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谷关上,西凉军正在浴血奋战。
“死开。”
徐晃大吼一声,开山大斧以雷霆万钧之势扫了过去,咔嚓声中,两名破军营士兵手中的盾牌碎碎,幽冷的斧光从腰间掠过,血雨飞溅中,被拦腰斩成了两截。
然而就在这时。
徐晃旧力方近,新力未生,扫出去的大斧还未收回,就听耳边有呼啸声响起,两柄钢刀已经飙射了过去,直插胸腹。
两名破军营士兵在被斩成两截的瞬间,奋起最后余力掷出了钢刀。
死亡的气机扑面而来。
徐晃心头凛然,脑中仿佛还回荡着那两名荆州兵在被腰斩时狰狞疯狂的表情。
此时回斧自救已经来不及急了,生死一瞬间,徐晃使了一记铁板桥,猛地后仰,几乎平躺在了地上,两口钢刀几乎是贴着面门射了出去。
“啊!”
“啊!”
两声惨叫几乎同时响起。
徐晃单手撑地,翻身跃起的瞬间,就看到身后两口钢刀分别插进了他身后两名西凉兵的腹部,飙射的热血还溅了他一头一脸。
“破军之志,有胜无败!”
“斩将夺旗,誓破敌锋!”
惊天喊杀声中,又是数名破军营士卒杀了过来,杀的西凉兵节节败退。
徐晃奋起神力,连杀十余人后,终于后受伤了。
这些荆州兵让他也开始胆寒,那些被杀的破军营士兵在被斩杀前,无一例外的都选择了以命搏命,终于有人在徐晃身上劈了一刀,差点将徐晃开膛破肚。
如果换了其他的兵卒,徐晃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受伤。
但是这些破军营的士兵们每一个都有至少三百斤以上的力气,临死反扑下,就算没有能干掉徐晃,但这一刀也足够让徐晃刻骨铭心了。
“该死,怎么这么难缠。”
徐晃浑身浴血,虽没真个被开膛破肚,但创口也极其民巩布,鲜血奔涌如注,正在迅速地带走他的力气,大量失血下,徐晃只觉一阵阵头晕。
“将军,挡不住了,快走吧!”
几名亲兵满脸是血地扑了过来,不由分说,架起徐晃就走。
这些荆州兵太彪悍了,即便是以悍勇而闻名的西凉兵都被杀寒了胆。
随着越来越多的破军营士兵爬上城头,西凉军终于再也无法低挡破军营的步伐,在徐晃重伤被亲兵架走,杨奉和胡轸魂飞胆丧逃走后,全面溃败。
“打开城门。”
一名都伯一刀砍断吊桥绳索,大吼一声。
砰!
吊桥狠狠砸了下来,落在了桥墩上,溅起一片扬尘。
咔嚓嚓!
咔嚓嚓!
刺耳的机括声中,十余名破军营士兵合力转动绞盘,千斤闸被被被拉了起来。
函谷关东门。
杨奉、胡轸率领数百残兵逃出函谷关,往东仓惶而逃。
此番与荆州兵激战惨败,函谷关之失,实在出乎他们的预料。
更让他们无法置信的是,破军营彪悍的战斗力,这支军队比传闻中的还要厉害,竟然一战就攻破了函谷关,这简直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到现在还有些不能置信,
函谷关可不是什么小县城,那是真正的雄关,一夫挡关,万夫莫开。
虽然只有两千兵卒,而且又在黄忠不计伤亡的强攻之上伤亡不小,但也绝对不是那么容易被攻下的,然而如今,函谷关这座天险却被攻破了。
杨奉更担心的则是董卓的怒火,丢了函谷关,还不知道董卓会怎么处置自己。
武关虽然是门户,但武关丢了,还不致让西凉大军陷入绝境。
函谷关却不一样,虽然如今的函谷关早已失去了其战略地位,在武关没破时,函谷关深处西凉军腹地,但如今武关和函谷关先后被荆州军攻下,事态可就严重了。
丢了函谷关,那可是会将西凉军险入进退两难的绝境。
杨奉也不是董卓的嫡系心腹,出了这么大的漏子,如何能不心慌。不用想,如果不想办法夺回函谷关,等董卓回军关中,自己绝对没有活路。
可眼下只有数百残兵败卒,有坚城而守时尚且挡不住荆州军,现眼函谷关都丢了,还拿什么去了荆州军拼。
杨奉只惊的心下惶惶,想到董卓得知函谷关失陷后的怒火万丈,就一阵不寒而栗。
“该死的李蒙,援军怎么还没到。”
橄奉不由心下暗骂,早在徐劳的八百里加急军令送到函谷关时,他就得知了李蒙会从洛阳率军两千来援的消息,可眼下函谷关都被攻破了,李蒙的大军也没到。
“将军,李蒙将军到了。”
杨奉正暗骂时,官道上一骑探马飞驰而来,送来了一个让他欣喜若狂的好消息。
“李蒙将军到了?”
杨奉大喜过望,连忙道:“快,随本将前往迎接。”
胡轸也暗暗松了口气,只要李蒙的两千大军赶到,夺回函谷关就还有希望。
否则此番连失武关、函谷关,事态实在太严重了,就算他是董卓的心腹,也不敢保证在董卓盛怒回师后,还能不能保住老命。
不多时,官道上溅起漫天尘土,有轰隆的蹄声由远及近。
李蒙率领两千骑兵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函谷关。
“两位将军何以如此?”
李蒙见到胡轸和杨奉时,有些愣神,心里有了一股不妙的感觉。
胡轸不容杨奉先说,就断然道:“荆州军攻势凶猛,我军力战不敌,函谷关已失,李蒙你来的正好,可速速率军随本将军夺回函谷关。”
“什么,函谷关都丢了?”
李蒙大吃一惊,这才几天,函谷关竟然就丢了。
函谷关可是出了名的天险雄关,就算只有两千守卒,也绝对可以挡住一万荆州军十天的猛攻,荆州军杀到函谷关最多不超过五天,怎么关城就丢了。
而且听说前来偷袭函谷关的荆州军也只有数千人马,根本就没有一万大军。
杨奉面露愧色,把头扭到一边,半天答不上话来。
胡轸沉声道:“少废话,先随本将军夺回函谷关再说。”
“末将遵命。”
李蒙连忙应命,胡轸是董卓心腹大将,军职地位可比他要高的多了。
很快,两千轻骑一涌而进,从东门杀进了函谷关中。
数千残兵败卒也在官道上掉了个头,跟在后面杀了进去。
刚刚进了东门,就见不远处一支铁甲森森的步军已经杀了过来。
“来的好快。”
胡轸心下惊呼一声,但还是大声喝令道:“杀。”
“杀杀杀!”
两千西凉铁骑气势如虹,嗷嗷大叫着冲杀了过去。
李蒙更是一马当前,催马疾进,欲以无双铁骑,狠狠击破这支荆州军。
“列阵,迎敌。”
追杀过来的破军营士兵们也看到了冲杀过来的西凉骑兵,虽然不知道这支骑兵是从哪里来的,但周胜却断然下令,大军就地列阵,准备迎敌。
“杀!”
李蒙一马当先,催马直冲。
街道不似旷野,两千西凉骑兵无法向两翼展开,只能排成密集的阵型往前突击。
周胜神情冷肃,等到西凉骑兵冲到百步之内时,立刻狠狠右臂下挥,“放箭。”
嗖嗖嗖!
弓弦声和箭矢刺破空气的呼啸声密集而起,一片黑压压的箭雨排空而起,狠狠攒射在了西凉骑兵的头上,顷刻间便射翻了两千骑。
血染长街,惨嚎迭起。
冲在最前面的李蒙更是得到了重点关照,足足有三十多支利箭射向李蒙。
“嗷!”
李蒙长嚎一声,狠的翻下马背,躲过了一劫。
等到从旁边跃起时,胯下战马已经被射成了刺猬,倒地而毙。
“该死的南阳土狗,老子跟你们没完。”
李蒙气的差点吐血,气的破口大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