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趁机道:“不瞒奉先将军,董卓残暴无道,亲贤妒能,王仪、张年诸位大人都不愿再为董卓卖命。当初若非奉先将军极力相邀,下官等也不会靠董卓。眼下董卓只亲信郭汜李傕等无能之辈,奉先将军麾下张辽、高顺、成廉诸位将军屡立战功,却不得重用,委实令人心寒。只要奉先将军一句话,下官等愿奉奉先将军为并州刺史。”
吕布当时就心中一动,但还是问道:“王仪、张年诸位大人是什么意思?”
王仪是西河太守,张年是雁门太守。
张扬奋然道:“几位大人都愿奉奉先将军为并州刺史。”
“这……”
吕布砰然心动,但也知滋事体大,不敢冒然为之,迟疑再三道:“容某想想。”
张扬疾声道:“将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呀!眼下董卓就在城内,五万大军有两万是并州旧部,只要杀了董卓,李傕无能之辈,自会引军而退。”
“这……”
吕布眼神一凝,手抚柳须沉吟起来,还是迟迟下不了决心。
张扬连声劝道:“眼下关东各路诸侯起兵十余万正在攻打虎牢关,荆州刺史周坚也攻破了武关和函谷关,西凉军自顾不暇,乃是杀董卓的最好机会。董卓一死,李傕、郭汜之辈必然会竞相攻伐,将军可坐领并州,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吕布左思右想,也觉得张扬说的极有道理,董卓派郭汜领兵三万前往虎牢关,又留下了两万大军镇守冀州,眼下壶关城外的五万大军有两万是并州旧部,只有三万西凉军。
只要杀了董卓,三万西凉军就算想给董卓报仇,凭借壶关天险,吕布也无惧西凉军。
“好,本将军答应了。”
吕布想起那日貂蝉被带走时满面的悲凄,就觉得心如刀绞,再不犹豫,当即拍案而起恨声道:“董卓老贼欺吾太甚,某也有意杀之,但还需从长计议,不能轻举妄动。”
张扬道:“这个好办,董卓老贼方才谴人欲寻女供其淫乐,下官已选好女子,将军可亲自送往府中,再密令张辽、宋宪将军做好准备,待杀了董卓,便引大军进城。”
“好,就依张大人之计。”
吕布热血上涌,只觉的新仇旧恨一起涌了上来,当即答应下来。
深夜。
董卓刚刚御完二女,就有亲兵来报,吕布亲自送来了两名美貌女子。
“吾儿奉先,真孝顺耳!”
董卓当时就龙颜大悦,吩咐亲兵让吕布将女子带上来。
不多时,吕布果然带着两名容貌上佳,楚楚可怜的女子进来。
董卓的眼神刹时就亮了起来,连连赞道:“真国色也,奉先吾儿有心了。”
虽然已经连御二女,但董卓需求旺盛,但到这两女子后,邪火还是熊熊燃烧了起来。
吕布连忙道:“为义父效劳,乃布分内之耳事,何足挂齿。”
心下却在飞快地算计,董卓带了一千亲兵入城,这府邸周围至少有三百亲兵,只要能冲出府外,张扬自会率军接应,不致陷入董卓亲兵的重围之中。
“好好好!”
董卓连忙三声好,起身揽了二女,就往后堂走去。
吕布眸子里杀机一闪,猛的一个箭步窜了上去,拔剑就劈。
董卓听的脑后风声疾响,急闪身避让时,回头之际,眼角的余光就看到吕布杀气腾腾地拔剑劈了过来,脸色狰狞无比,随手甩开两女子,大惊失色道:“奉先吾儿何故如此。”
话音未落,就觉右臂一阵锥心的巨痛传来,竟是被吕布斩下一臂。
董卓刹时脸色变的狰狞无比,厉声吼道:“吕布狗贼,你敢造反不成?”
“董卓老贼,你想某貂蝉,今日你死期到了。”
吕布厉声大骂,扭身又是一剑,斩向董卓颈项。
董卓惊的魂飞天外,一边大呼来人,一边急顺手捞起桌案砸了过去。
嗤!
桌案如豆腐般被劈开,吕布一剑斩下董卓首级,急忙回身就走。
刚到门口,董卓亲兵已涌了进来,见吕布杀气腾腾,都有些怔然。
皆因吕布极受董卓宠幸,时常随侍董卓左右,都无人料到吕布会杀董卓。、
还没反应过来,吕布已连杀十余人,迅速冲出了内院。
“啊,主公死了。”
“吕布造反了。”
“吕布,是吕布杀了主公。”
“快,杀了吕布替主公报仇。”
董卓的亲兵终于回过神来,瞬间炸开了锅,直欲将院落掀翻。
驻守在前院的亲兵也听到了后院的呼喝声,连忙一涌而上,来杀吕布。
“吕布狗贼,哪里走!”
董卓的亲兵队长董承从后面赶了上来,厉声大吼。
“挡我者死。”
吕布夷然不惧,大喝一声,奋起神勇,连杀数十人,夺路而逃。
堪堪杀出府外,张扬已经带着两千人马杀了过来。
“将军,董卓老贼可曾授首?”
张扬连忙大声问道,反正已经反了,也顾不上称呼不称呼了。
吕布浑身浴血,厉声道:“老贼已死,稚叔,可曾放出信号?”
张扬答道:“已放出信号。”
“好,速率人马随本将军杀尽老贼亲兵。”
吕布大喝一声,复又带着张扬带来的两千兵马杀进了府中。
迎面董承带着数百亲兵杀了过来,见了吕布,眼睛刹时就经了。
董承咬牙切齿,厉声喝问道:“吕布匹夫,主公待你不薄,何故造反?”
吕布也切齿骂道:“老贼不义在先,抢某貂蝉,某恨不得生啖其肉也!董承匹夫,今日你难逃一死,随某杀。”
“无耻匹夫,某跟你拼了。”
董承目龀欲裂,头发都根根立了起来,大吼一声,向吕布扑了过来。
“去死。”
吕布早拿了方开画戟,手起戟落,将董卓承斩作两段,带着两千上党兵,气势汹汹地杀进董卓府中,将董卓的一千亲兵斩杀殆尽。
城外,军营。
李傕也寻了两个娘们,正在快活,就听的远处隐隐有喊杀声传来。
“怎么回事?”
李傕一怔,动作不自觉地就慢了下来。
“将军,奴家快死了。”
身下的女人娇媚入骨,见李傕动作慢了下来,立刻嗲声催促。
李傕正惊疑不定时,帐外就响起了亲兵队长的疾呼喊声。
“将军,并州军造反了。”
亲兵队长的声音很急很急,好像天要塌下来了似的。
“什么,并州军造反了?”
李傕惊的一跳而起,顾不上身下的长枪还威武雄壮,厉声喝问道:“怎么回事,并州军怎么会无故造反,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亲兵队长急声道:“末将也不知道,方才有守夜的士卒来报,张辽、宋宪等并州将领已率领并州军连夜进城去了,正在和董敏将军大战。”
“快快快,赶紧召集大军,本将军随后就到。”
李傕急的火烧眉毛,连忙抓起衣甲,飞快地往身上套。
等到李傕冲出大帐,就见壶关城内大火冲天,喊杀声已经渐渐弱了下来。
有小校浑身浴血地奔了进来,伏地泣道:“将军,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哇,吕布狗贼造反,主公不查,被吕布狗贼给杀了。”
“什么?”
李傕只觉好似耳边响起了惊雷霹雳,差点没被震的跌倒在地。
呆了好了画,才惊的跳了起来,厉声吼道:“主公果真被吕布杀了?”
小校泣道:“不敢有瞒将军,千真万确。”
“吕布狗贼,某饶不了你。”
李傕大吼一声,须发倒立,厉声喝道:“速速调集大军,杀奔壶关为主公报仇。”
小校又疾声道:“将军,董敏将军的三千大军已被张辽、高顺杀的大败,眼下壶关已被并州军夺下,董敏将军也被张辽杀了。”
“召集大军,杀进壶关,鸡犬不留。”
李傕咬牙切齿,几乎是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崩出这道军令。
“遵命。”
早有亲兵急领命而去。
壶关。
吕布和张扬赶到城门口时,曹性已经率领一支人马杀散凉军,控制住了西门,正在派兵四处追杀城内的凉军残兵,东门、西门也有喊杀声传来。
吕布嘱咐了曹性几句,又赶往南门。
刚刚赶到南门,黑夜里杀声震天,李傕已率军杀到了南门,城下亮起无数火把,西凉军扛着云梯,准备开始攻城,张辽正在指挥士卒布设城防。
吕布刚刚登上城楼,李傕在城下就已经瞧见。
“吕布匹夫。“
李傕催马出阵,厉声骂道:“无义之贼,主公待你不薄,你这匹夫竟敢谋害主公,待某打破城池,必定你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吕布也厉声喝骂道:“李傕匹夫,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说罢挽开五石角弓,嗖的一剑就射李傕。
李傕早知吕布武勇,早见吕布取过铁胆弓时,就已经退回了本阵,弓弦响处,李蒙急闪身避了开去,身后一名亲兵被刺穿胸膛,惨叫着摔下马去。
“攻城,立刻攻城。”
李傕大吼一声,惊天战鼓声刹时响彻夜空,西凉军开始连夜攻城。
吕布不敢怠慢,并州军刚刚进城,局势还没彻底稳定下来,亲自与西凉军厮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