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笛儿嫣然一笑,岔过话去,道:“志钢,我来抱孩子,这老虎腿上受伤了,你快给它包扎一下。”
赵志钢摇头,道:“不不,还是你来吧,你都吃过它的奶了,理应你来救它。”
阮笛儿噗哧一声笑道:“你是胆小鬼,当我还不知道?”她又回到老虎身旁,要给老虎包扎伤口。
那老虎见无人给它挠痒痒,变得烦躁不安,左顾右盼,见阮笛儿回来了,高兴得张开大嘴,将虎头凑过来。赵志钢看得害怕,惊道:“笛儿小心。”
笛儿知道这是老虎与她亲近,轻轻在虎脑门拍一下,道:“乖乖,趴下。”
那老虎果然老实地趴下,阮笛儿又在老虎的肚皮挠来挠去,虎又快活地翻个仰面朝天。
阮笛儿掏出怀中揣的创伤药膏,小心涂在老虎的伤腿上,拿起一块孩子尿布,撕成几条,给老虎紧紧包扎起。口中道:“老虎,这回就没事了,你好好带你的宝宝,安心歇个几天,就可以到处走动了。你家在哪里,为什么跑到这儿来,这腿是怎么伤的?你也太不小心了,你要是有个差错,这虎宝宝该如何是好?”老虎本无法回答她,她又向是自言自语,无需谁来回答。阮笛儿没有搬进太平镇前,一直住在深山老林,就这样絮絮叨叨与兽对话,也是习惯,长大了也改不了。
赵志钢耐心地等阮笛儿给老虎包扎完伤口,道:“这回好了吧,孩子也吃饱了,老虎也吃饱了,就剩我俩饿着肚子,我们回去烤那两只山鸡吃。”
阮笛儿道:“你去把山鸡拿过来,我们就在这儿吃,还有老虎为伴,外人不敢过来。”
赵志钢起身向外走,道:“那可不行,两只鸡还不够老虎塞牙逢的,再说,那洞中还燃着火,多暖和呀。”
阮笛儿见这虎洞中太冷,真怕小宝宝冻着,便跟在赵志钢的后面回到自己的山洞中,洞中燃了半天的干柴,烘得暖融融的,阮笛儿将自己的外衣脱下,铺在石板上,然后将孩子放在衣服上,打开被子,见尿布湿成一团。想起,身边唯一的一块干净尿布,被她撕成条,给老虎包扎伤口了。不得已,便将那湿尿布抽出来,在火上烤。
赵志钢专心地烤山鸡。那山鸡用火一烤缩成一小团,太小了,还不够一个人吃。赵志钢道:“我明明打了两个山鸡,现在怎么就剩下一只,那一只哪去了?”
阮笛儿也看见赵志钢拖进两只山鸡,一边烤着尿布,四处扫了一眼,洞中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道:“准是我们出去后,这洞中进来黄鼠狼,或是狐狸,给叼走了。你吃吧,反正我也不饿。”
“别了,咱们有福同享,有罪同遭,一人吃半只。就着这臊尿布的味道,吃这山鸡,味道美极了。”说着,他将那烤好的山鸡撕成两半,把一半递给阮笛儿。
阮笛儿也是太饿了,接过山鸡,只几口就吞进肚子里。
赵志钢笑道:“笛儿,你要是没有吃饱,再去喝点虎奶,那东西一定能长虎劲、长虎胆,办起事来,更是虎凿凿的。”
阮笛儿抿嘴一笑,道:“我真想再去喝虎奶,可那小虎崽就不容我了。
说着话,只听啪啪两声,洞口一闪,“黄嘴儿“鹰飞进来,口中叼着一只肥兔,落在阮笛儿脚边。他俩大喜,阮笛儿道:“志钢你瞧瞧,我们把它给忘记了,它却想着我们。”阮笛儿一把将鹰搂进怀中,道:“‘黄嘴儿’在这个世上,只有你太懂我的心了。”
赵志钢将兔子扔进火堆,道:“这回有这大肥兔,我们可饿不着了,只是可惜没有酒。”
阮笛儿烤干了尿布给孩子换上,包裹好,孩子便睡着了。这功夫赵志钢也将兔子烤熟,阮笛儿撕下一块兔肉,扔给了鹰,便与赵志钢两人吃起来。
此时,山中万籁俱寂,只有他两个人在悄悄说话。
赵志钢问阮笛儿:“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阮笛儿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他叫什么名字,那皇上家起的名,咱们也不去叫。干脆,咱俩给起一个名字吧,好不?”
赵志钢脑袋一歪,道:“我是孩子什么人,我给起名字?”
阮笛儿瞪了赵志钢一眼,道:“我是他姑姑,你说你是他什么人?”
“哈哈,那我知道了,我就是孩子他姑父了。”
阮笛儿脸一红道:“瞧把你臭美的。”她凝眉寻思一阵,道:“就叫他沈铁吧。他爸爸性情懦弱,他的儿子一定要比他坚强,一生不会被奸人左右。”
赵志钢拍手笑道:“这名好,我是钢,他是铁,岂不成了我的儿子了吗?”
阮笛儿也笑了,道:“你以为我真是他的姑姑,我要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来抚养,甚至要胜过自己的孩子。”
赵志钢道:“如是那样,又何必让他叫你姑姑,就叫娘是了,管我叫爹爹。”
阮笛儿羞得面如桃红,道:“你说的也是,我们就让他叫我们爹娘,不能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儿。”
赵志钢道:“很好,孩子他娘,我们就叫他沈铁了。”
阮笛儿也忍不住笑了,道:“就你油嘴滑舌。你说我们困在这山中,该怎么办呢?”
赵志钢道:“什么事能难住白衣仙子,我们就在这山洞猫一夜,天一亮就从后面下山,放心,这山很险峻,那些官兵找不到我们。”
“大头叔一定在惦记着我俩,天亮叫‘黄嘴儿’去报个讯。”
阮笛儿怕石板凉了孩子,又将孩子抱在怀中,心疼得用脸去贴那孩子的额头,突然觉得这孩子的头很烫,惊道:“志钢,你看这孩子怎么发烧了?”
赵志钢上前,见这孩子紧闭着小眼睛,道:“没事吧,我看这孩子睡得挺稳当吗?”
阮笛儿又用脸颊去贴孩子的脸,果然烧得厉害,道:“你什么也不懂,这孩子是昏睡,再烧就要抽了。不行,我们不能在这硬挺着,得找个先生,给孩子看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