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楠和奚晴准备去上海的时候,张行回到沈阳了。
张行的状态很不好,看到孙平平留下的东西后也没有什么太大反应,揉着额头一言不发。
奚晴看着张行,满眼的心疼。
魏楠挠挠头不知道要怎么劝说。这个时候无论指不指责魏兰,都是在张行的伤口上撒盐。
上海之行迫在眼前,可张行的状态又不宜远行。最后魏楠决定让张行先回河南休息一段时间,他和奚晴到上海青木空的公司去看看,没准能找到孔二和马天成的线索。
张行没有意见,他深知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去了上海不仅帮不上忙可能还会拖后腿。
他现在只想回落云谷,虽然那里的条件坚苦,可是却远离尘世的一切苦恼。落云谷里有树有植物有周生,没有人世间的尔虞我诈。
当天下午,张行踏上了回河南的路程。魏楠奚晴在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后,也开始准备上海之行。
可就在魏楠和奚晴在等火车的时候,马天成来电话了。
孔二和马天成已经回沈阳了,此时正在孔二的家里。
魏楠哪里还敢耽搁,带上奚晴直奔孔二的家中。
孔二的家在二楼,魏楠奚晴几步窜了上去。门里马天成听到动静,早早出来开了门把魏楠和奚晴迎了进去。见只有俩个人,还特意问道,“张行呢?”
“天成,你这脸怎么弄的?”魏楠见马天成右半边脸焦黑一变,像是被大火烧了一样,不由得和马天成同时问出声。
“进来说。”马天成用手揉了揉鼻子,遇出同样焦黑的手右。想挤出个笑容,可扯到了脸上的伤口,最后微笑变成了苦笑。
魏楠在心疼的同时还惊骇不已。马天成可以说是得了孔二十成十的本领,而且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什么人能把他伤成这样?
在魏楠充满疑问的眼光中,马天成把她和奚晴引进了主卧室。
一进主卧室一见孔二,魏楠的眼睛一酸。只见花白头发的孔二半卧在床上,右面半个身子都裹着纱布,纱布上面还渗着血迹,看着触目惊心。
魏楠喉咙里发出一声哽噎,“孔二……”
“你可别哭,你哭了孔二非拿棍子抽我不可。”马天成见魏楠心里难受,连忙在一边缓和气氛。
奚晴低着头把马天成拿进来的板凳围着床尾摆开,三人围着孔二的床坐了下来。
“上次见她时她还昏着,”孔二挣扎着坐起来指着奚晴哈哈笑道,“这可算是咱们第一次见。”
奚晴见孔二对她说话,站起来抿嘴一笑不再说话。孔二的笑声一下子僵在喉咙里,回头问魏楠张行哪里去了。
张行的事魏楠不想对孔二深谈,里面的事太曲折,一时半会说不清。他现在更好奇的是孔二和马天成到底是去做什么了,把自己弄了这么一身伤。
“提到这个我就生气!!”孔二听到这里对魏楠大声咆哮:“你说说你们俩,一瓶不满半瓶乱晃!怎么成天出去就知道惹事呢?啥事都敢伸手试试,早晚你们俩要在这上面吃大亏……”
见孔二这么骂,魏楠心知这事肯定和青木空有关系跑不了。也不回话,坐那里任孔二怒喊,唯一担心的就是怕孔二自己气坏身子。
“你还和我犟!!”孔二见魏楠不吱声,用没受伤的左手拿起一卷手纸就扔了过去。
“魏楠,你倒说句话。”马天成见孔二火越来越大,连忙在一边捅魏楠。
“行,行,我错了,我们以后不在外面管闲事了。”魏楠连忙开口认错。
见魏楠认错诚恳,孔二叹了口气,把这些天他们经历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他们的确去上海了。
他们年前从上海回来时那里留了人,目的是守着青木空看他再有什么动静。
就在魏楠在贵阳一遍又一遍的电话救助时,上海也给孔二来了电话,那个他们想像中的高手出现了。
虽然担心魏楠的状况,可孔二和马天成还是决定马上到上海去。
在青木空的公司楼下,孔二和马天成遇到了一行引人注目的人。
为首的是一名六十岁左右的老年男人,后面跟着一个如木偶娃娃般的女人,两个人的身后还跟着十数名黑色服装的大汉。
其嚣张的气势是让人不敢直视,从心里生出一种厌恶。
对,相当厌恶,厌恶到孔二修养再差点,想直接上去抽那个老头。
这行人中最为让孔二惊奇的是那个如木偶一样的女人。
那个女人,没有灵魂。不对,这么说不确切。应该说,那个女人的灵魂不归自己所有,她的身体里封着一个不属于她的灵魂。
孔二猜想这个女人肯定如孙平平一样,是一个实验品。而且,看起来是一个比较成功的实验品。
孔二两人眼见这行人进了青木空公司楼下的一家咖啡厅。
说到这里,孔二不由得抬眼看了看奚晴。他曾经在那家咖啡厅里看到过一个和奚晴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后来怎么了?你和天成怎么弄成了这副样子?”见孔二不说话,魏楠连忙追问道。
“后来,后来我们被发现了。然后就和他们打了一架,就成你看到的这样了……”孔二言辞闪烁,一带而过的说道。
“就这样?”魏楠疑惑。
“你个臭小子,”孔二突然爆怒:“你一定要让我死在你面前你才觉得过瘾是不是?”
“孔二,我这是关心!你能不能知道点好赖?”魏楠见孔二说的不清不楚,心里一急不由得大声吼了回去。
“你们两个人关心的方式真特殊。”马天成在一边道。
“还有你,马天成,你的脸怎么弄的?”魏楠问。
“打架打的,孔二不是说了吗?”马天成一脸的不以为然。
“这么说,你们突然间消失就是去打架了?”魏楠问。
“嗯,我们打了他个鸡飞蛋打!”孔二说到这里双眼发亮的道:“那狗日的小鬼子想在中国相魂,先问问我们这些没死光的术士!”
“你们?”魏楠双眼一眯。直觉上觉得孔二嘴里的‘我们’不单单是指他和马天成。
“对,我们!”孔二讲到这里神情突然大好的大笑,而后又一脸疑惑:“可是,青木空的那个娘们见我们毁了那些女孩居然没有心疼……”
“孔二,能不能把这事仔细讲讲,让我们开开眼界。”魏楠不懂孔二的疑惑,连忙在一面讨好的问打架的事。
“这事说来话长……”孔二把身子往枕头上一靠,拉开了要长谈的架式。
“说来话长,所以就以后慢慢再说。”马天成在一边接口道,“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我……”孔二看了眼马天成,就如孩子看到了家长一样,咬牙往被子里一缩道:“我吃什么都行,你们都出去吧,我睡会。”
魏楠连忙附和马天成的话让孔二休息,虽然孔二的话说得不清不楚,可也并非急于一时。重要的是,他和马天成都活着回来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高兴的?
出了孔二的卧室,三人又在客厅里坐下。
“天成,你说说吧。”魏楠一副审问的架势。
“这……”马天成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后叼在嘴里道:“小楠,以后在外面要多加小心……”
马天成右手掐着打火机,打了二下都没打着,最后挫败的把嘴里的烟别在了耳朵上。
“这次架打的不轻松,我们这方五个人,除了孔二废了一只胳膊,另外三个人也都半残了……我……”马天成说到这里,把烟拿下来继续点火。魏楠见状连忙帮着把烟点着了。马天成吸了口烟后说,“我的本事全废了,这辈子不能吃阴阳这碗饭了。”
魏楠手中的打火机‘啪’的掉在地上,一时间,屋子里静得连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
“这也是好事。”马天成几口把烟吸尽,对魏楠道:“孔二老了,是应该歇歇了。我这些年挣得钱足够给他养老了……”
“你呢?你怎么办?”魏楠心急的道。没有人比他更明白马天成对阴阳术的痴迷,把他一身的本事废了,那比要他的命更让他难受。
“我这不是好好的,能吃能喝能跑能跳。我说了,我挣的钱足够多,我可以做点生意什么的……”
魏楠还想说什么,可是一想,既然当事人都已经放开了,他也没有必要放不开了。
“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是放不开的。其实我一直赞同孔二的理念,只不过是我不想受穷而已。”马天成好似无意的抬头看了魏楠一眼道:“你以后出门在外,要事事小心。你的眼睛就是祸根,千万不要逞一时之勇,否则后悔莫及。”
“我清楚,我没事,我过段时间就回长白山了。”魏楠道。
“你们回长白山也好,等平静了再出来。”马天成又点了根烟,吐出了个烟圈道:“孔二那里你不要再问了,现在他心里不好受。又不想让你看出来,还要强撑着笑容……”
魏楠听罢点了点头。
“他们在找一样东西……”马天成思考了良久后道:“这东西关系到相魂是否能成功。你们以后一定要多加小心,没了我和孔二,我怕你和张行应付不过来……”
魏楠听后连连点头,心里也疑惑青木空找的东西是什么。
奚晴则坐在沙发上安静的喝茶水,和一个旁听的人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