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头走南闯北,见得多了,岂能吃他这一套,一听此话,眼睛瞪圆,大粗嗓门道:“你是何人,竟敢拿官衙吓唬我?你们要是不找他娘俩就拉倒,与我有何干?大不了这银子我不挣了。真是岂有此理。”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刘端仙见这矮黑矬子火气还很大,转身要走,不像是讹诈银子,骗吃骗喝之人,忙上前拽住霍石光,道:“这位兄弟,火气不要这么大,既然是为了银子,咱们慢慢商量,来来,请坐,请坐。”
霍石光本不想走,不过是唬一唬他俩,见有人拽他,就借高下驴,坐在一把椅子上,大大咧咧道:“商量什么,我这人爽快,拿银子来说话,没有银子一概免谈。”
“那是,那是,只是您说是不是我们想要找的那娘俩?兄弟,他们长得是什么样子,住的地方离这里远不远?”
霍石光见这麻脸问得急切,装作一本正经道:“那小男孩子大概是八岁的样子,叫沈小龙,那女子也就四十来岁,原本是大户人家出身,后来到了郝家村。家里还有一条什么蛇……”
“是一条绿身红顶蛇?”郝得旺插言道。
“大概是吧。反正那蛇还很小,可会翻筋斗,演戏法。”
“对对,就是他们,一点不差,他们现在哪里?”刘端仙、郝得旺一起追问。
“你要问我,他们住在何处,也不是我想不告诉你俩,你俩难道不是蛇山人,这沟沟叉叉,谁都能叫上名字?对吧,谁都叫不上来,你们要是真心想找他们,我领你们去不就得了。”
郝得旺看了刘端仙一眼,见刘端仙冲他直点头,便对霍石光道:“那我们可说好,先给你一百两银子,找到沈家娘俩,我再给你那一百两,你看如何?”
霍大头暗想:“好事,骗他一百是一百,反正这郝家财主的银子都是欺诈穷人得来的。”便嘿嘿一笑,道:“行呀,我看你们也是诚心作这买卖,我也是个爽快人,你把一百两拿来,我们马上动身。”
郝得旺见霍大头答应爽快,心想,这人一定知道那娘俩的下落,为了钱财肯定能带我们去,便对刘端仙道:“你陪这位兄弟说说话,我去取银子,回来咱们就动身。”说罢,转身出了屋子。
霍大头见这个长得刀螂似的人,给一百二百银子,都是他说了算,便问面前的麻脸:“出去这人,是郝家何人,是管家吗?”
刘端仙嘿嘿一笑,道:“兄弟,他便是赫赫有名的郝家大财主郝得旺,你难道不认识?你是何方人,难道不是蛇山人?”他将狼眼眯起,上下打量着霍石光,露出一付怀疑的神情。
“什么?他是郝财主?那我掐断腿的是何人?那人明明就是财主、郝家大院的老爷,这儿怎么又出一个财主?难道是我张冠李戴,弄错了?不会吧,躺椅上那肥女子,明明就是财主老婆,她身边之人会不是财主?”霍石光见麻脸人还在盯着他,便对他道:“不对吧,郝家村前些天我还去过,那财主的老婆是个大胖子,我与她说过话,说话像我粗声粗气,她身边那男人也是个胖子,人高马大,长着一付牛眼,那人不是财主老爷?”
刘端仙一听,这人所说的女人正是自己的表姐蔡二娘,那男子却是错了,他错把管家郝得魁当成财主老爷。看来,这个黑矬子还是蛇山人。他哈哈一笑,道:“正是兄弟你弄错了。那长大牛眼之人,是郝家大院的管家,叫郝得魁,刚才出去那瘦子,才是财主老爷,叫郝得旺。我是他的表妹夫,叫刘端仙。”
“是吗?看来,真是我弄错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霍大头暗自叫苦:“瞧我毛毛糙糙的性子,错把管家当成财主,把腿给掐错了。那管家也太不是东西,该掐,人家爷们不在家,竟玩弄人家的女人,腿也是该掐。不过人家汉子的事,我管他干啥?瞧我这点能耐,连这事情都办不好,怎么向山叔交待?我还叫鹰把信报出去,岂不是谎报军情?现在,我只得将功赎罪,一会儿那财主回来,咱们重新掐腿。那小子长得猴干精瘦,两条小腿就像麻干一般,两手一叫劲,咔叭就断了,有不着费多大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