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吴佩孚提笔在手,两眼醉意中带着杀气,像头发怒的公牛一般,扫视了松室等人一眼,随即在纸上挥笔狂舞起来。
舞毕,吴佩孚将笔一掷,身子就要瘫下去,中方侍从赶紧上前搀住,将吴佩孚送回座去。
日方人员见吴佩孚大醉之下还来挥毫泼墨,一个个都认为那张鲜纸不知道被瞎涂乱沫成了什么样子,都等着看笑话。
然而,当他们回转身看到吴佩孚写成的那张条幅时,不觉人人惊呆在那里!只见鲜纸上面龙飞凤舞,气势磅礴,真是一幅惊世绝伦的醉书!
稍后,宋哲元等人醒悟过来,不由得惊喜万分,齐声喝彩叫好!而日方人员则是再一次遭到挫败,一个个都做声不得。松室更是一张脸像猪肝一样,渐渐的有些恼羞成怒。
赵登禹将军看到松室现出这般的神情,料想松室已经穷途末路,难免做出狗急跳墙之举,遂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松室的一举一动,一面寻思着对策。
果然,松室略一沉呤,又对日方军官使了个眼色,只见十几个日本军官立即冲到主席桌前,出其不意的把宋哲元、秦德纯举了起来,就像喊船歌号子一样,把宋、秦二人接连往空中抛了起来。
赵将军见了,更不迟疑,立即奔到主席桌前,要来个擒贼先擒王!松室见了就准备抵挡,却哪里挡得住!
只见赵将军奋起当年打虎的神威,用他那有力的大手,一把将松室孝良如同老鹰捉小鸡一般的拎了起来。松室只觉得眼前一花,身子就在半空中旋了起来。
董、何两位旅长见了,也带着其他中国军官把松岛、旅团长河边正三等人拽了出来,也往空中一次次的抛了起来。
松室此刻只觉得眼前一的切都飞旋而过,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禁不住吓得哇哇怪叫起,手脚不住的在空中乱抓乱舞,却都无济于事,被赵登禹将军拿在手中,就像拔弄一只皮球般的折腾着。
日方人员眼见松室处于危急之中,个个大惊失色,就准备上前解救。但是,又因为松室正被赵登禹将军牢牢的控制在手中,一旦局面激化,那首先吃亏的必定的松室。
顿时,日方人员陷入欲罢不能的窘境。而中方人员也担心首宋哲元和秦德纯的安危,怀仁堂内的气氛也因此而越发紧张起来。
这时候,唯有冯治安将军还没有出手,他一直冷静的关注着场中的动静,担心这样下去会不好收场,遂招呼道:“舜臣,希仲,游戏过了,大家还是继续喝酒吧。”
赵将军答应一声:“好吧,我们接着喝。”一面说,一面将松室像玩篮球一样,往地上一掼,顿时,松室头朝下脚朝上的往地面裁去。
双方人员见了都惊得目得口呆,日方人员想伸手救援已经来不及。
眼看着松室的脑袋即将撞上地面的那一瞬间,只见赵将军大手一转,将松室又抄了起来。
就在日方人员惊魂未定之际,赵将军面不改色的将已经晕头转向的松室放到日本侍从的手中。
董旅长等人也随即将松岛、河边等人放下。赵将军对松室问道:“游戏还要继续吗?”
松室心内不由得升起一阵阵恐惧,赶紧一面喘息一面命令日本军官将宋哲元、秦德纯等人放下来。
松室此刻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当,似乎被赵将军弄散架了一般难受。只得佯装不胜酒力的样子,伏在案桌上,晃了晃脑袋,想借此挽回些许面子。
宋哲元见了,也乘势说道:“时候不早,我等今日多有讨饶,且容择日再还情,就此告辞了。”
松室想撑住面子,要起身送客,怎奈浑身骨头却不听使唤,虽然咬紧牙关勉强扶着桌案站起,却没法动身,只得命松岛、樱井等人代为送客。
宋哲元等人刚一离去,松室再也支撑不住,猛然像一团烂泥般的瘫倒在地,侍卫们大惊失色,赶紧上去搀扶,一面问道:“机关长阁下,您不要紧吧?”
松室猛然觉得腹中一阵翻江倒海般的翻腾,随即伏案呕吐起来。这样一来,松岛、樱井以及众侍卫更是乱成一团。松室只觉浑身疼痛难当,禁不住歇斯底里的嚎了一声:“赵登禹,我们走着瞧!”
再说宋哲元一行来到冯师长的三十七师师部休息。宋哲元想起散席时的情景,禁不住带着几分疑惑的说道:“这次鸿门宴前,虽说敌我双方都是心知肚明的,但是,面子上的礼数却还是不能少的,为什么松室孝良最后没有起身送客呢?这可不是他一惯的作法啊。”
冯冶安将军作为赵登禹将军的老上级,早已知道这其中原由,不觉笑道:“军长,您难道忘了吗?松室孝良最后可是落在舜臣手里的,经过舜臣那双打虎的手那么一折腾,松室就是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哪里还能起身送客啊!”
宋哲元这才明白过来,不由得抚着赵将军的哈哈肩大笑道:“是啊,想当年,舜臣三拳两脚就能将猛虎制服,更不用说是他松室孝良了。舜臣啊,你这个‘赵大胆’的绰号可真是没有白叫啊!”
冯将军等人也禁不住大笑起来,然后说道:“来啊,让我们对赵大胆今天的功绩表示祝贺!”军官们附和一声,一拥而上,欢笑着将赵登禹将军抬了起来,一次又一次的抛向空中。
日本人在这次鸿门宴上可谓是机关算尽,却不仅没能占到一丝上风,松室孝良反而被赵登禹将军折腾成了卧床休息。
田代皖一郎前往探望时,松室羞愧的说道:“松室有负天皇陛下信任,愿意剖腹谢罪。”
田代安慰道:“松室君,您可别动则就生剖腹的念头,您要是剖腹了,谁来为天皇陛下效力呢?想想支那汉朝时候的韩信吧。”松室咬牙切齿的说道:“支那人,这事没完!”
河间这边,一三二师三营的训练场上,战士们一如既往的在*场上进行训练。
突然间,一位饲养军马的战士急急忙忙的跑到八连这边来找到张汉祥,叫了声:“张连长。”
张汉祥说道:“我再声明一下,我早就不是连长了,只是一名普通的战士,应该叫我张汉祥。”
那名战士听了,犹豫着叫道:“张,张……”却始终把汉祥的名字叫不出口,班长也在旁边一个劲的冲着那名战士摇头递眼色,示意那名战士别叫。
最终,那名战士说道:“您的火焰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躁动起来,像要挣脱缰绳似的,您快看看去吧。”
汉祥听了,不由得吃了一惊,急忙对班长请示道:“班长,我去看看。”班长也赶紧说道:“您快去吧。”
马厩内,火焰正在不住的挣扎,照料军马的几名战士都避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张汉祥赶到,急忙奔上前来,一面安抚火焰,一面叫了声:“火焰,你这是怎么了?”火焰见到汉祥,这才稍稍安静下来,却又把头贴在汉祥身上不住的蹭着。
贺正华这时候也赶到了,见此情景,遂说道:“汉祥,看这情形,火焰好像是想带你去什么地方。”
汉祥说道:“我看也像。”一面就开始解缰绳。正华这里对战士们吩咐道:“快把马鞍拿来,再把我的马也备好!”
很快,战士们把几匹战马都备好。汉祥翻身骑上火焰,火焰立即驮着汉祥,像一道紫红色的闪电一样飞驰而去。
正华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急忙跳上玉狮骢,对二愣吩咐一声:“命令八连跟上!”就随后追去。栓子也急忙跟在后面。
火焰驮着汉祥一路飞奔,直奔出二十余里,就突然停住,立在大路上一动不动的,汉祥百思不得其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