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哧啦”一声,一缕青烟升起。汉祥痛得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的滚落下来,顿时晕了过去。
吉川见了,又一挥手,鬼子兵将一桶冷水冲着汉祥“哗啦”一声,从头浇下,汉祥一个激凌,醒转过来,只觉得胸前一阵钻心的疼痛,不由得银牙紧咬。
吉川见了,得意的问道:“张先生,好受吗?”汉祥说道:“废话!我张汉祥也是血肉之躯,怎么会不知道疼?而且,疼得要命!”
吉川听了,乘机说道:“张先先,您这又是何苦呢,只要您肯和我们交个朋友,不但可以不受这些苦,还有您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汉祥听了,不禁一阵哈哈大笑。吉川见了,不知道汉祥想的是什么,赶紧问道:“张先生,您想明白的没有?”
汉祥笑着对吉川说道:“吉川,我张汉祥的血肉之躯你能够任意的折磨,但是,我的灵魂和意志,你是永远控制不了的!”
吉川气得指着汉祥:“你!你!……”却说不出话来,只得气冲冲的离去,渡边赶紧跟在吉川身后。
出了刑讯室,渡边说道:“中佐阁下,这人太倔,不如杀了他!”
吉川阴险的笑道:“你就是笨,张汉祥已经在我们手中,要想杀了他,那还不容易。但是,张汉祥这个人我知道,是个难得的人材,如果杀了他,那太可惜了,我是想让他投靠我们,为我们效力。”
渡边显得无可耐何的说道:“可是,他根本就不愿意投靠我们啊。”吉川自负的说道:“这个你就不懂了,你想想看,廖莹升那样的人,不是轻轻易易的就投靠我们了吗,但是,他那点能耐,能和张祥汉比吗?”
渡边说道:“廖莹升连张汉祥的一根脚头指也比不上。”吉川说道:“这就对了,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让这个张汉祥投靠我们!”渡边说道:“中佐阁下,明天给他上‘老虎凳’。”吉川点了点头。
老虎凳上,已经加到第六块砖了,汉祥痛得汗如雨下。吉川问道:“张先生,这滋味好受吗?”
汉祥忍住疼痛,费力的说道:“废话,你自己来试试不就知道了。”汉祥说完,又咬紧银牙苦撑着。
吉川假惺惺的说道:“张先生,其实我也不忍心这样。我敬重您是条好汉,所以,再三劝您不要固执,您只要答应和我们合作,我就立即放了您。”汉祥费力的说道:“你死了这条心吧!”
吉川闻言大怒,命令鬼子兵:“给他再加块砖!”鬼子兵“嗨”了一声,给汉祥加到了第七块砖,汉祥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吉川见了,把手一挥,鬼子兵上前将汉祥解下来,又用一盆冷水浇了上去。汉祥渐渐醒了过来。
吉川见了,故作关切的凑上前去,说道:“张先生,您还是快些答应和我们合作吧?”
汉祥费力的抬起头,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但是,仍然坚毅的摇了摇头,随即又晕了过去。吉川用尽酷刑,始终不能让汉祥屈服,只得哭丧着脸,转身离去。
吉川的办公室内,吉川正为不能让汉祥屈服,而气得不住的来回踱步。高桥说道:“大佐阁下,您不用太着急,这个张汉祥一天不屈服,我们就折磨他一天,我就不信他能一直挺下去。”
吉川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没用的,我看得出来,这个张汉祥,你就是把他磨成粉末,他也不会屈服的。如果支那人都像他这样的话,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打到这片土地上来。”
吉川说到这里,禁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他不得不佩服汉祥的骨气。渡边说道:“那怎么办,依我看,还是把他杀了算了。”
吉川回头来看着渡边,反问了一声:“杀了他?”渡边说道:“是啊,既然没办法让他屈服,那还不如杀了他。”
吉川连连摇头,说道:“不不不,我倒挺欣赏这个张汉祥的,要是把他杀了,那就太可惜了。”渡边问道:“吉川先生,您还有什么高见吗?”
吉川笑道:“我就不想信他张汉祥身上会没有软肋,只要是人,身上都会有一个致命的软肋,就看你是否能找到,硬的不行,我们就来软的,我就不信这个张汉祥会那么完美,会无懈可击!”
汉祥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房间也收拾的非常洁净整齐。汉祥想动一动,却发现自己的手脚依旧被铁链锁住。
这时候,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一个穿着粉色旗袍的女人,那女人带着一阵香风,飘然来到汉祥跟前。
那个女人见汉祥醒了,赶紧掏出手绢过来,蹲下身子,为汉祥擦着汗,眼睛里面又流露出几分同情,很温柔的对汉祥说道:“你可受委屈了,伤口还疼吗。”
汉祥看了看那女人,然后问道:“我不是在做梦吧?”那女人眨了眨那双水灵的眼睛,绽破樱桃红唇,吐出一丝丝的和气,轻轻的反问道:“你怎么会这样认为呢,你不是在做梦。”
汉祥也轻轻的说道:“如果不是在做梦,那你一定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世上哪有像你这么漂亮的美人儿。”
那女人脸上露出一丝红晕,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然后说道:“你们男人都是这付德性,就会哄人,骗人。”
汉祥笑道:“我没骗你,你真的很漂亮。要是把我的太太和你放在一块,你们两个是没法比的。”那女人抛过来一个甜甜的笑意,说道:“谁信你啊。”
汉祥很认真的说道:“真的,要不,我说给你听听。”那女人点了点头。
汉祥说道:“我的太太,她就像一池清澈的泉水一样,纯朴、善良,没有理由不让人喜爱,更要紧的是,她的心和我的心一直是相通的,不管什么事,我们都能想到一块去,这是我张汉祥最幸福的事。而你呢,在你这身漂亮的皮囊里面,包裹着的却是蛇蝎一样毒辣的心肠,一个甘心成为汉奸婆,为虎作伥,出卖灵魂、出卖祖宗,残害自己同胞,厚颜无耻的败类,就像那盘丝洞里的妖精!所以,我说你和我的太太根本就没法比!”
那女人听了,猛然变了脸色,站起身来,冲着汉祥嚷道:“你,你…..”汉祥望着那个女人,很坦然的笑道:“怎么,被我揭穿了你的蛇皮,就恼羞成怒了?我劝你还是快些滚蛋吧,不然,我往下说出来的话,会更难听的!”
那女人气冲冲的将手绢一抖,夺门而去。汉祥又一次以胜利者的姿态,发出一阵阵开怀大笑。
重阳坪这边,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贺正华等人赶紧站起身来,冲着门那边张望。
随即,一个医护人员出来,欢喜的报告:“师长,若霞妹妹生了个男孩,胖乎乎的,像张团长极了!”
贺正华赶紧问道:“若霞好吗?”医护人员回道:“都好,母子平安!”贺正华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抚慰道:“你们都辛苦了。”
栓子想起张汉祥,禁不住擦了擦眼睛。贺正华赶紧低声嘱咐道:“栓子,别让你嫂子看见!”
稍后,贺正华等人到病房里面探望杜若霞,若霞抱着儿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一面问道:“正华,汉祥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正华掩饰道:“军部那边事多,一时还回不来。”若霞想了想,说道:“那么,就把这个消息告诉汉祥,让汉祥给儿子取名字吧。”正华想了想,说道:“我尽量试试吧,不过,不一定能联系上汉祥。”
离了医院,贺正华的心情也更加沉重起来,一面对白文庆问道:“白参谋,当阳城里有什么消息吗?”白文庆摇了摇头。贺正华咬紧牙关,没有说话,随即,回转师部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