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刚不知这霍石光究竟伤得如何,心中挂念,便与几个兄弟分手,一个人风风火火来到城外霍石光家里,见这大头叔正一个人光膀子坐在炕稳稳地喝酒,吃惊道:“哎呀,大头叔,您不是叫那恶狗咬得快要上西天了吗,怎么好端端的在一个人在这儿喝着闲酒,一点伤都没有?”
霍石光嘿嘿一笑,道:“你真是太小瞧我了,狗熊都叫我打死了,一条狗算什么?简直是太看不起我霍石光。”
“呵呵,您可不能贪天之功据为己有,那熊瞎子还有我捅了一刀,难道就忘记了?”赵志钢一抬腿上了炕,坐在霍石光对面,端起只大碗,两人对饮起来。
赵志钢一碗酒进了肚子,一眼瞥见地上那一堆血迹斑斑的脏衣服,嘿嘿一笑,道:“哦,这回我算是我明白了,您抹了一身狗血,装作受了重伤,骗过那林二爷?戏演得不错。”
“哈哈,你小子真比林家小子心眼多。那林二小子自作聪明,想叫我领他们去抓柳家和马家,又怕我半路逃跑,就想出这个损招。我便将计就计,混出林府。哎,我虽是保住了性命,却没有办成事。”霍石光叹了口气,又将酒碗端起,喝了口酒。
赵志钢奇怪道:“难道你没见到那林二奶奶?”
霍石光道:“人是见到了,可你猜怎么的,那林二奶被他们糟蹋哑了,不能说话。”
“啊,她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哑呢?”
“要不说那林传孝以前不了解他,这人特是心狠手辣,他怕二奶奶说出孩子的实情,就下了药,哑了二奶奶。”
赵志钢一惊,道:“是吗,有么药能毒哑人呢?”
“这你就不懂了,那些太医院的高手,这点事还办不来?可这林传孝兔崽子并不罢手,还继续叫二奶奶喝药,要一直毒死她。”
“哎呀,还有如此歹毒之人,那人看着十分的老实厚道,竟办出这样的事情?”
“他可不老实。我见二奶奶时已是不成人样,观其面色,恐怕挺不了半个月了。”
“是吗?可二奶奶这一死,那马家孩子可怎么办?”
霍石光瞅了一眼屋外,小声边:“这孩子早叫那皇后抱到了宫里,二奶奶要见上一面都难。”
“啊。”赵志钢又是一惊,道:“这可如何是好?笛儿那丫头还在宫中,生死不明,现在又添了这么多的事。我早晨听许胜的朋友说,他有一个朋友,是包子铺的伙计,有一个进宫的腰牌,常常拿那个东西进宫去卖包子。”
“瞎说,那大内之中,壁垒森严,哪容得人进去卖包子?”
“你还别不信,真有这事。我正想与您说,我俩借了他那腰牌混进宫去,救那丫头,没成想又出了这事。”
霍石光一听,眼睛一亮,往赵志钢凑了凑,悄声道:“我答应二奶奶要救她,功夫耽搁不得。你先借了那腰牌,混进宫中,设法找到那丫头,叫她耐心等几天,办了这边的事,叫她到娘子宫里,把马家那孩子偷出来。”
“哎呀,她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不知怎样,还去偷那孩子?”
“霍石光眼睛一瞪道:“接她出狱,她不干,非要进宫,都是她自找的?这活她不干谁干,你我能进那皇后的房中?呵呵,她丫头比你可鬼多了,不用替她担心。”
赵志钢一琢磨,那阮笛儿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为了帮助别人,肯赴汤蹈火,眼下只是因沈小龙喜新厌旧,忘恩负义对她打击太大,情绪低落,执意轻生,如果让她去偷马家的孩子,有这样一个大事担着,会把她的心拽出来,使她顽强地活下去。道:“那我就先进宫一趟,与那丫头好好合计一下,要想出这宫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可您该怎么救二奶奶?你这么一闹腾,林府更得加岗添哨,再插根针都难。”
霍石光又喝了一口酒,道:“不错,抢是抢不出来。我得先弄清楚是谁给二奶奶下的药,想办法将那毒药方子改过来,躲过这关口,也许她还有救。”
赵志钢知道这大头叔虽是毛毛糙糙,可聪明过人,有些招法也很邪,非常人能想得到。道:“如是那样子,去问朱管家不就知道了吗?”
霍石光听罢,眼睛一亮道:“对呀,我怎能忘了这人。那朱管家与二奶奶是远房亲戚,定能帮这个忙,也不会出卖我们。”
赵志钢道:“您先与朱管家商量个办法,我先进皇宫,找阮笛儿看看那边的情况,我俩分头行动。”
霍石光点头,道:“事不宜迟,等我换身衣服,咱俩就进城。”
两人进了城,分手告别,霍石光急忙去找朱管家,赵志钢去找许胜。
赵志钢和许胜满城找许胜那个朋友,却没有找到,却听许胜说到另外一个消息,有一群老道要是进宫作法事。赵志钢与长白道人一起生活多年,对作法事很是熟悉,心想,这倒是进宫的好机会,便与许胜去找那马道长。马道长作法事此刻正缺人手,听赵志钢说是长白道人的徒弟,很高兴,就答应加入他们之中,一起进宫。
赵志钢虽说能进宫了,却高兴不起来,偌大的皇宫去哪儿找阮笛儿?他想到“黄嘴儿”,那鹰已是几天不见了,这时不知飞到哪儿去了?心想:“那鹰是个鬼机灵,能把它唤来,笛儿就能找到了。”他一个人来到京城一个坡地,掏出笛子,轻贴嘴唇,一曲嘹亮的曲子传遍京城。瞬时,燕雀扑面而来,又匆匆而去,却不见那鹰。赵志钢很是失望,低头从坡上往下走,只听咕嘟一声,“黄嘴儿”迎面滑翔而来,稳稳地落在他的肩头。
赵志钢大喜,心说:“多亏我手中有与笛子一样的笛子,要不这刁鹰才不会理我。”他将那鹰藏在身上,与那些道士一起进了宫,把那鹰放飞,叫它去给阮笛儿报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