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钢瞅着沈小龙学着姑娘的姿态,轻盈地舞蹈起来,拿捏着女孩子腔调,细声唱道:“白顶蛇,红顶蛇,你跳舞,我唱歌,骑老虎,驾马车,俩个小伙伴,美丽又快活……”
赵志钢见大家听得入神,又做了个怪态,问道:“你们说我唱得好听不好听?”
众人见他情态滑稽,哄然大笑,齐声叫好。沈小龙却是惊得面如土色。
沈小龙暗想:“这男子所唱,是我与笛儿的儿歌,是我娘教给我们的,只有我们两人会唱,他怎么也会?这人一定是我家有什么关系,他究竟是何人,唱这歌是什么意思?可当着公主的面,我怎能问个清楚?”
沈小龙向赵志钢瞅去,见他正朝自己扮着鬼脸。沈小龙暗自惊道:“这人居然知道我家里的一切,在嘲笑我忘恩负义,嘲笑我不知廉耻、不仁不义不孝,哎呀,他是来害我的……”他眼前一阵目眩,直觉得地动山摇,腿一软,晕倒在地。
公主林若惠见沈小龙突然晕倒,吓得尖叫起来。众人忙围上来。
赵志钢知道是他这一番表演,触动了沈小龙伤痛,说明他心中还有阮笛儿和他娘,暗自一喜,觉他还是有救。他不慌不忙,分开众人,蹲下身子,用手掐住沈小龙的人中穴,一会见他长嘘出一口气,苏醒过来。
赵志钢起身对林若惠说:“看样子,驸马爷只是身子太虚弱,并无什么大毛病,我把他背回房里歇息。”
林若惠点头答应,又忙叫人快去传太医,来给驸马爷看病。
赵志钢背起沈小龙便走,众人紧随其后。赵志钢见人多碍事,便运展轻功,紧掠几步,甩开众人。边行边回转过头来,对沈小龙道:“驸马爷,驸马爷,我说话你听见了吗?我是受阮笛儿和你母亲之托前来找你的。”
沈小龙心跳剧烈,忙问:“什么,是我母亲与笛儿?她们现在何去何处?你是怎么认识她们的?”
“你娘现住在牛家岭,生了重病,想你都快想疯了。阮笛儿现在就在这京城和霍石光在一起。”
“啊?笛儿在‘惠人堂’大头叔那里吗?”
“是的,不过现在‘惠人堂’是没有了,他们住在‘惠人堂’附近的一个小院子里。”
“哦,他们都好吗?”沈小龙的心在剧烈地跳动,不知还说什么。
“哦,咱们长话短说,明日辰时,你想办法溜出林府,阮笛儿在林府左拐、西马路口、一棵大杨树下等你,到时我给你备下马匹,你和阮笛儿一起逃去。听清楚了吗?”
“哦。”沈小龙又答应一声。
“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
沈小龙问:“你是谁?”
赵志钢见后面有人跟上来,便说:“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来日再作长谈,你照我说的办就是。”
“哦。”
赵志钢回到牛尾胡同,阮笛儿正等着焦急,便舍弃沈小龙与那公主恩爱看杂耍表演那段事,简而说道:“今日真巧,我在林府见到了沈小龙,和他约定,明日早晨,在林府左马路口会合。然后他你们一起逃走。”
阮笛儿听罢,顿时脸上露出笑容,心说:“事有多磨,费这么多周折,总算能回家团聚了。”
霍石光听罢也是高兴万分,道:“笛儿,明个,你们接了沈小龙就赶快回靠山屯去,看你娘要紧,我这院子也不安全,得把我师母家、柳家、马家和孙家人全搬个安全地方,然后就去找你们。哎,无论如何我得想办法将姐姐的病治好。”
“阮笛儿道:“大头叔您放心好了,我娘就是想他儿子,小龙哥一回到她老人家身边,病就没影了。”
赵志钢见阮笛儿笑得这般天真,脑海中浮现在林府、沈小龙与林若惠勾肩搭背,亲亲热热的画面,心中生起了很多疑惑:“这沈小龙都与那公主那么粘乎,会毅然离开公主与阮笛儿回去过平民百姓的日子吗?我看未必,这笛儿姑娘未免太单纯、太痴情了。不行,我得叫她有点思想准备,给她泼点冷水。”
赵志钢忍不住提醒她道:“笛儿妹妹,我们这么着急,你看,明天会不会出点啥差头,沈小龙会来吗?”
阮笛儿见赵志钢问得奇怪,歪着脑袋,瞅着他道:“你是什么意思,我是他妻子,大老远来见他,为什么不会来?”
赵志钢欲言又止,不愿让她太过伤心。
霍石光听赵志钢说得也没有道理,接话道:“小龙那小子,我是知道,自己没个主意,一向都是听笛儿,他要是知道笛儿就在这京里,还不急坏了。
那沈小龙被赵志钢背进房后,转眼,太医就便到了,给他把了脉,见并没大事,无非是辛劳过度,受了惊吓这些症状。就开了付安神镇静、滋补之药,文火煎好,服侍他慢慢服下,嘱咐躺下歇息,便退了出去。
下人们都出去了,房中静了下来,沈小龙心里却是巨浪翻腾。他自然是思念自己的母亲和阮笛儿,可现在身边又多了个娇美的林若惠,叫他放心不下。这些天来,公主温柔体贴,疼爱有加,把个沈小龙捧在手里,含在嘴里,沈小龙心中的坚冰已经溶化,美貌女子已在他心中占据一席之地,而且,这个位子越来越大,叫他挥之不去,无法割舍。这夜里,他无法入睡,一闭上眼睛,阮笛儿就现在面前,睁开眼睛,身边躺又是仙女公主。两个女人,一样的恩爱,不知如何是好。
沈小龙心想:“唉,有什么法子呢,如果这两个女子都能依偎在我的身旁该有多好。我的心交给她俩平分了。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公主,那可是千金之躯,怎能受这样的委屈?就笛儿的那倔强脾性也不会答应。这该如何是好呀?”沈小龙辗转反侧,一宿没有合眼。他的心里一会儿说我得走,回到娘和笛儿的身边去,一会儿不觉这样不妥,还得留下,陪着公主,一直斗争到天亮,还拿不定主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