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去后,红柳问道:“师哥,你真的要登台了?”伍春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对,不仅是我,你也应该登台了。”红柳微微叹息了一声,说道:“是啊,戏班里面这些兄弟姐妹也挺不容易的,如果不唱戏,他们就断了生路啊。”
伍春摇了摇头,说道:“红柳,我们这次登台,不仅是为了救戏班的兄弟姐妹们,也是为了抗日救国。”红柳听了不觉一愣,不解的问道:“师哥,这唱戏也能抗日救国?”
伍春那里激动的说道:“对啊,红柳,你想想看,这历朝历代,流传下多下英雄的感人故事?我们演这些英雄,不就是在鼓励大家的抗日斗志吗?”红柳听了,也不禁两眼放光,兴奋的说道:“对啊,师哥,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
伍春接着说道:“我可以接着演我的《挑滑车》,而旦角的戏嘛,可以把梁红玉抗击金兵的故事好生整理整理。”
戏园子外面,不几日就挂出了《梁红玉》、《挑滑车》等戏牌。戏园子又是场场爆满,很多人来到戏园子都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是为了看戏消遣,而是为梁红玉和高宠的精神所振奋,北平多家报纸也争相刊登两人的剧照,对两人的行为,给予很高的评价。
北平车站依旧是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这一天,一个商人模样的人下车出站后,来到一个擦皮鞋的孩子跟前坐下,那孩子赶紧为那人擦起鞋来。那个人一面打量着周围的情形,原来,这人又是易忠所乔装改扮的。
随后,又有一个报童来到跟着,问道:“先生,来份报纸吗?”易忠买了一份,报纸的头版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原来,这正是报道的伍春和红柳在戏台上鼓励民众抗战的事迹,易忠看了,不禁沉思起来。
这天下午,伍春闲了无事,带着红柳上街去玩了一番。路过一间茶馆,茶馆门口的书牌子上写着:《红楼梦?史太君两宴大观园?金鸳鸯三宣牙牌令》。红柳看见了,对伍春说声:“师哥,我们进去听听吧。”伍春点了点头,说声“好”。
两人走进茶馆,找了张空桌坐下,叫了茶点。这时候,台上那位说书先生正讲道:“……对于大观园里的人来说,每日身在雕梁画栋之中,见惯了诗书礼教,因此,刘姥姥的一口乡村俗话,反而让她们觉得新鲜有趣。于是,众人一面笑,一面又听得鸳鸯继续着说道:‘凑成便是一枝花’。这刘姥姥呢,本身是个庄户人家,每日里眼里所看到的,手里所忙着的都是庄稼活,因此,她说出口的东西,也自像就不会像大观园里面的人那样,张口就是引经据典,或者朱阁楼台、花团锦簇的。所以啊,刘姥姥就本着她一个庄户人家的特色,对了一句‘花儿落了结个大倭瓜’。”茶馆里面的客人,听到这里,不由得全都笑了起来。
说书先先刚讲到这里,就听得门外一声“哟西”,茶馆里的人寻声看去,原来四个日本浪人闯了进来。
这四个日本浪人一进门就吆五喝六的,径直来到前面第一排,不由分说,将当中一张桌前坐着的两人拉了起来,推到一边,一面坐下,一面吆喝伙计上茶。被抢了座的那两人不敢争执,另外找了位置坐下。
伍春见了心里不平,就要站起身来,却被红柳轻轻扯了一下,说声:“师哥,算了。”伍春这才忍着怒气坐下。那几个日本浪人冲着台上说书的先生嚷道:“大大的好,接着再讲的有。”
说书先生看了看那几个日本浪人,不动声色的接着讲道:“各位,我们先来看看刘姥姥说的这个倭瓜是个什么东西,所谓‘倭’,在中国字里面是‘矮’的意思,倭瓜,其实就是一种不能长高,始终只能趴在地面上的藤蔓瓜类。知道了倭瓜是什么东西,也自然能够理解倭寇是个什么东西,所谓倭寇,就是一群东洋小矮人,一群张牙舞爪、横行霸道的东洋小丑!”
那几个日本浪人听了,怒不可遏,骂声“八嘎”!拍案而起。当中一人抓起桌上茶碗准备冲说书先生砸去。
伍春这里眼疾手快,也抓起一只茶碗,挥手一掷,“啪”!的一声,正中那个日本浪人抓茶碗的手,碗茶砸得粉碎,那个日本浪人的手也被砸得血淋淋的,痛得哇哇怪叫。
另外那三个日本浪人见了,恶向胆边生,一齐拔出武士刀,冲伍春扑了过来。伍春见了,赶紧一把推开红柳。
此时,打头那个日本浪人已经一刀刺来,伍春侧身让过刀锋,看准时机,猛然扣住那个日本浪人握刀的手腕,顺势一扭,将那个日本浪人扭了个转身,挡在自己面前。
而随后杀到的那两个日本浪人,刀尖原本直刺伍春。却没有想到伍春的身手这般敏捷,那两个日本浪人的刀尖险些刺进同伴的胸膛!
被伍春拿住的那个日本浪人吓得哇哇怪叫,另外两个日本浪人大骇之下,赶紧收刀退后。伍春乘势再将那个日本浪人拧转身来,这下,两人正好面对着面。
只见伍春扬起手掌,没等在场的人看清,就“啪啪啪”的在那个日本浪人脸上一连扇了几下,那个日本浪人的脸立刻肿得像个西红柿一般,最后一巴掌伍春用足了力,将那个日本浪人扇得飞了出去,撞塌一张桌子,随即摔倒在地,难以起身。
剩下两个日本浪人发了狂,举着刀,一面狂叫着,一面从左右杀上,夹击伍春。伍春此时背靠着一张桌子,眼见左边那把刀先刺来,急忙纵身而起,跃上桌面。那个日本浪人见没刺着伍春,随即刀锋往桌面一扫,想砍伍春的双脚。
伍春一个空翻,落到日本浪人身后,另一日本浪人见了,转身又是一刀刺去。伍春让过刀锋,挥掌在那个日本浪人手腕上一劈,武士刀“呛啷”一声坠地。伍春乘势一拳将那个日本浪人打出数步远,趴在地上。
最后一个日本浪人孤注一掷,挥刀赶来。伍春脚尖一勾,将地上那把武士刀挑了起来,接在手中。
这时,那个日本浪人的刀已刺来,伍春与他战了几合,用中国剑术里面‘剪腕花’的手法,将日本浪人手中的绞得脱手飞出,插在一块门板上。
伍春随即刀锋顺势直插那个日本浪人的额头!那个日本浪人自认性命难保,随即只觉得太阳穴一阵冰凉。
原来,伍春猛然将刀尖微偏,只将日本浪人头上那根膏药头巾带挑断。乘着那个日本浪人惊魂未定之际,伍春将刀锋转平,手腕一抖,“啪啪啪”的用刀锋平面在那个日本浪人头顶上接连拍了十余下,那个日本浪人只觉得眼冒金星,一阵天旋地转,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
这一场打斗结束后,在场的中国人见了,都禁不住的为伍春鼓掌叫好。伍春走到那几个日本浪人跟前,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我是怡庆班唱戏的伍春,往后,你们要是敢再到茶馆来生事,我不会对你们客气的,有胆的,就到怡庆班来找我!今天暂且放你们一马,都给我滚出去!”
那几个日本浪人听了,如获大赦一般,你拖我拽的,在一片笑骂声中爬了出去。伍春转过身,拿出几张钞票,要交给茶馆老板。茶馆老板赶紧伸手挡住,说道:“哎,哎,伍老板,您这是做什么?”
伍春说道:“这是赔刚刚打坏的茶碗和桌椅的钱,够不够?”茶馆老板忙不迭的说道:“伍老板啊,您这是说哪里的话啊,您这样做都是为我们出头,为咱中国人争光,我们大伙看您打那几个日本浪人,都觉得特解气的,感谢您还来不及呢,要是收了您的钱,那我还有一个中国人的良心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