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6500万年后穿越来的流感病毒和脚气霉菌,继续在白垩纪的高山上肆虐,在大海里肆虐,在天空中肆虐,在灌木原上肆虐……
不知是应该感到庆幸还是应该感到不幸,这到处肆虐的流感病毒和脚气霉菌竟然只在特定物种中传播。比如脚气霉菌,感染的全是天上飞的和海里游的;而流感病毒的受众面更窄,只在素食恐龙中间传播。不过由于这个世界上的恐龙基数实在是大,一时半会儿还没看出它们即将灭绝的迹象来。
这一天邻近中午的时候,最先迎接吕决到来的那群三角龙又悠闲地散落在灌木原上或吃东西或晒太阳。这帮三角龙属于最早感染流感病毒的群体之一,又加上它们的种群前不久遭的几只艾伯塔龙的屠戮,因此上它们的数量已是大大减少。不过不知道是最后活下来的这十几只三角龙本身抵抗力强还是它们已经拥有了病毒抗体,最近一段时间来它们中间竟没有再出现发烧打喷嚏流鼻涕的了。
现在数量越来越多的肉食龙们还大都在以“路倒”们为食,这群三角龙似乎小日子过的还算滋润,可是随着肉食龙们近段时期刚刚突击制造出来的一大批幼年肉食龙逐渐长大而“路倒”数量越来越少了呢?它们还会这样悠闲滋润下去吗?
就连最聪明的伶盗龙都没有所谓的危机意识,傻傻如三角龙者更是当一天和上撞一天钟了。
那头愤青三角龙先是在与艾伯塔龙大战中侥幸没被踩死,接着在这场白垩纪版“西班牙女郎”大爆发中侥幸逃脱,因此上它现在便成了这群三角龙中最为年轻的家伙。
虽然从两场大灾中侥幸活下来,虽然它和它的族群们前途一片渺茫,但愤青就是愤青,吃饱喝足以后还是要在灌木原上表示一下它的存在的。
“——呕!”愤青三角龙发出一声悠长的吼叫,惊得灌木丛下面几只贪图探脑的地老鼠“哧溜”一下钻回了它们的洞中。
“轰隆!”
半空中一个晴空霹雳传遍了大半个灌木原。
上次随着愤青三角龙的一声吼叫,天空中“轰隆隆”开出了两朵洁白的花朵,这次又会出现什么呢?
愤青三角龙和它那已经为数不多的族人们全都抬头望去,这次它们看到的是许许多多的花朵,并且不像上次那两朵那么素淡,这次的花朵各种颜色都有,天空中花花绿绿甚是好看。
……
七天。
整整七天。
吕决大体上估算了一下,这七天来“斗鸡眼”至少奔跑了两千多公里。开始时的出发地如果是美国南部墨西哥湾附近的话,那么现在无论如何也已经到了美利坚与加拿大边界地了。七天时间穿越了整个美利坚,这“斗鸡眼”还真不是一般的能跑。
这个时代没有密西西比河,没有五大湖。放眼望去只有耸立的高山,遍野的森林灌木和一个个大小不一冒的气泡也是大小不一的沼泽。
这个时代虽然有“斗鸡眼”这种不亚于超级跑车的存在(跑车虽然不会七天时间只跑两千多公里,但它能在森林里穿行吗?敢在一人高的灌木丛中飞奔吗?),但无论如何也还是一个没有资讯没有公共交通的年代。这一路飞奔过来,吕决发现这样的年代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的,那就是交通不发达,流感病毒蔓延的速度就快不起来。这一路越往北,看到的“路倒”越来越少,最近两天更是别说“路倒”了,连一个打喷嚏的都没发现。
“斗鸡眼”像6500万年以后那部著名电影里同样也是穿越了大半个美国的阿甘一样已经不再疯跑。它慢悠悠穿过森林,小心翼翼绕过散发着恶臭的沼泽,时不时抬起头在微风中辨别着某种味道的浓淡程度。
吕决没有再去试图控制它的脚步,就这么时而高高坐起欣赏周围的风景,时而躺在大半张单人床大小的“龙鞍”上打盹,任由“斗鸡眼”驮着自己东游西逛。几天来吕决越来越相信自己的判断,“斗鸡眼”就是非洲草原上一头被自己善妒的父亲赶出家园的雄狮,它现在回来就是要寻找一个合适的群落,然后去厮杀,去掠夺,去占有。这是自然界最根本的法则,吕决没理由去为某位即将遭到挑战甚至屠杀的雄性达斯布雷龙打抱不平,甚至在私心作用下,他还准备在“斗鸡眼”打不过人家时给对方当头来上一梭子。
就在吕决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座下的“斗鸡眼”突然脚步慢了下来,慢到很是凝重的样子。
吕决赶紧打起精神,他觉得连续奔跑了七天,又在这山水之间游荡了一上午,终于要进入戏肉了。
前面几百米的地方是一个山坳,山坳被高大的树木掩盖着,具体里面有什么事物让“斗鸡眼”这么凝重却实在看不清楚。
“斗鸡眼”慢慢向山坳靠近,并在靠近的过程中身形一点点的矮下去,等坐在它肩膀上的吕决看清山坳里的情形时,“斗鸡眼”的肚皮几乎都趴在地上了。
山坳里茂密的针叶林中央有一条小溪流过,溪水旁边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平台上此时正或站或立有七八头达斯布雷龙正在休息。以吕决的眼光只能看出其中有三头幼年达斯布雷龙,其它几头成年恐龙他却分辨不出到底哪头是其余达斯布雷龙们共同的老公了。不过看它们在一起那亲昵的姿态,这绝对是一个群居的家庭。
在看到这群达斯布雷龙的一刻间,吕决确定了原先自己的两个推断并切还看出了一个问题。
确定的第一个推断是这一带的确是“斗鸡眼”的故乡。它这次匆匆赶回来也是期望能建立它自己的家庭的,不然作为一头高傲的达斯布雷龙没必要躲在树林里偷窥人家一家子在一起亲热。确定的第二个推断是跟贺诗建副教授有关。老贺头认为达斯布雷龙多数时间是独居,只有交配季节雌性雄性才会走到一起去。眼前山坳里的情景完全可以说明老头那是在主观臆断。
吕决看出的那个问题是出在“斗鸡眼”身上。
一人一龙这一路飞奔而来的过程中,吕决一只把“斗鸡眼”跟非洲草原上让老爹赶出家门的青年雄狮归为一类,现在看来这中间也是有些出入的。
非洲草原上的青年雄狮们在遇到心仪的母狮时,要么是趁它们家男主人不在家时偷偷去勾引一下它们刚刚学会搔首弄姿的女儿们;要么直接面对那位男主人把它的老婆闺女全抢过来。这两种方式一种是靠长相去相亲,一种是靠本事去抢亲。再回过头来再看“斗鸡眼”,吕决直接就是一个鄙视的“红中”甩了过去,那偷偷摸摸的架势一不像相亲二不像抢亲,怎么那么像是去偷情呢?
吕决甩出的中指还没收回,在他心目中英勇猛敢的形象已经大打折扣的“斗鸡眼”却突然又从地上站了起来。
吕决心说干什么!你小子不是来偷情的吗?这么大大咧咧的出现就不怕人家老公捉奸在床?
“——#¥%&×@!”
一声堪比孩子哭老婆吵打磨铁锅锉锯条的嚎叫从“斗鸡眼”那大大的嘴巴里喷勃而出。手忙脚乱老半天才稳住身形没给震下来的吕决一下子明白过来,“斗鸡眼”刚才跟鬼子进村似的偷偷摸过来,根本不是来偷情的,人家是来侦察情况的。草原上的狮群如果遇到外来雄狮的挑战时,不光当家男主人会挺身而出奋力一战,它的妻妾们也会上前帮忙的,这主要是如果自家老公战败后会被驱逐出狮群外,它们辛辛苦苦生育的孩子们也会被外来雄狮全部杀死。这一点上达斯布雷龙也是一样,如果“斗鸡眼”能把对方那头雄性达斯布雷龙驱逐,他也会为了繁育自己的后代而毫不犹豫将那位手下败将的子女一一咬死。
也就是说前来挑战的“斗鸡眼”要面对的不光是对面那头同样生猛无比的雄性达斯布雷龙,还要面对几头有可能马上变成自己老婆但现在却还是别人老婆的几头雌性达斯布雷龙的攻击。如果“斗鸡眼”不管对方的战斗力如何,一上来就猛打猛冲,那失败甚至是失去生命的可能还是很大的。像现在这样先是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来一番事先侦察就不一样了,如果对方群体庞大数量惊人,那悄悄地进村后再悄悄地拍拍屁股出村;可如果对方就像眼前这家人一样只有一公三母四头成年恐龙的话,倒是不妨来一声堪比孩子哭老婆吵打磨铁锅锉锯条的嚎叫,堂堂正正挑战一番的。
一声吼叫震慑整个山坳,震得山坳里所有树木都瑟瑟战抖着落下无数树叶。
正所谓“无边落木萧萧下,却是‘斗鸡眼’到来”。
对方有四头成年恐龙三头幼年恐龙。一听到“斗鸡眼”这声挑战,不管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张开比吕决见过的最大喇叭还喇叭的大嘴对着“斗鸡眼”这边就是一通威胁般地吼叫。
吕决双手堵着耳朵痛苦地趴在“斗鸡眼”后脖颈子上。“斗鸡眼”一头达斯布雷龙在那儿孩子哭老婆吵打磨铁锅锉锯条就够让他难受了,八头达斯布雷龙一起孩子哭老婆吵打磨铁锅锉锯条——妈妈的!吕决觉得即便是堵着耳朵还是心跳加快脑袋发胀大有一个猛子从“斗鸡眼”肩膀上摔下去直接昏死过去的可能。
“声”化武器!这绝对是正宗的“声”化武器!吕决想。(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