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已毕,李继为她擦干了长发,褪去了浴巾,换上为她准备的衣服,青青一看应该是李继早就准备好的,这家伙是有预谋的,连衣服都准备齐全,他怎么知道自己的身量,真是个人尖子,青青觉得自己在他跟前是输定了。
谁有他的脑瓜灵巧,想的面面俱到,不服气是不行的,他好像能算一般,原来自己都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青青有些郁闷了,这人的父母不知有多精呢?自己还不见得面对得了。
晚饭已经摆下,上来两个伺候的丫头,看穿着不像丫环的打扮,长得倒是水灵,殷勤的给他们布菜,一点儿也不眼生,手脚麻利,似精心培养的一般眼力见十足,绝不是庄子上的村姑能有的气质。
青青倒没有撵她,一个庄子上的姑娘,也不是常见的人,走了就拉倒,她能刮出来什么风?
青青不吱声的吃着,布菜的姑娘眼珠灵动,观察李继的神色,有一眼正和李继对上,李继的眼微眯,迷惑了姑娘的心。
姑娘的眼神温柔似水,轻飘飘的看了李继几眼,含情脉脉的微笑里恰似藏了千万根绕指柔,那样的眼神可以把人化作一团温和水珠儿,李继心里一震:妖孽,绝对是妖孽。
给青青布菜的姑娘小上一两岁,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也在瞟向李继,被青青看个正着,那一双眼睛会说话,意思就是说,我可比我姐姐漂亮,姐姐虽然抢在公子跟前,公子不见得看上她。
青青瞧见俩人长得极其相似,虽然都是中上之姿,俩人的眼睛长得好,简直和青青有的一比,大大的眼睛既有神又能飞,飞眼吊傍可是这样人的特长。
小姑娘手给青青夹菜,心和眼睛却是在李继的身上,给李继飞了二十几个眼儿,李继的眼睛越来越眯。
小姑娘神魂已经荡漾了,身子好像是被李继抱住了一般飘扬了起来。
李继越来笑得越欢,小姑娘痴迷了,青青一看李继好缺德,勾引人家小姑娘不吝啬笑容,真是个无耻之徒,怎么能这样害扒人家幼小心灵呢?
大姑娘一看小姑娘要把李继生吞了,不由得怒意上涌,什么玩意,抢姐姐的男人,真是无耻,姐姐看上的有你的份?
他可是你姐夫,你怎么能觊觎,那就是天理不容的,对着小丫头狠剜了几眼,看着李继对小丫头笑呢,脸色立即就沉了下来。
呵斥了妹妹一声:“阿远!阿娘在院子叫你呢,快去看看吧。”
“阿紫,阿娘派我来伺候公子的,不会来叫我啊!一定是来叫你的,你快去看吧。”
“哈哈哈哈!乖女儿,阿娘谁也没叫。”随着继续的哈哈声,一个三十几岁的婆娘走进来,听话音儿就是这俩丫头的阿娘。
“阿娘!你叫她走!”这是阿远说的话。
“阿娘!你叫她走!”这是阿紫说的话。
“谁也别走,公子喜欢你们,看看公子多高兴,你们都跟去伺候公子吧。”女人对两个丫头说完,随后就对李继说:“公子,这是我的两个女儿,老大叫阿紫,老二叫阿远,她们都是我精心调理的极会伺候人的丫头,还望公子笑纳,如果被她们伺候了,公子就不会再喜欢别人伺候,她们会让公子满意的,老奴就拜托公子了。”女人俩眼放光,看着李继的笑脸,得意得不行。
没有这么掩人的,少夫人在这里坐着,她一口一个伺候公子,连一句话都不跟少夫人搭,这是什么状况,宰相家奴七品官,到底李继的家是个什么身份,一个奴才就不把她这个少夫人加萨一眼角儿,自己的身份被这个奴才就看不起。当着自己的面,两个丫头和少爷飞眼吊傍,把她视若无人。
把人塞给少爷,都不征求少爷的意见,难道李家一点家规没有?到底是什么人家,奴才看不起少奶奶?
大姑娘面色不善,小姑娘脸色漆黑,俩人成了斗鸡眼儿,恨不得掐死对方。
李继还在微微的笑,青青也不知他要怎么调理这俩丫头。
匆匆的吃罢,这顿饭吃得不顺溜,丈夫被人勾引的神魂颠倒,妻子要是能下咽,那个嗓子就得是胡同那样粗。
“退下吧!”李继吩咐一声,老女人倒是走了,一大一小还在斗鸡眼,瞪了姐姐飞公子,瞪了妹妹飞公子,姐俩的眼神就那样灵巧,没有一刻闲得住的。
要不是在公子面前,她们一定会撸胳膊挽袖子,大打出手,谁怕谁,这样飞黄腾达的事情姐妹也不会相让。
富贵荣华才是重要的,姐妹之间有什么能互有的,妹妹要枪姐姐的男人,姐姐怎么会客气?
妹妹认为是姐姐要抢她的男人,如此的夺夫之仇,比杀父之仇深得多,谁会让谁吗?
所以李继撵人她们谁也不会走,谁在后边 就是离得乘龙快婿进一步。公子的话她们也不会听了。
青青气得就到了三楼,懒得看他们李家要造反的奴才。
李继一看俩丫头气跑了自己的媳妇,不由得怒极反笑,俩丫头一看少爷越来越高兴,不免得心花怒放,少爷太爱她了,对着她笑了。
小的这样想的,大的也是这样想。
赶忙给公子端茶递水,一个眼儿飞过来,真够勾魂摄魄的,俩人往前抢,不料一个擦滑就趴在了地上。
趴在地上的是老二,落在后边的是老大,一脚就踩在老二的腿上,出溜溜一个狗趴,一大杯滚热的茶就砸到老二的头上,好惨啊,烫了个满脸花。
老大也倒霉,正好趴在老二的身上头朝下栽去,老二摔碎了的茶杯正正当当的接住了老大的脸蛋儿,颧骨下边当当正正的一条大口子划得还很深,那个血,刺刺刺的往地上喷,半个脸蛋立即就刷白,连疼带吓带惊怕,一对姐妹的脸色是惨得很。
老二被烫了满脸泡,老大是满脸的血,李继这才断喝一声:“把这两个不守规矩的丫头弄出去!”嗖嗖嗖上来两个侍卫,把两个丫头拎了出去,在屋里俩人不大敢叫,怕少爷看不上她们强忍了疼痛,到了院里再被侍卫一摔,俩人的惨叫声都迭起了。
她们俩已经知道了她们的结局,一个伤疤脸,一个烫疤脸,少爷不会有欣赏她们的心思,眼珠多会转都没用,没人会喜欢刀疤脸、
也不顾少爷的想法了,可劲儿的嚎排解疼痛,抒发心中的悲苦和郁气,她们为什么这样倒霉?这些个疤都该长到那个寡妇身上,她们早就得到信息,少爷找了个寡妇娘子,要知道少爷的心思这样好满足,她们早就该勾搭少爷,以前她们哪敢想攀少爷的高枝,才知道少爷找了个穷寡妇她们才动了心,今日少爷果然看上了她们。
一定是那个死寡妇使得坏,敢这样害她们,一定和她不死不休。
俩人委屈的哭了一阵,想到美好的前途瞬间被那个寡妇破坏掉,既委屈又恨意浓浓。君子人报仇十年不晚。
俩人被扔出来,哭哭啼啼的去找老娘:“阿娘,为我们报仇!”阿远哭得涕泪横流,阿紫满脸的血。
老女人一看吓得差点没有趴下:“诶呀呀,我的儿!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害得你们?”
阿远放声大哭:“阿娘,就是那个寡妇干的,她使坏故意绊倒我们,才摔成了这样。”
阿远一说,阿紫就不吱声了,她老娘可不是省油的灯,那个寡妇还没受到李家承认,阿娘可是老夫人身边贴身大管事的亲妹妹,阿娘要是去告诉阿姨,阿姨告诉老夫人,老夫人一定会借机判她一个嫉妒的罪名,会让少爷休了她,到时候就任自己打骂侮辱收拾,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她有倒霉的那天。
听说老夫人给公子派来八个通房,到时让阿姨收买她们想法弄死那个寡妇,那才叫报仇雪恨。
老女人一听气炸了肺,一个不要脸的寡妇才攀了两天高枝就敢害她的女儿?反了她了!
老夫人恨不得这个寡妇死,自己也有了见礼的机会,亲自去见一见老夫人或许还可以高升一步,自己给老夫人办好事,肯定受老夫人抬举。
这次去带上证人证物,好好的给她揍一本,要不了她的命也要来老夫人的休书,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娘三个研究了一通,还找了两个证人,庄子里和她们相好的小姑娘,证人就是两个被烫的还有两个在场见证的。
证物就是伤口和烫伤,还有少爷给那个女人更改的地契,她抢劫了李家的两个庄子,就是少爷的改成了她的名字老夫人也不会干,她就等着挨收拾吧。
老女人找了个会识字的,把那个寡妇怎么谋夺少爷的庄子,怎么嫉妒成性残害自己的两个女儿写得详细,怕的是阿姐记不住让那个寡妇脱了罪名。
狠狠的指控她的罪恶,怎么迷惑少爷,怎么打骂庄子的佃户,人人都没心再种地了,她就是个狐狸精,把少爷缠得皮包骨头,怎么说老夫人都会信,因为老夫人不让少爷娶她,少爷不听,老夫人正怒着呢,管她什么真假,老夫人一定会借题发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