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大笑的阿真满脸阴险,虽然手段不同,可是他就是要在此处用用这水淹七军的招术,怎么样。没有经过正史里三国那段诡计层出的时代,任他李越再如何有谋,怕也是作梦都想不到吧。
听闻大王如此开朗大笑,台下的两人也是相觑而笑,大王之智果然天下双无。
“嗯。”嘴角残留余笑,静凝段台说道:“虽然如此,可是避免入人口舌,段台你到老七营帐奔走一趟吧。”
“是。”不明白的段台,上前疑问:“大王要臣下到李越寨里做何事?”
“催促。”
“催促。”想不明白的段台很是疑惑地凝看着他。
知他不明白,负手走下台后,凑到段台身边教导道:“你去换粗布麻衣,然后颐指气使的到老七营内喝斥,问他到底还要考滤多久。”讲到这里,含笑再道:“行为一定要粗鲁,态度万分的霸道,最好令老七狠狠的打你一顿,把你赶出营寨。”
“是。”打一顿算什么,段台很阿力莎的领命。
“马上去。”
“臣下告退。”
位于河内前方五里驻扎的老七营内,兵士严谨地巡逻,四周也是井然不絮。
正与诸将商谈事物的李越得闻吐蕃大王信使前来,立即停住了公事,不敢慢待地高应:“有请使者。”
“是。”
帐兵一退,胸有成竹的李越端坐于上位,吐蕃大王既然派使者前来,看来是相信他在考滤了。
头发絮乱,身着贫民的粗布麻衣。段台嚣张的朝帐兵重哼,便大步跨进老七的帅营里面。
静坐在帅桌上的李越,见到一名如此下贱之人,一时疑惑,狐疑朝下面冷冷问道:“你就是吐蕃使者?”眼神里很是怀疑,吐蕃大王的使者怎么穿着如此差劲,而且蓬头垢面?不会是假冒的吧?
“你不都看见了吗?”嚣张的段台一进来,也没等他邀请,便提着旁边一张空椅,大赤赤地坐在李越对面,无礼的眼神更是极尽不屑地看着前面这个李越。
原本连看也不想看这个粗陋下人的李越,见到他竟然如此如礼,而且眼里对他竟然如此的鄙视,一时之间胸中的无名火顿时旺烧了。想他可是堂堂的一国之君,竟然被这名不知道是什么狗身份的下人如此鄙视,哪里能受得了。
跷着两郎腿晃了晃,段台狠朝旁边吐了一口浓痰,痞痞吼问:“我说李越,我家大王叫俺来问你,你到底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大胆……”
“混帐……”
不单是李越,连旁边的十数名将领也不爽地全站起来怒喝。
“哼……小小的李朝屁个大,俺家的猪圈都比你们大。”很大声喃语地站起来,蔑视这一干人,段台走到李越面前,喷出一大口臭气再催问:“告诉俺,俺还要去守帐。”
原来不知他是何身份的李越还有些迟疑,可是听他说要去守帐,立即暴跳如雷,先入为主地大拍帐桌吼道:“小小的帐卫,竟然敢在本皇子前面猖狂,来人,拖出去砍了。”
“砍了俺,家里大王必饶不了你。”跟着大吼的段台,把阿真教的台词一一说的出来。
对这名小小帐卫气极的众将,听闻他这番话,想到吐蕃大王。心头跟着一跳。
“且慢。”赶紧拦住要拖人出去砍的卫兵,秦树抱拳上前说道:“三皇子,此人虽无礼,可却是吐蕃大王派来的使节,不易贸然杀之。”
一时被气昏头的李越,听到这名帐卫提到吐蕃大王,冷静后也觉的不益杀他。何必为一名小小的帐卫,去得罪吐蕃大王。
蔑视的双眼不屑地蹩了蹩桌下的吐蕃帐卫,李越很不爽地大喝:“给我乱棍打出寨。”
“是。”
十几名卫兵手持木棍,拖着得逞的段台,向营寨外乱棍击打。
“李越你这个小儿,俺家大王必不饶你。”被打的抱头鼠窜的段台,按着步骤把这场戏,演的是淋漓尽致,吼骂的让老七营寨内的所有将士是目瞪口呆。
“滚……”把他打出寨外后,李越的帐卫一脚把段台踹进泥土里。
吃了一嘴泥巴的段台,浑身皆疼,从泥地上爬起后,便恢复了将军的威严,冷酷威严地朝棒打他的这数十名卫帐放话,“记住我的脸。”
“呸……”同样是卫帐,他有什么可拽的。李越的卫帐对吃一嘴泥巴的人很是不屑。
“哼……”不再言语的段台,顶着浑身的疼痛,转身毅然离去。
得闻七皇子欧打吐蕃使者,李涌吓的一颗心紧抽着,大迈着絮乱的步伐,急向帅帐奔来。
“七皇子,为何要欧打吐蕃大王使节?”脚刚站定,他便迫不急待的询问。
刚刚把那名粗鄙的人打出去,李越看着急奔而来的李涌,心里不太爽,轻轻说道:“此使节无礼之极,竟敢对我大吼小声,没杀了他已算看在吐蕃大王的面子上了。”
听闻如此无所谓的话,李涌老脸大哀,连连躬身惨哀,“不可呀,三皇子不可呀。”
“打都打了,李老的不可为时已晚。”
“七皇子,你……”李涌气结,一双老眼仿如看见吐蕃的百万铁骑,踏破他李朝的残破山河。
众将见他吓瘫在地,不已为意的潘小上前把这位老人扶起来,安慰道:“李老勿须如此,此使节只是吐蕃大王的一名小小帐卫,无碍。”
“小小一名帐卫?”盐吃的比这群人还要多的李涌,脑袋大摆,眼里冒出大量的泪珠,“潘将军,但愿你们说的对,他只是一名小小的帐卫。”纵然是一名小小的帐卫,那吐蕃大王派他来,这名小小的帐卫便是代表吐蕃大王。他们打了吐蕃大王,还能自以为安然吗?就连辽国如此的虎狼之国,对吐蕃大王也得小心侍候。这群自以为是的将军勇猛比得上达尔巴、楚宁恒、司徒纵、王蛮、吐巴巴,比得过他吐蕃那些沙场浴血,杀敌无数的将军们吗?
“呜……”心中大悲,摇头的李涌骇然哭唤,“我李朝的历代先皇呐。”不再搭理这群人,迈着苍老的双腿向营外步去,一瞬间变的行将就木,应入眼里的是百万铁蹄下哀嚎的万民,满山遍野的横尸,与及藏身火海的千年李朝。
不明白李涌为何如此大悲的众将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李越脸色阴狠,恨看着自顾离去的李涌,顿时起了杀机。
“这……”潘小一头雾水,见李涌澜珊迈出帐了,转过头疑惑朝上面那位主子疑问:“七皇子,李老为何突然如此?”
隐下眼里的杀意,李越含笑说道:“李老年事已高,常小题大做。诸位将军勿须猜疑。”纵然他吐蕃大王要为一名帐护来寻仇,他又有何惧?而他吐蕃大王为一名帐卫烧杀生灵,传出去必也传为笑耳,百官必极尽阻拦。而智达天宇的吐蕃大王必深明这其中道理。
被打的浑身是伤的段台返回了。
王帐的阿真见到他后,便急走到台下,狠狠拍了他双肩说道:“段将军好样的,当立首功。”
“谢大王。”虽然被打的浑身带伤,可是听到这句肯定的话,段台心里比谁都高兴。
“好。”转身回到王位,阿真转身阴狠施令,“天一黑,你们两人便各领二千兵士,带上挖掘器具,悄悄挖通溪河,堵住江口。”
“是。”下面的两人齐声领命。
“嗯,下去歇息吧。”
“臣下告退。”拜完后,两人相携离开王帐。想到老七至将成为鱼鳖,顿时乐不可支了。
连绵的秋雨时大雨小。
在准备就绪后,阿真就静静待着,时不时到红江边观看暴涨的江水。
为他撑着油伞的李能武,跟着他向滚滚赤黄的江水眺去,小心唤道:“少爷,雨势越来越大,还是快回帐吧。”
如老僧入定的阿真,肩上、裤腿早就湿了,手负背的地静观着滔滔江水,望着无数点雨把自己深埋进江水里,与江水混成一体。
“能武,才三天江水就涨了十寸多,照此下去中秋一过,我们便可以事成了。”
听闻的李能武疑问道:“少爷,江水如此大涨,该够了。”
不答的他,喃喃自语,“够是够了,如再多几寸,那便更好了。”
中秋前夕,连日的雨越下越大,也越来越密集。
阿真坐在帐内安心用着晚膳,突闻哗啦声大作,眉毛一挑,惊喜地抬起眼眸朝挽起的帘外看去。
只见大雨滂沱,凶猛的怒砸大地。
这一见,他大喜地搁下手中的筷子,向帐门奔近。
黑漆漆的天,无星无月,密集大颗的巨雨哗啦啦洗刷着大地,寨内的水渍大量堆积,缓流的雨水向低处不停流淌而下。
“能武……”一声大吼在安详王营内骤起。
听到如此急骤的呐吼,杵在王营两边的兵士愣愣看着他,全身上下早被雨水淋透了。
从伙房里端着佳肴走出来的李能武,听到这声呐吼,心头一惊,披着满身的雨水向王营急奔而来。
刚到的李能武虎眼四周打探,发现没有危险,才对站在厅中的阿真问道:“少爷……”
“快把达尔巴,段台给我叫来。”不让他开口的阿真飞速下达指令。
“是。”如此的紧急,必定有重要的事情发生。李能武一刻也不敢担误,疾速朝大雨里飞冲而进。
达尔巴和段台极快跟着李能武披雨带风,跑进王帐。见到他,立即上前参拜,“臣下见过大王,不知大王所召何事?”
端坐的阿真见到他们来了,立即放下手中茶杯,站起身兴奋说道:“大雨来袭,今晚便是捕鱼的好时机。”
得闻,达尔巴和段台顿喜。相觑一番,即刻请命。
“大王,让臣下去。”段台先说先赢。
达尔巴见旁边的家伙竟然这么不要脸,虎步大跨,熊熊道:“大王,我去。”
“别争了。”在段台才要反驳之际,步下台的阿真含笑道:“咱们一起去。”
“呃!”争执的两人听他这话,大力摇头,齐心协力道:“大雨连绵,大王还是在帐里歇息为妥。”
“得……”诡计他出的,现在这两人竟然要把他一脚踹开,阿真哪里肯让。
“行了,你们赶紧去挖开河口,让大水灌进老七的营寨里。”说完便不再废话,闯出帐后,无视大雨地向寨门步去。
紧跟在身后的李能武早被滂沱的大雨湿透了,撑着一把摭不了雨的伞,与他站在寨门口。
滂沱的雨从天下倒漏而下,阿真连内裤都湿了,打量着领兵在前的各千总、万护,有力说道:“来了这么久,也没打过什么仗,今晚是狩猎的时刻,全军不可吭声。”
除了雨落地声外,万名兵将不吭半声。
满意站在这群人前面,转身向远处眺去,耐心等待着。
很快……
各领两队人马去挖掘河口的达尔巴和段台浑身浴水,满腿着泥,兴奋的溢于言表向寨门口的大王急奔而来。
“大王,各江口已开,大水如猛兽一般,汹涌的朝各个方向老七营寨灌进。”
“好。”见到事成了,阿真大喝:“走。”
无声的兵士有力地紧握着自己的枪矛,整齐中跟随着前面几位大爷,向滂沱大雨里的深山老林踏水而去。
一路上坑坑洼洼,松软的泥土被水浸泡的如海绵一般。
跟着遛过狗的这两只识途老马,众人艰难万分走在松软的泥地上。
“小心……”一声惊呼,身边的李能武紧扶住一腿深陷入泥窑洞的阿真。
“我嘞个去……”拔出一整只泥腿,阿真轻骂了一句,打量着四周被水灌的如河流的道路,老七你要倒大霉了。
一个时辰的行程,他们便抵达到最后的一座山腰边。
达尔巴比着下面点点灯火的山下说道:“大王,下面就是老七的营寨了。”
乐不可支的阿真往下一观,一时之间乐了,大裂的巴嘴都延伸到耳朵边去。
驻营在无树无山的低洼平壤上,原来安详的雨夜不再安详了。
酣睡在草席上的兵士被滚淹而来的大水呛醒了,吃了大量水的他们疑惑怎么会突然涌来如此大水。没感觉到危险的他们慢吞吞穿起自己的铠甲,握着利矛走到寨外。
顿时十数万兵士皆傻眼了,只见四处都淹没在浊蚀的大水里,耳边传来大量的敲罗打鼓声,营寨一时之间混乱的糊粥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