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报务员又送来电文,原来,崔振伦团长已经率领六七八团彻底清剿了淮河北岸的残余鬼子。
张军长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崔团长此行仅用了两个小时一刻钟。张军长满意的点了点头,一面又对周副官吩咐道:“立即回电崔团长,对六七八团官兵进行嘉奖,再命令崔团长,加强警戒,严防鬼子反扑!”
这晚,阴云密布的天空刮起了北风,随即飘起了雪花,很快,四野都被上了一层白茫茫的积雪。
零点过后敢死队已经在雪地里集结待命,张军长看着这两百名好汉,心潮禁不住一阵阵起伏,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为兼任敢死队队长的吕连长系了系披风。零晨一刻,敢死队按时出发,张军长也随即开始集结主力部力。
小蚌埠外面,吕连长已经率领敢死队员们冒着风雪渡过了河,正向鬼子的阵地*近。
鬼子阵地上,正燃着一堆堆野火,轮着休息的鬼子正一边向火取暖,一边小声的说着话。要塞入口处,负责警戒的鬼子仍然端着枪,密切的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吕连长等人顾不得天寒地冻,一个个都俯卧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借着白色的披风为掩护,已经渐渐的临近了鬼子的岗哨。
就在吕连长等人正要行动的时候,却见其中一个鬼子冲着同伴叽咕了几句日本话以后,就从工事那边走了出来。吕连长赶紧示意战士们别忙行动,注意隐蔽。
随即,只见那个鬼子出了工事以后,走到一棵树下,就开始解裤带。原来,这个鬼子是出来撒尿的。
吕连长见了,遂冲着一名战士递了个眼色,那名战士立即往那个鬼子向后匍匐移动了几步,悄悄的站起身来,猛然一把扣住那个鬼子的头,用力和扳,只听得“咔嚓”一声,那个鬼子顿时颈椎断裂而死。
工事里面,其中一个鬼子正对另一个鬼子嘀咕道:“田仓去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就在这时候,一个穿着鬼子军装,帽檐压得低低的人端着枪走了进来。那个鬼子问道:“唉,你撒尿怎么去了那么久啊。”
那人也不答话,来到近处之后,出其不意的一枪刺倒这个鬼子,另一鬼子见势不妙,一面哇哇叫嚷着,一面举枪刺来,却被这人抢先刺倒。附近烤火的鬼子听见响动,也纷纷叫嚷着赶了过来。
吕连长看到这个情形,遂带着战士们一跃而起,冲进了鬼子的阵地,一阵猛烈的射击,将烤火的鬼子打倒一片。
而担任夜间防御的鬼子也不断的赶来,与敢死队发生激烈的交火。镇内的鬼子这时候也被枪声惊醒,纷纷抓起武器赶了出来,小蚌埠街上顿时枪声大作。
河对岸,一八零师的战士早已集结完毕。随即,又听得对岸密集的枪声响起,有通讯员来报说:“军座,吕队长已经率领敢死队打掉鬼子的岗哨,攻入了小蚌埠街上。”
张军长叫了声“好”!随即命令道:“张团长,带上六七六团,跟我过河,与吕队长会合!”
小蚌埠这边,由于岸边的工事被吕队长的率领的敢死队打开了一个缺口,张军长乘机率领主力抢了进来,守岸的鬼子失去工事作倚仗,被打得落花流水,仓惶逃走镇内。
这时候,镇内的鬼子只得凭借着街道上的障碍物进行负隅顽抗。张军长率领六七六团的战士们,一路攻街夺巷,与日军激战了三个多小时,镇内的鬼子死伤惨重,一个阵地接一个阵地的被六七六团拿下,只得退出镇外。
张军长这里收拢人马,吩咐道:“立即清理战场,将能带走的轻重武器都带走,带不走的连同工事一块炸掉。”
刘师长问道:“军长,我们不在这里驻扎,乘胜追击了?”张军长说道:“我们现在兵力有限,战线不能拉得过长,而鬼子的援兵很快就会向这里反扑,我们得尽快撤回去。”
张军长一面说,一面看了看表,说道:“现在是凌晨四点,全部人马在一刻钟之内撤离!”
张军长夜袭小蚌埠的消息传到五战区司令部,李宗仁长官兴奋的一挥拳头,叫了一声:“好!这个张自忠还真没让我失望!”
秦副官说道:“只可惜五十九军面临的敌人兵力非常充足,这使得五十九军难以进一步推进。”
李宗仁长官胸有成竹的说道:“这一点我已经预料到了,我已经命令刘士毅的第三十一军及周祖晃的第七军从津浦路西侧山区立即出击,采取游击战术,迅速往盘据在淮河以南上窑、滁县、定远、凤阳、池河镇等地的日军进行侧面和背面,协助五十九军逐步接替五十一军在淮河北岸的阵地,并配合五十九军作战。这样一来,淮河一带的兵力部署就会充足走来,可以对日军发动进一步的攻击。”
二月十一日,刘士毅军长率领第三十一军一三八师渡过了高塘湖,将五六百名敌军包围在上窑村内,双方展开了激战,最终攻进日军阵地,以白刃战歼敌。
日军为挽回败局,立即从凤阳、怀远等地紧急抽调援兵两千余人,企图复夺高塘湖。
而此时的三十一军一三一师早已与当地民间组织红枪会等联合,以阵地战配合游击战的方式,使敌人首尾不能呼应。
日军司令官畑俊六见此局面,不得不从淮河战线上抽调出三千援兵前往。与时同时,周祖晃军长也率令第七军亦由合肥抵达老人仓、张家镇一线。紧接着,廖磊第司令率领的第二十一集团军已到达合肥、舒城、八斗岭、下塘集之线,使我方在安徽境内力量更加雄厚。
五十九军军部,张自忠军长接到消息,连夜召开军事会议:“淮河北岸这边,我们的兄弟部队已经相继到位,而南岸那边,又有我们的友军在不断对日寇进行游击。日寇已经渐渐隐入了首尾难顾的局面,处境也越来越被动。这是正我们对日进行反攻的好时机!”
由于战区司令李宗仁长官的调度得当,五十九军、五十一军、三十一军及第七军的相互协调配合,使得日军四面受敌,各部之间难以相互照应,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日军司令官畑俊六面对这样的局面,心里也清楚,如果沿津浦线北上,中国军队必然会乘机抄其后路,迫不得已之下,只得命令日军全部退至淮河南岸,沿邵伯、天长、盱眙、临淮关、怀远、三十里铺修筑工事,伺机再动。这样一来,淮河形成了两岸对峙的战局。
日军司令官畑俊六企图控制淮河,打通津浦线北上的计划受措后,遂改变计划,于一九三八年的二月中旬,命令板垣征四郎率领第五师团以及矶谷廉介的第十师团火速南下,企图在台会庄会师,与北上的日军会合,一举拿下徐州。
战区司令部内,李宗仁长官也接到了报告。对秦副官说道:“小鬼子南面北上不成,就换了个花招,想从北面南下。”秦副官说道:“这样一来,临沂就成了敌我双方争夺的焦点。”
李宗仁长官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临沂必须守住,板垣师团和矶谷师团可都是日军的精锐部队,可谓来势凶猛啊,而我们离临沂最近的可调之兵就是庞炳勋团,然后就是张自忠的五十九军,可以先命令庞炳勋部赶往临沂驻防,再调张自忠部星夜驰援。”台儿庄会战的序幕也就此拉开。
而板垣师团一路来势汹汹,一路南下,接连攻陷沂水、莒县,迅速*近了临沂。张自忠军长和庞炳勋团长接到战区长官的命令后,立即率部星夜赶往临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