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大摇大摆地走进怡香院,就有人高喊:“客人到。”呼拉上来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拽胳膊,搂脖子,吵叫道:“爷,去我屋子,去我的屋子吧。”
赵志钢进京城也没多久,这个地方还头一次来,有些不知所措。他对那些人道:“去叫你们老板,我有正经事要办。”
那几个妓女听赵志钢这么说,很是失望,冲里面喊:“妈妈,有人找。”扭扭屁股都走了。
转眼,一个身着艳丽,四十来岁,满脸涂着胭脂粉的胖女子进来了,身后跟着一个小姑娘,嘴里咬着一个手指,惊恐地看着他。赵志钢暗想,这孩子大概就是笛儿要救的小香菊。
老鸨嘻皮笑脸道:“这位客官,看上哪位姑娘了,你尽管挑。”
赵志钢听那些姑娘管她叫妈妈,一拱手,道:“这位妈妈,我想与您作个买卖,不知愿意不?”
“到我这来作什么买卖。”那老鸨很奇怪。
“妈妈这还用问,当然是姑娘了。”赵志钢诡秘一笑。
“那好哇,跟我来。小香菊,给客人上茶。”
他们一起进入一个房中,小香菊端来个茶壶给赵志钢倒茶。赵志钢见那茶壶很大,姑娘的手太小,端起来很吃力。
老鸨道:“这位客官,你出手的那姑娘长得什么模样,俊俏吗?我得看看,你要什么价呀?”
“哦,我那姑娘美若天仙,你这楼里没有一个能比得上的。至于价钱吗,好说,我们可以商量。”
老鸨一听这话,心中乐开了花。人漂亮,价钱也好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转而,不免心中生疑,低声道:“客官,我这楼子里,可不收来路不明之人,我要收了,过两天官府或是家里来找,我去哪里找你算帐?”
赵志钢微微一笑,道:“那怎么能呢,妈妈,我与您也不熟,去把那马二虎找来,我与他谈。”
“你认识那马二虎?”
“有朋友介绍。”
老鸨笑了,道:“客官你不早说,马二虎就是我这楼里的人,不过,这会他回去了,我打付人找回,一会儿就到。”
“那好哇,妈妈,您在二楼给我开个房,叫这小丫头陪我喝水,说说话,一会我与那马二虎好好聊聊,保您赚个大钱。”
老鸨笑道:“这小丫头是青瓜蛋子,我给你找个会稀罕人的姑娘来。”
“不不,妈妈,一会儿我还有别的事,就这小丫头最好。”
老鸨见这男人不让别的姑娘陪他,以为谈了事就走,便对小姑娘道:“小香菊,给这爷拿盘爪子、点心,好好伺候着,叫爷满意,知道吗?”
“知道了,妈妈。”小香菊说话细细地声音。
老鸨转身出去了,赵志钢把房门关上,仔细看了一眼小姑娘,脸上果然有颗红痣,正是这姑娘,道:“小香菊,我来救你来了。
小香菊听赵志钢一说,吓了一跳,心想:“这人我也不认识他,咋说是来救我的?莫不是又要将我卖了?”不由浑身哆嗦起来,道:“大爷,我不认识你,你要把我买到哪里去呀?”
“小姑娘,你别害怕,前些前日子,有一个白衣姐姐,你还记得吗?你还给她倒过水喝。”
香菊想起了那个白衣姐姐,吹一支笛子,成群结队的彩蝶,从窗子飞了进来,在屋子旋转起舞,一会儿,笛声变了调,彩蝶不见了,一群蜜蜂从窗子涌了进来,后来那姐姐从窗子跳了下去,逃走了。那姐姐是个神仙,在哪里?香菊点点头,说:“我记得,姐姐在哪儿?”
“就是那个姐姐叫我来救你,她现在就在窗外。来,你走过来,我们去看看她。”
小香菊胆怯地跟赵志钢来到窗前,向外望去,果然见有一个白衣女子向她招手。她的心狂疯地跳动,小脸激动得绯红。“真是神仙姐姐来救我了。姐姐你为何不进来?”
正这时,门被推开了,老鸨领进个贼眉鼠眼的汉子,对赵志钢道:“客官,马二虎来了。”
马二虎打量一番赵志钢,道:“你是谁呀,我咋不认识你?”
“我是蔡爷打发来的,在閰家镇我们见过面,难道你忘记了?”赵志钢道。
“啊啊,是蔡爷的人,知道了,知道了。带人来了?”
“那是当然。”
“人呢?”
“人就在京城,不过蔡爷叫我好好跟你聊聊,上回那事,办得不地道。”
“什么事呀?”马二虎想不起来。
赵志钢对那老鸨道:“妈妈,您去忙,我与他好好聊聊,然后再与您说。对了,就叫这小姑娘在屋子里,给我们端茶倒水。”
马二虎嘿嘿一笑,对老鸨道:“妈妈,这远道的朋友来了,咱也别这么干聊,还不得喝上两盅?”
老鸨笑道:“那是那是,小香菊,来跟我去取酒菜。”
出了屋子,老鸨悄声恶狠狠地对香菊道:“小丫头,一会儿进屋子你盯着他们说话,都给我记住,然后一句不拉地告诉我。听见了吗?”
“听见了,妈妈。”香菊怯怯地说。
小香菊拿来几个凉菜,两壶酒,给两个男子斟满酒,退到一旁。
“蔡爷叫你带个什么样的姑娘,可别像这个小不点子,卖不上价。”马二虎瞅了一眼香菊问赵志钢。
赵志钢见门外还有动静,现在无法动手,又怕一会儿下手吓着这小姑娘,对香菊道:“小姑娘,你到窗台那站着,有事我叫你。”
香菊走到窗台前,向外眺望,找那白衣姐姐。
赵志钢道:“马兄,这回蔡爷给你带回个漂亮姑娘,就是个绝世佳人,这回你可要发大财了。”
“是吗?快领我去看看。”
赵志钢本想与他多周旋几句,可窗外,阮笛儿等得焦急,吹响了笛子。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好吧,我这领你去见閰王。”话音未落,双手已经卡住他的脖子,低声道:“我是替閰家镇的百姓来要你的命的,你去见閰王吧。”双手一叫劲,只听咔嚓一声,脖颈断了,脑袋耷拉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