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个。”克里木江轻轻的念叨着,今天的手感很好,这已经是第二十个老毛子了。
来多吉很是不屑,红堂堂的脸上却满是紧张,对方短短的时间就射杀了这么多的敌人,让他很是郁闷。
克里木江抚摸着浓密的胡须,目光继续在敌军中逡巡,他的口味很刁,只射杀那些军官,尤其是俄罗斯人。
他们只是负责临时阻击而已,并不需要坚守阵地,骑兵部队将会发起致命一击,在这之前,他们只需要狠狠的射杀对方,尽可能的削弱对方。
这支部队中半数的人都会骑马,而且许多人骑术了得,甚至能在颠簸的马背上轻松射杀一个个的敌军,在阿萨姆,他们没有派上用场,但是在这里,是他们的天下。
“你别急,等会看哲里布的表演吧,他那马刀磨得雪亮,猜猜,他今天能砍下几个脑袋?”
克里木江开起了玩笑,好整以暇,准备休息上一会。
哲里布是蒙古人,他是骑兵营中的一员悍将,过去曾经在满清军队中混过,因为殴打上司被逐了出来,后来到了天山训练营,学习骑着马射杀敌人,很是爽快,所以,他是个远近闻名的战争狂,杀人魔王。
此刻他们静静的在一处小草冈背后歇息,哲里布懒洋洋的躺在草堆上,眯着眼睛看着天边云展云舒,仿佛浑没有将即将到来的厮杀放在心上。
自从天山训练营出来后,他们就被征召到了新疆,然后解了科布多的围,那一战是他们的成名战,但是他很不开心,因为那些都是他的同胞,不管是汉人也好,蒙古人也好,训练营中告诉他们,都是兄弟姐妹,都是自己人。
现在,老毛子想要侵占他们的土地,想要让他们兄弟手足相残,没那么容易,这些凶残的敌人必须得到惩罚。
他们在唐努乌梁海做了些什么,不管是汉人也好,唐努乌梁海人也好,都受到了他们的迫害,还有那些俄罗斯移民,他们是想来这片土地生息的,那么势必要将这片土地原来的主人变为奴隶。
训练营说过,老毛子是我们的生死大敌,他们想要蒙古,想要新疆,想要东三省,他们残忍的杀害中国人,掠夺财产,对中国人民犯下了无尽罪孽,所以他们要接受惩罚。
这支骑兵队伍进入新疆后越发的庞大了,现在他们的编制基本可以组建三个骑兵团,熊成基向新疆与科布多征召了大量的士兵,然后向几家华资银行借了大笔的款子武装他们,同时还向两地的王公阿訇们“借”了不少款子,约定将俄罗斯人赶出唐努乌梁海之后就能归还。
唐努乌梁海有着不下万人的俄国人,其中有军队与警察,还有移民,商人、牧民、农民等,他们的财产都将被没收,还有那些工厂与矿场,商铺,都是可以用来还债的,而将来在这里收的税,足够抵的上维持军队的钱。
这同时也是投名状,依靠利益以及对俄国人的抢掠来将他们牢牢的绑在战车上,大家成了一窝的,那么就别互相算计了,对新疆与科布多的统治也有好处。
将来这里都是自治省,他们只要能够供给军队驻扎,象征性的上缴赋税就可以了,李秉衡有办法在这些地方发展起经济,不用国家每年掏钱补助,更加不用为了这些地方的叛乱而焦头烂额。
无非两点,让地方看到富裕起来的希望,也就是利益,给他们洗脑,执行适当的民族政策,也就是思想灌输。
只要他们认同中国,认同中央政府,地方得到繁荣,那么他们就会很难生出分离心。
这些沙俄军队并不是精锐,其中当然有凶残成性的哥萨克骑兵,这次哲里木等人的目标之一就是这些哥萨克,想让他们知道,到底谁才是骑兵中的王者。
凡是有过南华式思想教育的军队,对沙俄尤其的痛恨,因为他们在历史上对中国犯下了累累血案。
海兰泡就不用说了,中外皆知,而八国联军侵华时老毛子们对中国所犯下的罪行尤其令人发指。
从1900 年6月17日八国联军自大沽登陆,到8月14日抢占北京,近两个月的时间里,沙俄军队所过之处庐舍为墟,和平居民惨遭杀戮者达数十万人,老人、妇女和儿童也无所幸免,北塘本有万户人家,劫后只剩下三千户。塘沽当时是一个有着五万多人口的城镇,后来成了一片废墟。新河是一千二百多户的大村庄,被烧去了一半。军粮城那时有三、四百户,包括杨台、苗街、塘□、刘台、李台五个村子,沙俄军队烧杀抢掠把它毁灭了一大半。杨台因靠近铁路,房屋全部被毁。
从大直沽到盐坨相距七华里多,中间的田庄、唐家口、小王庄、大平庄、李公楼、纪家楼等村庄,被烧得一干二净。
对于加在中国人民身上的这场灾难,八国联军总司令瓦德西来华后有过一番描述:“从大直沽到天津之间,以及天津重要部分,已成一种不可描写之荒凉破碎。据余在津沽路上所见,所有沿途村舍,皆成颓垣废址,——塘沽系五万居民的地方,已无华人足迹。”
可以说,熊成基的这支军队不同于他在四川时训练的至今还留守在阿萨姆的那支部队,他们中有很多的蒙古人、哈萨克人以及其他草原民族,他们对沙俄同样有刻骨铭心的仇恨,训练营尤其喜欢遭受过沙俄迫害过的中国游牧民族,这些草原上的雄鹰。
在老毛子的步兵进入了包围圈后,哥萨克骑兵也出现了,哲里木一跃而起,上马控缰,拔刀提枪,迅速完成了准备工作。
哲里木兴奋得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只感觉舌尖有着淡淡的血腥味,这是场盛宴,当然要好好享受了。
哥萨克骑兵们手持长长的长矛,背上背着战刀与骑枪,呼啸着向着他们的目标而去。
这是专门为哲里木等人的骑兵部队准备的诱饵,看来这些嗜杀成性的哥萨克轻而易举的就上当了。
在草冈上架起的机枪开始发威,暴雨般的子弹倾泻进了哥萨克骑兵前进的行列中,不断地有哥萨克骑兵人仰马翻,连人带马的在草低上翻腾回旋,哲里木甚至能在这么远的地方就能听到对方脖子扭断时的喀嚓声。
血雾在空中弥漫着,哥萨克骑兵们嚎叫起来,加速奔跑,刚才那阵追击太快太急,其实已经消耗了他们的马力,等到他们冲到草冈上,只怕已经是强弩之末,到那时便是哲里木等人的出击之时。
“乌拉,乌拉!”
虽然接二连三的有哥萨克被射落马下,但是依然无法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在平坦的草原上,骑兵才是王者。
“行动!”
哲里木发出了命令,大队人马从哥萨克的背后开始发起冲击,他们带着洪流迅速的,猛烈的,令人无法反应的撞进了哥萨克的侧翼,血腥的屠杀开始了。
他们的骑兵兵力是哥萨克的7倍,尤其是在休息了这么长时间后,人与马都是精神抖擞,借着顺风冲进了哥萨克队伍中大肆砍杀,然后另外两路则不断地用骑枪射杀对方。
在近距离用骑枪射击无疑是血腥惨烈的,占了人数便宜的哲里木等人最大可能的在利用这种优势,在每一个战场上都是以多打少。
哥萨克即便再凶残,也无法阻挡这样狂风暴雨般的进攻,何况他们人困马乏,高下立判。
哲里木扬起雪亮的马刀,狠狠的砍下了一名哥萨克军官的脑袋,然后催马冲向下一个对手,仿佛是在切西瓜一般,如入无人之境。
他们手中的骑枪是根据07式步枪设计的,专门用来装备骑兵,包括他们背着的马刀,是南华一个冶金专业的学生设计出来的,现在这个小家伙发达了,中国可是要编练不少骑兵的。
哥萨克虽然悍勇,不过并不如传说中的那么厉害,哲里木像砍草人一般的一路砍过去,这些世代当兵的野蛮人完全不是对手。
半个时辰就结束了战斗,战场上一片狼藉,哥萨克全军覆没,他们的马精疲力尽,没有能力带着他们逃亡,所以,这些哥萨克全部成为了亡魂,熊成基向来这样要求他们,不能在对外战场上有任何一丝的怜悯心。
他们休息了片刻,积蓄了马力,继续前进,一场扫荡开始了,沙俄老毛子们并不清楚,一把把马刀正在准备向他们的头上挥来。
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敌军,仿佛海绵一样,吸去了他们的攻击力量,却仍然摸不清对方的虚实。
短短的时间里,他们已经损失惨重,接下来,则是一场灭顶之灾。
在步兵与骑兵的联合绞杀下,沙俄军队撤退了,他们仓皇而逃,却被骑兵分割成了十余段。
武装侨民与唐努乌梁海人首先开始投降,有的甚至跪地求饶,熊成基一干准了,收拢俘虏是好事啊,不用浪费力气去对付他们。
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除了负隅顽抗的全部被杀,小股仍在顽抗,其他的都投降求饶,战斗已经基本结束。
到黄昏的时候,沙俄军队已经基本被全歼,除了小股逃窜,仍然在追击中之外,两千三百四十余人被击毙,打伤、俘虏一千七百六十人,而自身伤亡不过七百余人,实在是场大胜。
第二天早上,天上下起了细雨,熊成基命令打扫了一夜战场的俘虏们集结到了克孜尔,展示给这里的俄国移民看看,这就是他们的军队,同时也是在向这里的唐努乌梁海人示威,警告他们,不要迷信他们的蒙古同胞。
熊成基很有可能会进入外蒙古,与库伦叛军与沙俄军队作战,所以,唐努乌梁海必须要尽快稳定下来。
看着这些被五花大绑,成群结队赶羊一般赶到一起的俄国人,唐努人心思飘忽不定,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有明显的畏惧,俄国军队在他们眼里是战无不胜的,但是这些人却这么的不堪一击,到底是他们不经打,还是这些中国军队实力强大。
游离的眼神不断地在打量着这些勇士们,他们同样是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跟他们是一样的人,甚至其中也有许多人一看就有蒙古血统。
不过他们都清楚,这些人恐怕将会成为唐努乌梁海的统治者,沙俄也许不会放过他们,但是将来的事谁知道呢?谁又会在之前相信这些人能轻松的击败俄国军队呢?
熊成基冷冷的看着那些武装侨民,正是他们在军队的保护下来到中国抢掠,抢夺中国人的生存空间,现在的东北江东、贝加尔湖、被沙俄历次抢夺过去的领土,到处都是俄国人,这些寄生虫,这些抢夺中国人家园并且继续得陇望蜀贪得无厌的吸血鬼。
“来人,全部杀了!”
熊成基作出了原先的决定,他并不想原谅这些人,他们全都该死,只要拿起枪来作对的,全部要处死。
“哦,不!你们是骗子,我们是俘虏,你们不能杀俘虏。”
明白了他们将面对什么样的命运后,这些人开始垂死挣扎,不过这些都是无济于事的。
熊成基在科布多与唐努乌梁海征召了两万人的军队,对于这些新兵来说,见见血是最好的,而其他们将来也能形成一种嗜血的风格,当然只针对沙俄。
新兵们挥舞着崭新的马刀冲向了俄国人,一场血腥的屠杀开始了。
“这是你们的职责,保卫脚下的土地,杀光想要侵占你的土地,抢劫你的财产,强奸你的女人的畜生们,他们该死。”
熊成基大吼起来,身旁的翻译们迅速的将这些话一字不差的翻译成了蒙古华与其他话,让他手下的人还有唐努人都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们该死!他们该死”
“对,他们该死!”
“杀光他们,杀啊!”
各种民族语言叫响了起来,直冲云霄,震耳欲聋。
熊成基大笑起来,他在阿萨姆屠杀过百万印度人,李秉衡把他调到这里来,他自己当然明白是要他做什么,蒋方震太过儒雅,不适合干这些事。
还有五六千的俄国移民滞留在了唐努乌梁海,熊成基一声令下,这些人全部被抓了起来,财产充公,工厂、矿场以及店铺等全部作价卖给了债主们还债,除此之外,从这些俄国移民身上所掠夺的财产也被用于还债。
这样的话,熊成基原先的目的就达到了,他也封赏了部下,虽然不多,但是考虑到之前发了军饷,购买了军械物资,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如果实在不满意,那么可以找其他地方的俄国人,抢夺他们的财产,不知道是谁在那里胡说了一通,结果有一大帮人开始心动。
的确,俄国人这些年在唐努乌梁海非法开采金矿,开办矿场,赚取了不少昧心钱,发了不少财,如果能够趁着俄国边防空虚,进入到俄国境内狠狠地抢掠几票,那就发了。
熊成基紧接着用唐努乌梁海自治省的名义通电全国,宣布取消独立,服从南京政府的领导,并且发布命令,拒绝俄国人入境。
6月22日,五千多人的俄国移民全部被吊死,尸体堆在与沙俄接壤的边界,为了节省木材,本来熊成基的意思是将这些俄国人全部吊在木桩上,一根接一根的树在边境,连绵数十里,蔚为壮观,不过眼下将这些俄国人尸体堆成京观,也算再现屠夫本色。
除了贡布多尔济三旗表示归附,萨拉吉克、托锦两旗也立即宣誓效忠于中华民国,设想,如果那边境上堆着的全是唐努乌梁海人的尸体,那么想必之前他们要承受的就不止千刀万剐了,跟屠夫打交道那是要加倍小心的,他们能将酸儒当猴耍,可是却不能糊弄这样穷凶极恶之人。
沙俄皇帝尼古拉二世接到电报后,勃然大怒,这是前所未有的耻辱,从来都是他们屠杀中国人,屠杀鞑靼人,想不到这些黄猴子们敢杀害俄国人,而且还挑衅似的将上万士兵、商民的尸体堆在了边境。
“这是在邀请战争,赤裸裸的挑衅,除了战争,我们别无他法。”
尼古拉二世正在筹备明年的罗曼诺夫王朝三百周年庆典,整个国家沉浸在锐意进取与奋发向上的气氛中,这无异于当头一棒。
他胸襟狭窄,顽固不化,又极端残忍,在1905年1月9日以“工人想摧毁冬宫、杀害沙皇”为借口,下令向彼得堡请愿的工人群众开枪,当场被子弹打死、马刀砍死和军马踩死的有1000多人,受伤者在2000人以上,其中包括许多妇女和儿童。彼得堡街头洒满了工人们的鲜血。这就是世界著名的“流血的星期日”。
同时,他是对外扩张的极力促成者,也可以说他是近代中国蒙受深重灾难的其中一大罪魁祸首,眼下他却要气疯掉,在科布多与唐努乌梁海的多年努力毁于一旦,叫他怎能心甘。
“集结军队,随时准备南下攻击,准备承受我们的怒火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