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在门口停了下来,犀利的眼色回头望去:“还有什么事吗?”
钟杰泽望着东哥,又望了望老板,接着朝东哥小跑过去,贴在东哥耳朵边缘,小声的说道:“东哥……那个……那个……”
“有话直说,老子忙得很!”
钟杰泽咽着口水,畏惧的望着东哥:“东哥,是这样的,我这次给你用的药水,是我们店里最好的,成本很贵,我们本来就是小店,而且正好又遇见了老板在这里,如果一点钱都不收的话,就说不过去了……”
说到这里,东哥眼神杀气四溢的望着钟杰泽,吓得钟杰泽浑身颤抖着:“这样的话……我会被开除的,到时候也没人跟你免费洗剪吹了,你看,你还是给点成本吧……”
“成本也不贵,加起来也就三百块,这些在连锁店里起码也得三千才做得到。”
“好!就给个成本!”东哥很意外的一口答应了,钟杰泽心头刚有一喜,却不料,东哥却是将手伸到了钟杰泽面前。
钟杰泽望了望伸出的手掌,又望了望东哥,一脸茫然。
这时候,正好有一位女客人与两人擦身而过,从大门进入了店内,老板便将注意力转移了,跑去接待那名客人。
“成本价呀,拿来呀!”东哥伸着手,蛮横的说道;就仿佛钟杰泽欠了他的钱一样。
钟杰泽深吸了一口凉气,客气的将东哥的手推了回去:“东哥,你搞错了,是你给店里一个成本费,不是我给你成本费。”
说话间,钟杰泽真想两耳光朝对方脸上扇过去,然后用剪刀口朝着对方的脑袋上猛戳,一直戳,戳到他哭天叫地,戳到他血流不止,戳到他脑浆四处飞溅,戳到他倒在地上抽蓄为止。
然后用脚朝头上往死里踩踏,直到将脑壳踩碎,脑袋踩扁,眼珠夹杂着血花直接飚了出来,依旧继续踩着,将脑袋踩成肉酱为止。
然后再将他的身体分尸,剁碎,拿去喂狗、喂鸡、喂蚂蚁,让他的尸体变成一堆堆大粪……
但是,他的理性却战胜了冲动,最终都没有付出任何行动。他就知道,这个家伙是不会这么好心给自己钱的,向他要钱,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听见钟杰泽的解释,东哥拿出一把金属制作的名牌打火机握在手中,用大拇指弹开火机的盖子,接着又将盖子盖下来,如此重复着。
这把火机菱角分明,轮廓精致,看上去高端、大气、上档次。背面还刻着一个“东”字,这应该是象征着东哥的身份。
接着,东哥从西装口袋中拿出一支雪茄,然后用这把打火机将其点燃。
他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后朝空中吐了一口烟圈,很不耐烦的问道:“你不是说成本价吗?拿来呀!”
钟杰泽偏着脑袋,一脸苦笑,轻声的说道:“东哥,我觉得吧,你不能这么老欺负我,你看我找点小钱,本就不容易,自己也就刚好够吃饭,日子过得苦呀。你每次来剪头都不给前也就算了,但这个确实要成本的呀……”
东哥点着头,继续装蒙:“对!是要成本呀,我没说不要成本呀,要呀,拿来呀……”
东哥这次说话的声音比刚才要大很多,他一说完,店铺里的两名女客人都纷纷转过头来,看着手足无措的钟杰泽。
她们都是平日里在这里洗头的老顾客,平均每三天就会过来一次,洗个头,吹个发型。日子一久,自然是认熟了钟杰泽。
钟杰泽这被人欺负这狼狈的模样被她们看到,今后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她们?
顿时,一股杀气涌上心头,鲜血直接冲到了脑门,钟杰泽真的很想豁出去,将这个人渣当众剁成肉酱,以泄心头之恨,大不了就是一命抵一命罢了,顺便还拖上了他的两个小弟,一命换三命,死了也值。
心中虽然这样想着,但终结他还是没有付出行动。
这样的杀意并没有维持太久,仅仅几秒而已,便在他内心逐渐消退下去,顿时,只感觉无奈与憋屈。
当日,东哥始终还是分钱没给,唠叨了半天,还真的找钟杰泽拿走了三百元钱。
老板网开一面,并没有开除他,至于药水那三百元的成本费,却是加成了双倍带惩罚性的从他工资里扣除了,扣了六百,扣得钟杰泽痛心疾首,再加上东哥拿走的三百,那就是他大半个月的工资了。
这事情他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没有告诉自己的母亲,只能自己烂在心里,谁都不说,但店里却是传开了,谁都知道这事,甚至还有同事将他被欺负的事情与熟悉的客人分享。
那一个月里,钟杰泽都是吃馒头过过来的,偶尔吃一碗五元的素小面,就已经很奢侈了,套饭盖饭什么的,也只能看着别人吃了。烧烤、汉堡之类的美食,连想都不敢去想。
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存款,一个月的工资,有二十天都付之东流了,到处借钱也借不到,张扬和邓超也不管他,他也没脸告诉家里,只好自己忍受。一个月下来,几乎瘦得不成人型。
今后的几个月里,东哥也不断的来找麻烦,每次都让钟杰泽大出心血,弄得里外不是人。就好像欺负钟杰泽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嗜好一般。
直到有一天,东哥来到了店里,手里拿着一困红色的东西,是一捆钱。
他找到了钟杰泽,将钱递到了钟杰泽的手上。
钟杰泽一脸诧异的望着他:“东哥……这是?”
东哥仿佛变了个人一般,没有了往日的那种蛮横之气,他拍了拍钟杰泽,语气婉和的说道:“这是我这些日子来,在你这里消费的钱,你看看,这里应该够了吧!”
钟杰泽大跌眼镜,惊讶的拿起这捆钱,细看下来,这捆钱目测将近有五千元的样子:“东哥,这没开玩笑吧?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东哥呵呵一笑,叹息一声:“最近这些日子,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从现在开始,我想做个好人。”
钟杰泽没有说话,目光一直注意在这个金发男子身上,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东哥做出很情切的举动,将手搭在钟杰泽肩膀上:“小钟呀,说真心的,你上次做的发型很不错,不过就是我当时故意刁难你而已。”
“以后我还找你做,到时候该怎么收钱,就怎么收钱,明白吗?”
“明……明白!”直到现在,钟杰泽都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他,真的变好了吗?
东哥又惆怅的叹息了一声:“哎……人呀,总要安家的,飘荡了这么久,我也累了,我想好了,将这些年得来的钱财投资起来做点小生意,走点正道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听得这番话,钟杰泽也逐渐由不信,变得开始相信起来。他也相信,人到了一定年龄,一定程度的时候,思想总会转变的。
东哥接着说道:“对了,今天晚上,出来吃饭吧,庆祝我获得新生!放心……没有那些道上的人,就你们店里的几个老实人,我今后只想跟你们这些老实人打交道。”
东哥的这番话,钟杰泽自然是信了,即使不信,东哥请吃饭,也不能不赏脸。
当晚,他和店里的两个同事,张扬、邓超一同来到了一家高档旧楼。
刚走进去的时候,三人还很担心,心中忐忑不安,生怕东哥会提起裤子就跑了。
不过仔细想想,如果他真要这么做,还给自己钱做什么?
见到东哥的时候,他穿西装打领带,还夹着一个黑色的工文包,要不是因为那一头金发,看起来还像个公司的老总。
抱着些许怀疑,吃完了这顿饭,也喝了不少酒,直到最后,东哥竟然真的将帐给结了,整整花了好几千。
从那刻起,三人心中再也没有了疑虑。
后来,在东哥的带动下,鼓舞了几人去KTV唱歌。
几人来到一家高档的私人KTV,喝得不亦乐呼。钟杰泽也喜欢唱歌,东哥在一旁一直夸他唱得好,并不断的敬酒。
酒精过后,脑袋开始摇晃起来,东哥似乎也越喝越高兴了,和三人几乎没有了什么距离,相互搂着肩膀,说说这些年的事情,说说这个坑爹的社会,说说小时候的事情,再说说将来的打算。
钟杰泽似乎已经忘记了他是曾经欺压过自己的黑道大哥,说得甚是开心,酒也喝得差不多,也吐了好几次。
东哥当晚很慷慨,请了吃饭,在KTV花了两千多,还扬言要给他们三人一人找一个小姐陪伴,而且还是很高档的那种,让他们好好享受享受,放松放松。
张扬与邓超自然是兴奋加欢喜,高兴得合不上嘴。
钟杰泽也喝醉了,但还尚存着一丝意识,他开始拒绝着,说自己不在外面乱来,一来处给了小姐太可惜了,二来怕得上什么病。
东哥听后却是哈哈大笑出声来,一边劝酒,一边对着钟杰泽说道:“小子,男人嘛,有些事情都需要,是时候了就得释放,憋久了对身体不好,你看你都二十一了,没有找到女朋友,先找个妞将就用下呗。”
说着,东哥那出一支雪茄,放在钟杰泽口中。接着又将那把刻中“东”字的打火机拿出来,为钟杰泽点燃了。
钟杰泽抽了口烟,被烟得够呛,咳嗽了几声,便已经是满脸通红。到不是害羞,确实是喝了不少酒,东哥却还不断在灌他,再加上刚才被烟呛得。他的意识也已经模糊了,迷迷糊糊的说道:“可是……可是……可是我的还是个处呀,就这样给了小姐……太……太没出息了!”
东哥一听,咳的一声笑出来:“男人嘛,又不会流血,是不是处,还不是你说了算!”
“可万一惹出什么病来……”
东哥说上一句,将端起酒杯,劝钟杰泽喝下去:“这年头,还能有什么病!再说带着安全套呢,没问题的!”
“可是……”
“可是什么,你今要不上,要么就是性无能,要么就是不给我面子……好了好了,就这么说定了!”
东哥说完,就起身离开,将他随身携带的公文包落在钟杰泽旁边,并叮嘱他帮忙看好,随后便来到一名服务员旁边,塞了他五百元钱,然后再他耳边说着什么,那服务员连连点头。
经过刚才与东哥商量破处那件事,钟杰泽又稀里糊涂的喝了好几杯,此时已经完全不清醒了,连反驳破处这件事情的力气都没有,也没有心思去帮他看公文包,倾斜着仰躺在沙发上,睡意朦胧。
迷糊中,看见了东哥拿起电话,放在耳朵边,便朝推开玻璃门,朝包房外走去。
不多时,包房的玻璃门再度开启,进来了三个穿着暴露的金发女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