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钢知道这娘仨丢弃不得,如何安置他们,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便道:“此地是官兵瞄上眼的地方,不可久留,我们还是快走为妙。”
大家都上了驴车,赵志钢、阮笛儿挥鞭催驴出了村子。他俩算计,这儿离京城,不过一百多里地,今天再走几十里路,找个地方住上一宿,明天在紧赶一天的路就到京了。阮笛儿唤来“黄嘴儿”,与鹰唧唧咕咕,嘟囔半天,将它放到空中,阮笛儿叫鹰先去给许家棺材铺的许胜报个讯,叫他在家等着这一行人。
第二天,一行人进了京城,已是傍晚时分,两辆驴车直接进了许家棺材铺,正好许胜在家。因他见到了“黄嘴儿”,认出是阮笛儿的鹰,没敢出门,在家候等他们。可干干等了半天,不见这俩来,进来两辆驴车,一个车上是两老人,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另一个车上是一个中年妇人、一个姑娘,还有两个孩子。许胜心中纳闷儿:“见他们风尘仆仆、扶老携幼的样子,像走了很远的路,不像是来买棺材?”但进了院子都是客人,无奈,便迎上前,向赵志钢、阮笛儿一拱手,道:“二位老人远道而来,不知有何吩咐,您们就尽管说来。”
赵志钢与许胜有了几次出生入死的经历,也算是生死之交,他很是喜欢这兄弟,便与他开起玩笑,佝偻着腰,瞪着一双昏暗的眼睛死盯着许胜,模仿老人的口吻,打着颤音,道:“小伙子,你说,我俩到你这棺材铺子能干什么?订两个棺材呀。可腰包没有银子,想让你白白送两付行不?”
许胜是个讲究仁义的年轻人,见这老汉这般说话也没在意,心想,他不过是开个玩笑,何必当真。笑呵呵道:“老爷爷儿孙满堂,还愁没有人给您老养老送终?”
赵志钢咧嘴一笑,对阮笛儿道:“老太婆,你看这孩子多会说话,把你这孙女儿就嫁给他了,你满意不?”
阮笛儿虽与许胜见过几面,只是匆匆一过,从没有开过笑话,见赵志钢这般说,不好接话,只得憋住笑,模仿老太太的语气道:“哦,凡事都是你说了算,这事你就作主吧。”
“好了,有你这句话,我就有主意了。小伙子,你就叫我们在外边这么冻着?”
许胜不知这老头、老太太说的是啥,如在云雾之中,见老头子这么说,忙请一行人进了客堂。
这老头老太走在前面,媳妇、姑娘、孩子跟在后面,俩老人进了客堂也不客气,直接坐在正中间的两把椅子上。赵志钢佝偻着腰,装作老眼浑花的样子,又上下打量开许胜,道:“小伙子,听说你这人很仁义,只到现在还没有讨到媳妇,你看我孙女嫁给你怎么样?”
乔燕听赵志钢这般说,脸腾地红了,偷偷看了许胜一眼,见这小伙子长得个比赵志钢矮一点,胖乎乎的,与赵志钢、阮笛儿说话很和蔼。真能嫁与这样的人,那真是求之不得。
许胜听了老头子的话,瞥了一眼乔燕,不由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世还有这么丑的姑娘,别说给我当媳妇,就是在这铺子里当个用人都不要。”许胜这人从不出语伤人,微微一笑,道:“老爷爷,您可别开玩笑了,我早就有妻室,孩子都会打酒了。”
乔燕听这话脸顿时白了,心想:“人家都有孩子了,还开什么玩笑?”
阮笛儿一听这话,知道这许胜是嫌乔燕太丑,编了一套瞎话骗人,不由“噗哧”一声笑弯了腰,蹲在地上直叫娘。”
赵志钢腾地站起,上前一手拧住许胜的耳朵,生气,道:“好小子,你何时学会撒谎,你有了儿子,为何还叫我帮助找媳妇?快快叫你儿子出来打酒,招待爷爷奶奶。”
许胜听这说话这人是赵志钢的声音,那蹲在地上笑声是阮笛儿的声音,仔细端详一番,见两人腰都挺直了,眼神也有光了,吃惊道:“你们是志钢哥,阮姐姐,为何扮成了这般模样。”
赵志钢哈哈笑道:“扮成这个样子就是要看你说不说实话。”
阮笛儿站起身来,止住了笑,对许胜道:‘许胜兄弟,快给我们找个屋子,打盆水来,把脸上的装卸下,再好说话。”
许胜忙给这一行人安置屋子,叫伙计打来水,洗衣脸更衣。
赵志钢、阮笛儿和乔燕洗净脸面,恢复原来的装束,出来与许胜相见,许胜见这乔姑娘换了一个人,虽不如阮笛儿漂亮,可也长得大方秀丽,眼睛便盯住不放。赵志钢与阮笛儿相视一笑,心说:“没说的了,这小子看上这乔姑娘了。”心中一喜。
赵志钢道:“许胜,你的儿子的酒打来没有?我可都馋死了。”
许胜脸一红,道:“哪,志钢哥,哪有的事,不过是句笑谈,何必……”
阮笛儿将乔燕拽到一旁,跟她咬耳朵道:“燕子,你看这人怎么样,你说个话?”
乔燕羞得脸红到耳根子,捶着阮笛儿肩头,悄声道:“干奶奶一切你都作主吧。”一头扎到阮笛儿怀中。
阮笛儿冲赵志钢点点头,赵志钢明白,乔燕同意了,便说:“许胜,你小子快快说个话,不然,我们可要走了。”
许胜如梦方醒,道:“赵大哥,我爹娘可想死你们了,还不去见见二老?”
赵志钢与阮笛儿会心一笑,心想:“这许胜小伙子聪明,这意思便是让他父母见一见这姑娘。”两人带着乔姑娘进了里屋子,许胜父母都在,见了乔燕都非常可心,好说,这几天就给他们完婚。
赵志钢、阮笛儿将李姐娘仨交待给许家,说是霍石光朋友的亲戚,过些日子接去蔡家沟。许老板答应这娘仨就留在许家,什么时候走都可以。几个人又说到乔燕的父母的事,许胜说办了喜事,带上两个朋友,去把二老接到京城来,与女儿团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