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石光万没想到林传孝动手这么快,见那潘福挥刀奔师叔而去,顺手向他胸口就是一掌,这一掌比潘福出手要快一点点,那潘福“哎呀”一声,刀偏过冯志德,砍进木头炕沿中,拔不出来。
也是霍石光这一掌够重,潘福的肋骨至少能折三根,痛得他咬牙切咧嘴,一边拔刀,一边对霍石光道:“你是何人,敢管林府的事?”
霍石光已从炕上跳到地上,道:“我是你家祖宗,什么事都得管。”趁他没拔下刀来,照他的前胸又是一掌。这一掌,那潘福虽有准备,还是没能躲闪开,只听“咔嚓”一声,另一边的肋骨又折几根,重重地摔到地上。霍石光拔下刀,对着潘福就是一刀,骂道:“找你们家二爷要命去吧。”这一刀正好从脑中间劈下,来个中间开花,鲜血四射。
正这时,前堂又有动静,霍石光趴窗往外一看,大吃一惊,进来七八个手持刀枪的官兵,正往后屋这边来,他急忙对吓瘫在炕上的冯志德道:“师叔,您就在这屋子里别动地方,我去应付他们。”说着,转身去了前屋。
那佟光瑞和他带来的几个侍卫都是林传忠新招来的,不认识冯志德,也不认识霍石光,霍石光见这几个人都是生面孔,眼珠一转,心想:“我唬唬他们再说。”一抱拳,道:“各位官人光临敝所,不知有何指教?”
佟光瑞见这人长得又黑又丑,不像个治病的太医,道:“我找你们家老爷,冯太医。”
“敝人冯志德,便是冯太医,不知官人找我有何吩咐?”
佟光瑞见这人说他就是冯先生,又上下打量他一番,见这人虽是丑陋,可表情沉稳,话也文质彬彬,也像个先生的样子。有话道人不可貌相,谁人敢假冒太医?便说:“林家二奶奶的病是你治的?”
霍石光冷静道:“正是下人所治。”
佟光瑞见这回确实弄准了,不会有错,道:“我们大王爷请你走一趟。”
“哦,原来是大王爷府上的官人,好吧,我们这就走。”霍石光抬腿就要与那些人往外走。
正这时,赵志钢办完事,从皇宫中出来,四处找霍石光,听人说他在冯太医家,就赶过来,刚推门,见一伙官兵要把霍石光带走,大吃一惊,没有多想,攥起双拳,大喝道:“啊呆,你们是哪里的狗官兵,休要从这里带走一个人。”
霍石光见是赵志钢来了,又惊又喜,脑子反应极快,手指赵志钢大喝道:“混蛋东西,我冯太医哪有你这个鲁莽的徒弟?休要无理,我不过去见见大王爷罢了,去去就回。你把家里事办好就是了。”
赵志钢那也是个聪明之人,听霍石光这句话,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这伙人是来抓冯太医的,他们不认识冯先生,大头叔要冒名顶替,救先生一命。家里事?哦,这家里一定还有什么事情要办……。他眼睛扫了一下屋子里的官兵,不过就是七八个人,这大头叔自己也能对付,便放下心来,默不作声,闪到一边,让开路。
佟光瑞见这进来的年轻人是冯太医的徒弟,也没理会,这个冯先生温柔敦厚的样子,也没给他上绑绳,催他道:“休要啰嗦,快快跟我们走。”
霍石光一抱拳,陪着笑道:“各位官爷多多原谅,我这小徒是从山沟里来的,没个礼貌,见笑了,见笑了。”一边往外走,死死瞪了赵志钢一眼,想说什么话却没有说出来。
赵志钢见官兵带霍石光出了院子,急忙来到后屋,推开一个屋子,见地上躺着一个官府人,已死去多时,炕上还有一个老头,浑身颤抖不止,暗想:“大头叔顶递冯先生,这人大概便是那冯太医了。上前细声道:“老伯,您不要害怕,那霍石光是我的叔叔,敢问你是冯先生吧?”
这冯志德本来听信了霍石光的话,以为暂时不会有事,没想到进来两伙官兵,心想,我这老命休矣,这一家老老小小的命也保不住了,心里埋怨起霍石光来,听赵志钢说是大头的侄儿,便应道:“老朽是冯志德,快快救命吧,我的家眷都在后院。”
赵志钢道:“老伯,有我在不会的危险,快快跟我走。”
他扶起冯志德来到后院,见一个装柴火的房中,躲藏着三个女子,她的妻子和二个女儿。赵志钢心想:“那伙官兵一会儿发现带走的不是冯太医还会回来。”对冯家人说:“这里不能呆了,什么东西都不要带,快跟我走。”他见后院有一个边门,便带这一家溜了出来。
刚出了院子,听到后面有人喊:“冯先生,哪里去?”一家人都大惊失色。
赵志钢听到身后有人叫冯先生,暗自叫苦,心说,看来这冯家已被官兵包围,自己身上除了一个笛子,并无其它兵器,看来只能死命相博了。回头去看,见是一个中年的农夫扛着一个布口袋,气喘吁吁运动赶来。
冯志德认出这人是乡下老家一个邻里姓董,去年老母得了重病,他给治好了,没要分文钱,这家人很是感谢他,进城时常带着乡下的新鲜食物。那董汉子道:“冯先生要出远门?我给先生带来一口袋家里种的地瓜请你全家尝尝。”
冯先生一抱拳,道:“谢谢了。董老弟,我家遇难了,你快把东西拿回去吧。”
姓董的汉子吃惊道:“先生,你那么好的人,遇到什么难处?去我们乡下躲几天吧,我的大马车就在前边。”
赵志钢一听有马车,满心高兴,本来担心这多人招摇过市,极容易被官府发现,忙对冯志德道:“老伯,我们坐这大哥的车吧。”
冯先生现在一点主意也没有,赵志钢说啥是啥,一家人慌忙上了董汉子的马车。
赵志钢见大街上人来人往,时常有巡逻官兵通过,暗想:“我看那大头叔挺不了多久,一会儿就得露出马脚,全城就得戒严,搜捕冯先生,城门也会严加盘查,这样大摇大摆如何能出得城去?”见前面就是许家的棺材铺子,忙叫董汉子将车停下来,他带一家人进了铺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