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苓书房灯亮了一夜,他与那要饭花子密谈一宿。这一夜都谈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天亮时分,林子苓吩咐下人,好生款待这个要饭花子,安顿他歇息,秘不出屋。
林子苓叫进俩儿子林传忠、林传孝,递给他两人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俩儿子和几个至亲的名字,让他俩熟记于心。
林子苓道:“明日早朝之上,如果皇上点到纸条上写的这些人的名字,让他们出来说治老太后眼睛的办法,你们就马上跪下禀报,说,我家老父有医治老太后眼睛的良方。如果不是名单上这些人,你们就不要去管,皇上想杀就杀吧,反正他们与我们也不是一心,都是趋炎附势之徒,该死的货。知道吗?”
俩儿子大惑不解,忙问:“父亲大人,您这有什么办法,孩儿不懂?”
林子苓苦笑道:“是什么法子,我现在也说不太清楚,还要细加斟酌。也许就是个不是法子的法子。安得马不是个按常规出牌之人,就得想个邪招来对付他。你们不要为我*心,只要能让皇上宣我进殿,以后之事就由我来办。不能瞒天过海,也要鱼死网破。总之,我们不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毙,你哥俩一定要记住这点。”林子苓越说越严肃。
“父亲,人家躲都躲不及,我们这是……”
“什么,你俩在是说我引火烧身是吗?呵呵,究竟鹿死谁手,走着瞧吧。”
俩儿子见父亲这般说,也就不敢再追问。
第二天早朝,皇上安得马果然说话算数,要抽签决定是哪个大臣出治蛇眼的主意。朝廷之上人人战栗。
主事太监按上朝大臣的人数,备下木牌,上面写上文字,放到一个桶子里,由各位大臣轮番抽取。其中一个牌子上写着“奉旨应答”四个字,谁要是抽到这个签,就必须回答医治皇太后眼疾的办法,谁要是答不上来,就地处死。
众大臣心惊肉跳地抽着自己的签子,一签到手,便惊出一身冷汗。有人尿水从裤腿中流了出来,有人把屎拉到裤子里。
忽听一声嚎哭,这“奉旨应答”的签子被老臣袁秉赫抽到。袁秉赫是三朝原老,在朝中大臣中威望很高,本该告老还乡,却不敢提出,怕安得马以为他有意疏远他,没想到却摊上了祸事。
袁秉赫匍伏在地,干嚎几声,突然戛然止住,对皇上安得马叩首道:“老臣愚昧,不能替皇上分忧,情愿领死,不敢劳累他人,我自己去也。”说罢,向身旁大殿柱子重重撞去,“咣”的一声,当场脑浆迸裂,气绝毕命。众臣大骇。
安得马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好样的,佩服,佩服。各位爱卿就该像袁爱卿学习,知道自己无能,就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自己了结算了。今日无事,天下太平,退朝。”说罢,转身拂袖而去。
第二天、第三天,又连杀二人。血溅金銮殿,众人魂飞天外。
安得马下令:“所有朝中大臣,不准告病,不得请假,有不上朝者满门*斩。”倾间,人人自危,京城杀机四伏。
到了第三日晚上,林子苓又把俩儿子叫进书房,看着站在身边儿子道:“我们家与皇上安得马一家,走动不多,平素关系并不亲密,看来挺是挺不过去了,顶多只是苟且偷安,多活个几天。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上一命,现在是该出手的时候了。明天早朝,你们俩就跪下,请求皇上宣我上朝,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林传忠、林传孝屈膝跪下说:“我们孩儿怎能因自身之事,再让父亲大人遭难。”
林子苓苦笑一声,幽幽说道:“糊涂!所谓倾巢之下岂有完卵,你们俩掉脑袋瓜子,我们这个家还有好吗?别说傻话了,就按我说的办。哈哈,想来,那安得马有何本事?心狠手辣,不过是草莽之徒。较量起来,未必就是我林某人的对手,究竟鹿死谁手,还有一拼。”
第二天早朝,皇上安得马刚坐到宝座之上,虎视一下颤颤兢兢跪在下面的群臣,道:“各位爱卿,今日哪位有本奏来?”
文武大臣都把脑袋垂下,朝上一片死寂。
安得马见无人吱声,又道:“各位无本,天下太平。如无高见,现在就开始抽签吧,看看哪位爱卿今日幸运?”
皇上安得马话音刚落,林传忠、林传孝忙跪下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家父求得一个医治皇太后眼睛良方,愿意为皇上、皇太后尽忠、效劳,请皇上降旨,宣家父进宫见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