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道:“哎,这提心吊胆的日子哪天是个头呀,公主都到这花圃来了,说不定哪天沈小龙再来,要是认出我们来,大家就都遭殃了。”
阮笛儿听有芸儿说沈小龙当时,脸就变了颜色,难看起来。
莲儿看见笛儿的表情,怪芸儿不知深浅,又提起沈小龙,叫阮笛儿伤心,便把话岔开,道:“谁都不用怕,就是那这皇上阴险毒辣,碰上他就糟了。”
芸儿说:“皇宫这么大,哪儿这么巧,就碰上皇上?咱们就是一个宫女,没谁理我们的。不像那沈小龙,原是与我们住在一个镇子上,成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怕我们揭了他的老底,再害我们。”
翠儿见这芸儿还不理会大家的意思,继续在说沈小龙,心中有气,挖苦她道:““芸儿,不用着急,瞧你长得这般漂亮,晚上来一个老太监,把你背走,到时候你就看到皇上了。”
芸儿骂道:“你这般明白,想必是都打听好了,今晚就背你了。”
阮笛儿说:“你俩别瞎胡闹了,这些日子的事大家都看见了,这儿人多眼杂,什么事都会发生,凡事妹妹们多长个心眼,大家多通气,早作打算。”
说着话,过来俩宫女,说是“启祥宫”的,今晚皇上要驾幸宫里,娘娘要准备两盆漂亮的鲜花。
姑娘们一听,暗中皱眉,这皇上刚死了皇后,却越发忙起来,今天这个宫,明天那个宫的,简单就是一个老妖魔。
阮笛儿听见却是眼睛一亮,心中有了主意,主动上前帮助她们俩选花,与宫女热情攀谈,唠起家常,一直把两人送出很远,她要弄清楚这皇上老贼的底细,剌杀林子苓,报仇雪恨。
天黑了下来,阮笛儿怕众妹妹替她担心,瞒过大家,溜出房去。她要只身夜闯启祥宫。
皇上林子苓自从吃了那第二只蛇眼,直觉得热火燎身,精神亢奋,不能自持。每日里与妃子、娘子缠缠绵绵,乐此不疲。每当此刻,他便不由叹道:“什么是皇上?哈,哈,我这样子才是真正的皇上。以前的日子只是徒有其名。现在,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子,我都备齐了,想怎般享受就怎么享受,天下之女都是我的女人。这才叫天下独尊。”用罢晚膳,林子苓直奔“启祥宫”。“启祥宫”妃子张小巧,刚从南方花重金买来。人长得小巧玲珑,说话喃喃之音,甚是好听,别是一番风情。
林子苓急着要见那美人,手擎黑八哥,兴冲冲走进宫来,后面跟着几个太监。
阮笛儿已候在宫外多时,见一伙人前呼后拥,进了“启祥宫”,知是皇上林子苓来了。此刻,天已全黑下来,她闪到宫西边一棵大树下,纵身一跃,飞身上了树顶。
阮笛儿借宫中微弱的灯光,见宫墙内外布满侍卫,有几个太监手提灯笼,毕恭毕敬地守着房门,还有一个太监耳贴窗纸,听着里面动静。屋里面人影晃动,看不清楚,阮笛猜想,就是那老贼皇上和那妃子。
忽然,树下现出几个黑衣侍卫,冲着树上低声道:“什么人如此大胆,还不乖乖下来受降。”说着,飕颼颼,几只箭飞了过来。
阮笛儿一惊,见自己已被已被发现,抓住一条树枝,用力一悠,荡了一个秋千,窜到了另一树上。
“唰唰”,两个侍卫轻功很是了得,纵身一跳,也蹿上大树,只离阮笛儿咫尺,挥刀向她砍来。
阮笛儿身子一闪,躲过砍刀,纵身跳下。她刚一落地,呼拉奔过两个侍卫,提刀朝她剌来。
阮笛儿大惊:“我这仇还没报,就要没命了。”无奈将眼睛闭上,等着送命。可是身上并不觉疼,只听,“哧哧”两声,她睁大眼睛见两个侍卫没叫出声来,全都倒地身亡了。
阮笛儿四下张望,没见有人影,心想:“这是谁这么好心,暗中帮我?”这时,她发现身边那好心人与侍卫们的打斗之声又起,便趁机仓惶逃到宫东头,藏匿在宫中的小花园之中。
屋外激烈的打斗,林子苓一点都没有发觉,他把心思全放在这妃子身上。自进屋中,他便双眼发直,连连喊道:“爱妃,爱妃,急煞朕了。”说罢,便将那妃子一把抱起,像多日没吃东西的饿狼,可算遇到只绵羊,两眼发绿,恨不得一把撕得稀烂。
林子苓上了床榻,正待与妃子温习好事,忽听外边传来呜呜笛音,似一个怨妇低泣。这是谁在吹笛儿?林子苓侧耳仔细听来,却又没了动静。林子苓伏下身子,那笛声从另一方向又响起,这次,又似多个怨妇在哭泣。这笛声悲哀,听了令人毛骨悚然,林子苓哪里还有性情去办那种事情。妃子张小巧裹个被子,抖成一团,喃喃道:“有鬼有鬼,皇上有鬼,快快救命呀。”
林子苓骇然,心想:“这大内之中,敢有何人来捣乱?先是吓死了皇后,后来*疯了我的二儿子,现在又开始捉弄起我来了。我非挖地三尺也要把这贼人抓出来。”
这笛声,院中太监和大内侍卫自然都已听见,只是这声音到处游动,飘忽不定,捉不到人,又不敢弄出太大的响动,惊动圣驾。谁都知道,坏了皇上雅兴,是要被杀头的。
一会儿功夫,笛声消失了,四周安静下来,林子苓耐着性子,伸手去抱那妃子,突然听到地上有沙沙沙沙的声音,转身向地上一看,一个大蟒蛇正扬头与他张牙舞爪。林子苓惨叫一声,滚下床来。暗想,我这老胳膊、老腿,这一摔还了得,可身子并不觉疼痛,直觉身下软绵绵的,仔细再看,地上密密麻麻,爬动的全都是蛇。林子苓一声怪叫,吓昏迷过去。
外面贴窗听声的太监,听到房内一声怪叫,忙进屋来,只见屋里大大小小的蛇,成群结队,不知从何处而来,林子苓与妃子都已昏厥,忙把他们抬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