摸上房门那一刻,门却被人从里面推开,尔后,丁容华那张俏脸露了出来。
看见门外一众人她仿佛也很是惊讶,脱口便道:“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围在我的穗香院里。”
她虽是喃喃自语,目光若有若无,落在一旁的郑姨娘身上,言语的涵义,不言而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