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长办公室里,俞世贵正算计着他的如意算盘。当值的警察进来报告:“警长,怡庆班的红老板来了,说要见您。”俞世贵听了,顿时心花怒放,忙不迭的说道:“快请!快请!”那名警察应声出去。
俞世贵这里乐不可支,一面整理发型,一面哼哼:“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又早东升……”
红柳缓缓走了进来,俞世贵赶忙站起身迎接,嘴里忙不迭的招呼道:“哟,红老板,您可来了,快请坐,请坐。”
不料,俞世贵话音未落,就见伍春也跟着红柳走了进来,俞世贵顿觉扫兴,只得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问道:“红老板、伍老板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啊?”
红柳问道:“俞局长,我们苟班主到底犯了什么法,要关在警察局里。”俞世贵哼哼唧唧的,来回走了两步,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个嘛,还有待调查。”伍春说道:“俞局长,苟班主倒底犯了什么,证据何在?”
俞世贵冷笑道:“伍老板,我不是说过嘛,还有待调查。我又没说苟班主犯法,只是调查,调查,对吗?不过,这个取证调查嘛,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弄好,这要看……”
俞世贵一面说,一面用眼贼溜溜的扫视着红柳。红柳说道:“俞局长,我知道你的意思,只要你放了苟班主,别的都可以商量。”
俞世贵这才笑道:“到底红老板是个明白人哪,好说,好说。我会抓紧调查,尽快还苟班主一个清白。”伍春冷笑道:“多谢俞局长,您可真是包青天再世啊。”俞屉贵笑道:“哪里哪里。”
怡庆班住处,伍春问道:“师妹,你真的要去俞世贵家唱堂会?”红柳说道:“师哥,我这也是无奈之举,不然,救不出班主。”伍春急道:“师妹,你可知道,那俞世贵根本不怀好意,你去会有危险的。”
红柳叹道:“师哥,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如果不去,不但救不出班主,只怕那俞世贵还要前来生事,到那时,整个戏班兄弟姐妹们都不得安宁,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而连累大伙儿。”
伍春咬咬牙,说道:“师妹,如果只能这样的话,那我就陪你去,我演鹤童,可以照顾你。”红柳感激的叫了声:“伍春师哥。”
端午节这天一早,红柳和伍春等人就带着行头到了俞世贵家里。俞世贵装模做样的慰劳一番,就要命人将红柳和伍春等人带往后堂去扮戏。伍春深知俞世贵为人不可信,遂说道:“先等一等。”
俞世贵背着手,走到伍春跟前笑道:“伍老板,还有事吗?您放心,戏钱我会分文不少的给你们,若是让我满意的话,还额外有赏。”
伍春说道:“俞局长,你也知道我们为什么而来的,我们即然依约来了,你就应该兑现你的诺言,放了苟班主。”
俞世贵连声说道:“原来是这么一点点小事啊,好说,好说,一切都是误会。”一面回身吩咐道:“去请苟班主来。”
不一会,一名警察带着苟文举前来。伍春等人赶忙迎上去,说道:“苟班主,您受苦了。”苟文举感激的说道:“多承各位老板、兄弟姐妺仗义想助,我苟文举身为班主,却让大伙为我受累,我心里有愧啊。”
俞世贵说道:“伍老板、红老板,人也放出来了,该放心了吧,就请各位到后面扮戏去吧。”
俞珊正准备去带着梅香去看龙舟,却见梅香一脸兴奋的跑进来,直嚷嚷道:“小姐,小姐!”俞珊问道:“你这丫头,什么事高兴成这样。”梅香说道:“小姐,我是为您高兴。”
俞珊一愣,问道:“为我高兴?”梅香兴奋的直点头,说道:“小姐,你猜猜,局长今天请了哪个戏班的堂会。”俞珊想了想,问道:“是怡庆班?”梅香点了点头。俞珊也止不住兴奋,急忙赶往前厅。
俞世贵正做着他的黄粱美梦,却见俞珊赶到前厅来对俞世贵说道:“哥,听说你今天请了怡庆班的堂会?”俞世贵说道:“是啊,怎么着?”俞珊兴奋的说道:“那太好了,伍老板肯定也会来。”
俞世贵怕妹妹留下来会坏了他的好事,赶紧哄骗道:“我说妹妹,今天请的戏是《盗仙草》,这《盗仙草》可是武旦的活,里面鹤童与鹿童两个虽然也是武生行,但那都是二流的活,伍老板是一个响当当的头牌武生,怎么会来赶这种活啊?”
俞珊听了半信半疑的。梅香想了想也说道:“是啊,小姐,您想啊,伍老板在您跟前都是那样拿大,更何况是这种二流的活,他肯定不会来的。”
俞珊想想也是,虽然觉得扫兴,也只招呼梅香:“梅香,那咱们看龙舟去。”俞世贵赶紧说:“那好,那好,妹妹,玩得开心点啊。”
俞世贵哄走妹妹,见时间已差不多,就吩咐开锣。随着一阵丝弦声起,白素贞内唱高拔子:“轻装佩剑到仙山―――”随即,一个腰悬宝剑,手执拂尘的白素贞飘然出场。
俞世贵今天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对于戏台上的唱、念、做、打都置若罔闻,只是色迷迷的盯着小红柳。
演鹤童的伍春早已注意到这一切,借着开打的机会,小声叮嘱红柳:“师妹,小心些。”红柳点点头,说声:“师哥,我会的。”
唱完戏,大伙都急急忙忙卸装,想尽快脱离虎口。却见俞世贵的管家前来说道:“我们局长说,红老板今天唱得太好了,特备酒席,以示敬意。”那管家说着,来到红柳跟前,说声:“红老板,请吧。”
伍春上前一把推开管家,说道:“俞局长只是请我们来唱戏的,戏唱完了,我们也该走了。”管家大怒,喝道:“你一个唱戏的,敢这样无礼,这可是局长大人的府上,你想怎么着?”
伍春毫不退让,说道:“你还说这是局长大人的府上,可你们的所作所为,和土匪强盗有什么区别?!”俞府管家大怒,喝道:“你竟敢辱骂局长,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立即就有两个持枪的警察冲进来。
红柳怕伍春有危险,急忙说道:“师哥,你们回去吧,不要和他们争执。”伍春不忍心看着红柳落入虎口,不愿离去。戏班的众人也气愤不已,纷纷与警察争执。
苟文举见了,急忙劝道:“怡庆班的人都听好了,都跟我回去,再做道理。”伍春说道:“苟班主,你忍心看着红柳落入虎口吗?”
苟文举昂首挺胸的说道:“伍老板,红老板是为了救我才来的,我苟文举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此事得从长计议,不可鲁莽行事,您要是信得过我苟文举的话,就跟我回去,咱们再作商议。”
红柳也急忙说道:“伍春师哥,各位兄弟姐妹,苟班主的话有道理,你们先回去吧,你们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伍春咬咬牙,说道:“师妹,你放心好了,我一定要救你出去。”伍春说完,转身往外走。苟文举也乘势说道:“好了,大伙儿都回去吧。”
怡庆班的住所内,大伙儿都围着苟文举不肯离去,要苟文举设法救出红柳。苟文举说道:“大伙儿都先回去吧,在这儿守着也不是办法,让我和唐管事的静下心来,核计核再做道理。”伍春等人无法,只得先行离去。
苟文举示意唐又芳将门关上,一面说道:“这事还是两头周旋为好,戏班子的这帮人,对我们有用,得哄着他们,警察局更是不能去招惹,否则,会坏了我们的大事。”唐又芳说道:“班主,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