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石光见那公主跑远,问阮笛儿:“笛儿,你刚才所说是真事?那公主果然有了沈家的孩子?”
阮笛儿点点头,道:“是的,她真的有了沈家的孩子,要不我也不会留下她。”说着便伏在霍石光身上痛哭起来。
霍石光轻轻拍着阮笛儿肩头,道:“唉,别哭了,凡事都要从长计议。咱们快走,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拉起阮笛儿就走。
阮笛儿随霍石光没走多远,听到有人叫阮姑娘,四处偱声望去,见那伙杂耍的艺人并没有走远。
霍石光着急道:“这里多危险,为何还没有走?”
白班主道:“我们这些人担心霍先生和笛儿姑娘,要等你们一起走。”
“哎呀,这可太危险了。”霍石光没说完话,官兵的马队就哒哒地过来了。
原来,林家大王爷林传忠听到宰相府人送信,说阮笛儿和那霍石光进了相府,杀了栗将军,劫持公主出了府,大吃一惊,急带兵马赶来,见人已逃走,公主却平安无事,便撒下人马四处追捕,各个路口布满了兵马。
霍石光对这京城路熟,见几条大路已被封锁,便带几个人钻进一家茶馆。
这茶馆刘老板与霍石光很熟悉,见了他,大惊失色,道:“霍先生,官府一直抓你,怎还敢到这儿来?”
霍石光道:“刘老板,有什么地方,我几个朋友要躲藏一时?”
刘老板为难道:“您瞧,我就这几间房子,一会儿官兵就得来搜查,你们还是快走吧。”
霍石光四处看了一眼,见这茶馆也就是几个屋子,刘老板不是推托。可是,出了这屋,还能到哪去?现在要想出城恐怕也难,这可如何是好?抬头向窗外望去,后街见有一户人家正在办丧事,门口停了几辆大车,看样子马上要出殡。霍石光问;“那是谁家在办丧事?”
刘老板道:“那不是茂缘布庄的周老爷子病死了吗。”
“哦,是茂缘布庄周老爷子死了。”霍石光与这家人很熟,“惠人堂”还在的时候,都是他与师父给他家老爷子看病。霍石光沉吟片刻,对众人道:“那家正办丧事,官兵不会严查,我们去那家躲一躲。不过人家是丧事,我们穿这花花绿绿的衣服不好看,把它脱下来。”
大家换过衣服,随霍石光去了布庄,霍石光带他们先拜祭了死者,然后来到后堂,与他家公子如此一说,公子找来几件孝衣,几个人穿上,装作送殡的人,坐上大车,往城外墓地去。
到了城门,兵士盘查很严,出城的人又多,百姓都排着长队,等待检查,出殡的马车也不得不停下来。
霍石光眼睛往那守城的兵士中一扫,不由吃了一惊,见那林家的大爷林传忠也在城门口,正注视着往来的行人。他小声对阮笛儿道:“笛儿,那个人认识你吗?”
阮笛儿向那边瞅了一眼,见那个官人,去太平镇抓沈小龙里有这人,她去追小龙哥,正是这人带几个兵士把她拽住。道:“我们见过面,他能认出我来。”
霍石光道:“这是林家大王爷,准是有人报了信,特意赶来抓我们。那几个杂耍班的人,他们无人认识,不会有危险。我俩得溜,要不,把人家出殡的大事都搅了,杂耍班人反倒更是危险。”
“哦,我明白了,那我俩现在就溜。”
他俩偷偷脱下出殡的衣服,小声与白班主说了句话,溜下马车,悄悄向后面走去,正好与后面上来的一个马队撞个正着,有兵士人认出霍石光,大喊道:“抓住他,那人是霍石光。”
霍石光抬手飞出一镖,那喊话的人应声落地,马却没停下,飞奔而来,霍石光一勒马脖子,翻身上马,伸手把阮笛儿拽上了马,一夹马肚子,得得跑远了。
林传忠见有人叫喊霍石光和一个女子在城门前逃跑,便带着兵马去追,城门口便放松了警惕,出殡的马车顺利地出了城,杂耍班的人全都脱了险。
霍石光、阮笛儿骑那马实在太孬,跑不多远便大汗淋漓,跑不动了,眼见追兵撵上来了,不得已,两人弃马在几个小胡同间钻来钻去。
阮笛儿猛地想起,自己那匹枣红马还留在大车店中,丢了也太可惜,与霍石光一说,两人奔那车店而去,那马果然还在,两人骑上枣红马,却不知往何处去。这城门要是出不去,就得窝在这京城好多日子了。
阮笛儿还想急去蛇山撵沈小龙,对霍石光道:“大头叔,我这枣红马,性子刚烈,神勇无比,我俩骑它硬闯出城去如何?”
霍石光瞅了一眼那枣红马,道:“好哇,一看这马就不一般,你要不怕,我俩就硬闯。”
霍石光骑在马前面,阮笛儿骑在后面,俩人又奔城门而来。那林传忠带着大队兵马在跟踪他俩,城门前的兵士就少多了,检查也松下来,门前没有堆下出城的百姓。霍石光见这情景,小声对阮笛儿道:“笛儿,催马,闯城门。”
阮笛儿应了一声,顺手拍了一个马屁股,叫道:“驾”。
平日,阮笛儿总是细声细语地与马说话,枣红马没见她这么叫过,猛地四蹄撩开,向城门狂奔而来。霍石光呐喊道:“不想死的全都闪开。”顺手“唰唰“两支镖飞出去,那两个守门兵士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便倒地身亡。众兵士见状,一起放箭,可这时已晚,马已窜出一里多地。
那枣红马果然神奇无比,一口气飞驰数十里地,进了山窝了,转眼就进入霍石光家院子停下来。突然,阮笛儿身子一歪,掉下马来。霍石光急忙下马,这才发现,原来阮笛儿腿上中了一箭。
霍石光把阮笛儿抱进房中,把箭拔去,止住了血,敷上创伤药,安慰她,这伤也不重,有个十天八天就没事了。叫阮笛儿好生在家休息,自己去蛇山找那沈小龙。
阮笛儿见自己现在真是动弹不得,只得由他自己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