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子萝和春花端着点心来到客厅的时候,子树,子轩,小六他们已经和陈少清聊了起来。
陈少清见子萝端着点心等物进来赶紧给子萝打招呼和道谢,子萝见之阻止道:“少清哥客气了。”
见陈少清有子树他们招待,子萝便接着说:“阿萝到厨房去做几个菜,少清哥,大哥,你们继续聊,阿萝到厨房去做几个菜给你们中午加菜。”说着没等陈少清和子树他们回答便跑了出去往厨房去了。
“来,来,来,少清哥,吃点东西,这午饭还有好一会儿才能好呢,不过不是我吹牛呀,阿萝做的菜可好吃了,少清哥你今儿有福气了。”子轩见之马上热情地招待起陈少清来。
虽然子萝她们因为陈高氏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而对她有怒,但她们还是分得清楚这跟陈少清是没有关系的,她们当然不会把对陈高氏的怒气发到陈少清的身上。所以子萝她们这招待陈少清还是非常地热情和客气的。
陈少清本来是没有打算留在子萝她们家吃饭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的,现在那话却说不出来了,心里甚至开始期待起子萝做的午饭。
于是,这么一想,陈少清便把推辞的话咽下了下去。
中午的午饭因为有子萝的操持,这味道肯定是错不了的,本来春花和夏荷就给准备了四菜一汤。
子萝又给做了四个菜,这样子一来午饭就有八个菜,一个汤了。
这样子丰盛的饭菜在她们槐花村就是待客也已经是极丰富的,再加上子萝做的饭菜向来做得要比一般人做的要好吃,所以中午的这顿饭可谓是吃得宾客尽欢,大家都吃得非常地满足。
而陈少清见子萝她们几兄妹半分都没有因为陈高氏对她们做的事情而迁怒于他,心里不由对子萝她们越发的亲近。于是,这下午和子树,子轩他们谈到学业上的事情就更加的尽心去指点子树,子轩俩人了,对他科举上的一些应考经验也大方的告诉了子树,子轩他们。
送走了陈少清后,子萝便忍不住好奇地问子树,子轩,小六他们,“大哥,少清哥他今儿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怎么你们聊了那么久呀?”
“哦,少清哥他是听说了我和子轩明年要参加乡试,这便过来给我们推荐了一些有用的书来看,还把他平时上课的一些笔记给我们拿了过来,还给我们讲了些往年乡试大概考的内容,还有经验等东西。”子树回答道。
“这么说来少清哥他对我们还是挺有心的。”子萝闻言便感慨道。
“是呀,这少清哥的确是和那陈高氏不一样,就是村长爷爷,陈奶奶,还有陈叔都是好人来的。”子轩闻言也赞成。
“嗯,先不管少清哥他今儿向我们说的内容有没有用,但他今天的这份心意我们是领了。”子树也道。
说来,陈少清今儿之所以来子萝她们家给子树,子轩他们讲上这么些关于乡试的话,这也是出于一种补偿的心理。
因为,他觉得上次他娘陈高氏对子树,子轩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而且后来他还听陈村长说了陈高氏对子萝落井下石的事情。他听了后更是觉得羞愧难当,左右都觉得很是过意不去,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事情才好。
后来,他听人说子树,子轩他们要考明年的乡试,于是便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略微补偿子萝她们的方法,所以才有今天这么一行。但他今儿这一趟像是让他发现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一路上,陈少清也没有想懂他到底是发现了什么珍贵的东西能让他心情变得这般的轻松,愉悦。
然而,等陈少清他进了家门后,他的好心情便瞬间消散了个差不多。
“清哥儿你今儿是不是去树哥儿他们家里啦?”刚进院门,陈高氏就双手撑着腰,板着一张脸问道。
“是的,娘。”陈少清见自己娘这般脸色便知道此时陈高氏的心情不好了,心里也大概猜到了陈高氏不高兴的原因,但还是不得不如实回答道。
“你去找他们做什么,以后可不要再做这种自降身份的事情。”
陈少清本来是不想和自己娘吵的,但陈高氏这话说得实在是太不像话了,终是忍不住开口反驳,“娘您说的这是什么话,都是一个村子的人,哪里来的贵贱之分,所以娘可不要再说这种话了,这让人听了去就不好了,人家还以为我们家看不起乡邻呢。”
陈少清有些苦口婆心的劝说自己娘。
谁知道,他这话一出,这下子就捅了马蜂窝了。
陈高氏闻言就激动了起来,“怕啥!我们家就是和外面的那些泥腿子不一样,有本事他们找上门来说我呀!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胆子得罪我们家。”
“还有,那树哥儿他们家可不是你应该接近的,你也许不知道吧,呐,就前段时间而已,阿萝那小丫头片子不知道闹出了多少的风风雨雨来,小小年纪就有了那勾搭男子的传言,这都差不多传得整个青阳县的人都知道了,小小年纪就知道勾引男子以嫁入高门大户,可见不是个安分的。”
“要我说,你还是不要再和她们家有来往了,小心那现在没人要的阿萝不知廉耻的缠上了你,到时候你就可毁了。清哥儿你一定要清醒呀,你能有今天家里是付出了多少你不能不知道呀,这你要是在这节骨眼上出事,你叫爹娘我们以后怎么办呀?”
陈少清听陈高氏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眉头便皱得更紧了,特别是陈高氏那说子萝的极为难听的话更是让他心里觉得不好受,正要说什么,这时他们身后就传来了陈村长怒不可遏的声音,“清哥儿娘,你在那胡说八道些什么?”
说来,陈高氏虽然自大,而且目中无人,但她再目中无人也是不敢不把陈村长不放在眼里的,因为陈村长不仅是这槐花村的村长,更是她的公公,也是她男人的爹。
而且她的丈夫陈山向来是个极孝顺的,她要是敢对陈村长不敬,他肯定是第一个不放过她的,所以她平时虽然跋扈,但她还是怕陈村长的。
至于她婆婆嘛,有陈村长在她也不敢把她婆婆怎么样,不过偶尔偷懒把家里的活都扔给她婆婆还是有的。
而之前,陈村长在她给那些关于子萝的流言蜚语推波助澜后,他就已经警告过她不能再说子萝她们几兄妹的是非的了。现在她见自己说子萝她们的坏话竟然被陈村长给逮了个正着,不由心里发虚。
见陈高氏听了他的话后虽然是不敢再说什么了,然而脸上却还是那种理直气壮的表情,根本没有一丝的悔改之意,见她这般的不思悔改,陈村长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由越发的高声反问起陈高氏,“陈高氏,你说你心里还有谁?还能有谁?!你这是越发的目中无人了!”
陈村长想也许陈高氏的那些目中无人的话在这里说说是没有人能把他们家怎么样,但如果她这样子的性子不改的话,那以后随着他孙子越走越高,她这性子便极为有可能会给他们家惹祸和与人结仇。
陈村长越想这后果便越是觉得心惊不已!
“你……你这个愚蠢的妇人,你可不要教坏了我们家的子孙!”话都说到了这地步,陈村长可见是真的气狠了。
“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自己身体就不好,还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陈奶奶从院子外面喂完鸡回来就看到陈村长一副气得不轻的样子,差点就急红了眼,赶紧上前来劝说,语气里满是心疼。
“是呀爷爷,您别急,娘她也不过是一时说错了话,您慢慢和她讲道理就行了,千万不要把自己给气着了呀!”陈少清见陈村长被气成这样也是慌了便也跟着陈奶奶一起劝说道。
“哎!这是娶妻不贤呀!”陈村长听到自己老伴和孙子这提醒,再看到俩人脸上都是一脸的关心和紧张,这心里的气才慢慢消了不少,然而一想起陈高氏说的那些井底之蛙,夜郎自大的话,想到也许陈高氏这样子的性子将来有可能为家里惹祸便又忍不住叹息了出声。
罢了,罢了,陈村长想到这暗暗地摇了摇头!
这陈高氏的性子他和老婆子也不知道说了多少回了,但陈高氏却一丝悔改和改变都没有,甚至还随着陈少清这些年来在科举上越发的出色,陈珠也嫁了个书香世家,女婿也已经是个举人而变得越加的过分了。
想来凭着他和老婆子俩人是没有办法说服,改变陈高氏的了。这就看等他儿子陈山和陈少清跟她分析清楚家里的形势,还有处事之道,看她会不会为了陈少清的前途而改改她的性子了。
想到这,陈村长不由又在心里长长低叹息了一声。
而陈高氏听了陈村长这不要教坏了他们家儿孙的这这么严重的话,心里也极是委屈,想到陈村长竟然因为外人而这般的说她,心里就越发的怒和委屈了。
此时的陈高氏也失了理智,连对陈村长的畏惧也忘到了一边去,觉得自己生了陈少清和陈珠这两个这般优秀的儿女腰杆子也挺得更直了,没有什么需要害怕陈村长的。
于是陈村长的话刚落,她竟然一拍大腿,接着像个泼妇一样一屁股给坐到了地上,开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绘声绘色地哭诉了起来,大有要大闹一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