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思告别了丰瑞少迁,便跟着染城一同到那沼泽地查看情况。
站在帐篷里的南岳看着一边正努力看着行军路线的身影,眉头不禁深深的皱起,刚才那个丫头的话,每一句都深深的刻在了自己的脑海,总是挥之不去,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从没听到有人说过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若传到国君那甚至太子那,都是灭九族的死罪,自己从军这么多年,一直得不到一次晋升的机会,此时这么一个好的机会摆在眼前,是否该争取?
“听姐姐说,你叫南岳,倒是跟姐姐一个姓氏。”丰瑞少迁此时已经没了刚才那副无措的模样,此时显得有些随意,连说话的语气似乎都变了一个音调。
看着他突然变化模样,南岳微微吃惊,为何现在看小皇子,跟刚才那个无措的样子简直是两个人一般,现在看他,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哪里像是刚才那个哭鼻子的孩子?
“怎么?觉得我说错了?”丰瑞少迁轻轻放下手上的兵书,余光似无意的瞥了他一眼。
就是这么一记眼神,让南岳感觉到从未有过的一种威胁,好似全身都被什么刺激到了一般,竟有些发麻起来,那个眼神太过阴冷,恍如地狱修罗一般,让人从心底开始害怕。
这个人,真的是小皇子吗?
“若是你觉得刚才姐姐的话说错了想去告密,我可不能保证你跟你的家人还能安然的活在这个世上。”丰瑞少迁淡淡的笑着,右手时不时的敲着桌子。
听着桌子发出很有节奏的“咚咚”声,南岳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都要飞出来了,他居然看出了自己刚才的想法了吗?若是牵扯到家人,这个事情自己是说什么也不会说出去的,自己想晋升无非是想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如果家人都没了,自己这么做就没有意义了。
“我看你年岁也老了,等到将敌军打败,这个驻营地也是该换些新人来了,你们这群老人也该好好回去享享清福了。”丰瑞少迁仍旧是笑着,微微露出关切的目光看着对方。
虽然他的眼神表面上看起来似乎真的是在关心自己,但是却让自己感觉到一股透心的寒意,让人不自觉的打起了冷颤,“是……是,小皇子说的都对。”想不到就因为自己的一个想法,也牵扯到大伙儿了。
他们这群老兵之所以还能驻扎在这里,无非也是边境的城主关照,看他们很多人孤身一人没地方去,给个收容的地方罢了,虽然每月领的俸银不多,但是大家温饱还是没问题,若是丢了这个职位,大伙还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等战事一过,我会禀明父皇记你们的功劳,给你们一笔银子让你们养老吧。”丰瑞少迁说完,将手上的兵书一甩,这才缓缓的朝着外边走去。
“是。”看着他的背影,南岳不知道还能说什么,都是自己的错,不该有那样的想法的,这下回去自己该怎么跟大家解释?
而一边的南思他们行走了一个多时辰,这才远远的看到了沼泽地。
此时的雨小了点,不似之前那般磅礴,等到了沼泽地,从里边不断的传来一股难闻的恶臭,好似东西腐烂的味道一般,如果不是因为此时下着雨,洗去不少味道,常人闻着估计都会想眩晕过去。
“看来那沼泽地之前倒是吞食了不少人。”染城很有经验的说着,就那些味道,自己以前在战场上可是经常闻到的。
“想靠近敌军,就只有这一条路,这片沼泽地的面积太广,几乎占了围绕了大半个边境,只有通过这里才能出去。”南思缓缓的说着,对于那股恶臭,自己何尝又不是不清楚,只是,以前的事情现在想想都觉得太过血腥,不想去回忆了。
“这沼泽地无形当中也保护了玉冥国了,让他国的人不敢随意的进来。”听到她这么说,染城不禁有些得意起来,他们玉冥国向来都是依靠着各种地势来保护自己的,这沼泽地就是一种。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保护伞。”南思表示赞同,将目光看向一边的士兵,“你们轻功好的,快去办事吧。”
“是。”早已经严正以待的士兵们领命,背着绳索就往前飞去。
南思穿着蓑衣,带着竹子编成的帽子,远远的看去,倒显得有些滑稽。
“若这次突袭成功,将他们的先锋营打败,小皇子可是立下大功了。”染城边说着边微微侧国脸,想看看南思的表情。
“是啊,这样他就可以呆在玉冥国不用去当质子了。”南思此时的注意力都放在前边那些士兵身上,压根没多想他话里的含义。
看着她神色如常,染城眉头轻轻一挑,这个丫头,真的只是想让小皇子留在玉冥国而已,就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了吗?想到之前在帐营外听到她跟小皇子交代的话,真是让人大吃一惊。
这世上敢说出这样话的,可是找不出第二个人了,不过,自己倒是很佩服她的胆识,这时代本就是弱肉强食的,那皇位,自然是有能者居之,当今太子因为国君之前太过宠溺,早变得有些无法无天,更别说能力了,若小皇子真的能以德服人,倒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哎呀!我来我来。”南思自然是没空注意一旁的染城那意味深长的目光,一门心思的看着前边那些人的行动。
见他们将绳索绑错,慌忙脱下身上的蓑衣,一个箭步的往前跑去,打算亲自做示范。
“应该这样绑。”因为脱去了蓑衣,南思觉得整个人瞬间轻松了很多,爬上树的时候也没什么累赘。
因为他们要用绳索帮着那木棍,使大军只要扶着木棍就能轻松的行走在沼泽地上,所以,绑的时候也必须注意长度跟位置,最好每个木棍都能平衡在一个弧度才好。
看着前边那个冒着雨不断解说的身影,染城无奈的笑笑,这个孩子,也真是够拼命的,不过,她这样的性子,还真是合自己的胃口,看来,自己这把年纪也可以交到一个忘年交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