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包子铺魏掌柜见又是这阮笛儿救了他一家,感动得流下热泪,冲着房上大声道:“阮笛儿,你听我一句话,这太平镇杀了狗官,除了欺压老百姓的恶霸,我们老百姓从心眼里高兴。可这一天来的事,又叫我们痛心。我们不能群龙无首,得有一个人来领导大家,干脆你就作我们的官吧,大家都听你的。”
众人一听,这个主意不错。这太平镇,乃至整个太平县,没个头领,岂不是天下大乱了?流氓无赖闹事谁管?朝廷派兵打过来谁管?众人齐呼道:“对,白衣仙子就当我们的首领,把这太平县管起来,我们都听你的。”
赵志钢一听这话,那还了得。阮笛儿要当官,那就哪都去不了了,也不能找大头叔去了。心中一急,一叫劲,也窜到房顶,站在了阮笛儿身旁。对房下的众人道:“弟兄们,大家有所不知,阮姑娘不能当这个县官,她还有大事要办,她要进京,去杀狗皇上。”
赵志钢此话一出,下面便炸了营,众人纷纷道:“我们也去杀皇上,对,白衣仙子率我们去杀皇上。”喊声响彻云霄。
阮笛儿站在房顶,四处望去,四面八方有大批的饥民向这镇中涌来,远远的就听到众人高喊:“跟白衣女了去杀皇上。杀皇上。”
阮笛儿顿时热泪盈眶,暗想:“我正愁势单力薄,这些饥民不就是千军万马?我当趁这个机会杀进京里,去除掉那狗皇上。”她挥动手中的笛子,道:“好吧,弟兄们,我和一起去京城杀皇上。”
赵志钢一听,这下可坏了,自己顺嘴一句话,竟惹了大祸。这些饥民一个个饿得皮包骨,弱不禁风,更无人会兵器,哪里有何战斗力量,如何敌得住了官兵?对身边的阮笛儿小声道:“笛儿,咱们说好了,先去找大头叔,再说,我们不能直截奔京城,那朝中的大军,正在追杀我们。”
阮笛儿瞪了一眼,赵志钢,道:“你这人,你刚说了我要进京杀皇上,突然又改口,你去跟这些人说。”
阮笛儿轻盈地从房上跳下来,道:“弟兄们,走呀,咱们没有了活路,就杀进京城去。”在众人的簇拥下,阮笛儿出了太平镇。有人做了一面大旗,上书“白衣会”三个大字,一路浩浩荡荡奔京城而去,势不可当。
阮笛儿、赵志钢率“白衣会”人的弟兄,手持棍棒,一路呐喊着,向京城进发,沿途总有百姓源源不断加入,其势如破竹,不可阻挡。“白衣会”举旗造反之事,立刻风靡开来,各地官员甚是恐慌,马上向朝廷报告,请求派兵围剿。
距太平镇一百二十里,有一个军营,守军接到朝中指令,叫他们截杀“白衣会”,这守军将领叫曹跃先不敢怠慢,亲率一千五士兵,守在蛇山入口处,要一举全歼“白衣会”。可等到“白衣会”如潮水般涌来,他顿时傻眼,“白衣会”将近万人,多如蚂蚁,虽是没有象样的兵器,可还是有棍棒,可自己只有区区一千多人,如何能敌住这洪水猛兽?这些人,都是流浪飘荡不定的饥民,无所顾虑,也不怕死。曹跃先不想把自己的兵力这样全部吃掉,忙下令拨转马头后退。
“白衣会”见官兵不战而退,群情振奋,顺势狂追,一直追到他们的军营。军营还有少许守军,仓惶逃去。
“白衣会”首战大获全胜,群情激奋,在军营中狂欢起来。这军营驻扎多年,里面中有酒有肉,有粮食,众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吃饱喝足,在营地上燃起篝火,尽情的唱歌、跳舞。
阮笛儿看着这场面,异常兴奋,心想:“那些官兵没等打败逃了,果真不堪一击。如果这一路杀下去,何愁灭不了林家。”听说“白衣会“打了胜仗,大碗吃肉,大碗喝酒,又从四面八方涌来许多饥民,加入这支队伍。阮笛儿更是高兴。众人喝得高兴,都过来找白衣仙子,大家围着阮笛儿,敬酒给她,大家跪拜道:“有仙子带头,我们一定有好日子过。”
阮笛儿也不推辞,接过大碗,咕嘟咕嘟喝了一碗又一碗,直喝得脸面如桃花一般。她太高兴了,她没想到,能有一天,率领众人来干一件大事情。她看着众人在她面前尽情的狂欢,她却仰面大哭。流水纵情地流着,湿透了她的白衣。她现在不再去寻死觅活,她的目标还没有实现,那狗皇上还没有杀死。
可看着这一切,赵志钢却没有被这不战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却是坐卧不安,忧心忡忡,一口饭吃不下,一滴酒也喝不进。他暗想:“这些人就是流浪街头的要饭花子,懒散惯了,不会用武器,连一点组织性都没有,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如何进得了京,杀得了皇上?今日,那官兵只看我们人多,真要是厮杀上,还不一定谁胜谁败。”赵志钢知道,阮笛儿此刻不过是让一场不战的胜利冲昏了头脑,这些话,她一句都听不进去,可又不能由着她的性子乱来,他想到秦大哥,也在队伍之中。这人在官营中呆过,带兵打仗懂得一些,该与他来商量一下。
赵志钢对秦大哥道:“秦大哥,你看这队伍乱糟糟,如何能打仗?今天不过是靠气势偶尔得胜罢了。你在官军中呆过,咱这队伍该如何组织一下是好?”
秦大哥看着一群闹哄哄的人群,对赵志钢道:“赵兄弟,我看,这群人中,有不少是为混顿饱饭之人,过不了几天,一遇艰苦,他们自然就走散了。剰下之人,才是真正进京杀皇上的人。我们只有到那时,才能将他们组织起来。现在,他们只听阮笛儿一个人的话,可阮姑娘却不愿赶走一个人。”
赵志钢道:“秦大哥你说得对,只能是暂且如此,我们看看事态的发展再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