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暂时没敢动,不过身上的冷汗出了一身,这女人我肯定没见过,但是那一身缀满了玉片的金丝裙袍,以及头顶上那只巨大发簪,这东西独一无二,认都不用认,是那女尸身上的。
我眼角开始有抽筋的迹象,吞了吞水口,低声问少爷,“她什么时候过去的?”
少爷摇摇头,脸色发白道,“我也不知道,我一回头,就看见她了。”
这算什么?传说中的白骨生肌?我忽然想起那年轻人在过道里说过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说是杀了她!我当时以为他发神经,现在看来,难道他说的就是这个女人?那他怎么知道女尸会变成女人的?
我冷静下来,想了想,答应是肯定的。那年轻人搞不懂是什么身份,但无疑知道许多。不过按照现在我所了解的情况来看,这家伙很有反骨仔的潜质。明明是他把这具女尸......或者女人救出来的。那为什么要还我杀了她?
好嘛,就现在这情况,她不杀我们都谢天谢地了。
那女人说完,我就看见那过道中双猩红的眼睛,闪了两下,从里面发出一声说不上是愤怒还是悲伤的怪声音,然后渐渐的弱了下去,没多久就彻底消失了,感觉好像是已经走了。那滚滚黑雾也随着那双眸子的消失,逐渐向深处退去。
说实话我愣了一下,当时为了救胖子他们,没怎么注意看那双眸子,现在看过去,发现挺眼熟的,我稍微一琢磨,嘿,这还真是邪了门了,这双猩红的眸子居然跟我梦中的那个戴着面具的滚蛋惊人的相似,只是颜色不同。
然后,那女人站起身子,回眸一笑。有一句话叫做,回眸一笑百媚生,我分析说得就是她。
我胸口马上被堵了一下,感觉要吐血,下意识地就去看胖子。一看我就来气了,胖子这家伙一脸猪哥相,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这女人美得简直没办法形容,我甚至产生了错觉,仿佛看见了一位九天下凡的仙女,朝着我们款款而来。
不可否认,因为高丽棒子的原因,这年头美女真的很多,但有一种美,是人力永远无法仿照的,尤其那一双柔美放佛大海般深眸子,看一眼整个人就仿佛要深陷进去。
那一瞬间,整个天地都失去了颜色,就象亘古存在的静寂,有着这么一位仙女,俏笑着从这古老间翩然而过。古色古香的风景有了她的飘然而过,仿佛都沾杂了她的空灵飘渺,也不觉都变得秀色可餐起来。
少爷目瞪口呆,胖子更不用说了,完全忘了这女人八成是个老妖婆。
她走到我们面前,挨个扫过去,然后正对着我,我吞了吞口水,随时做好了逃跑的准备,那知道她居然做了一个谁也意想不到的动作,她朝我跪了下去!
我一愣神,然后低头一看,这可要了我亲命了,我们都知道,金丝裙袍只有薄薄的一层,要是没有外面镶嵌的玉片,那就跟一层纱差不多,这一跪下去,他娘的里面全露了。可怜我这么一个精力旺盛的四有青年,我捂着鼻子,脑子瞬间卡了一下,这刺激太大了。
然后就听她说,“请赐死!”
我情不自禁退了一步,一手捂住额头,等一下等一下,这回真要等等,我现在脑子已经乱成团了,不夸张的说,你现在问我一加一我都不知道等于几。
之后有一小段时间,具体我也不知道多久,总之我脑袋里浆糊一样,我想到了无数种可能,但是想到一种,立刻否定一种,我从山海经一直分析到聊斋,连奥特曼变形金刚我都想过了,没有一种可以解释的通。
她仰着头,看着我。我从那一双繁星般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是一双柔美的眸子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力量,仿佛一个漩涡,几乎要把整个人深陷进去。
随后,她站了起来,轻轻一笑,幽幽叹道,“都这么久了,您还是那样。”她说着忽然一双手拖住自己下巴,然后忽然发力.......只听“咔嚓”一声。只是一下,这个美到让人震撼的女人整个脖子被极不自然的拧成了一百八十度,然后随风倒下。
我眼睁睁的看着这么一个绝世美人香消玉损,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做什么,突然间我感觉一切都停止了,心中一阵阵莫名地悲切,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开始猛烈的抽搐起来,那种抽搐带着一股极其强烈的痛楚,脑子里很奇怪的产生了幻觉,仿佛从时间的尽头,传来了一个悲凉沧桑的声音,在向我述说着什么。我整张脸蹦出了无数条青筋,但是无法抑制那种痛楚,我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要死了。身体瞬间就被冷汗沁湿了。
这种痛楚来得快去得也快,仅仅一两秒时间,我感觉我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儿回来,胖子他们甚至都没有发现。
不过现在的情况简直可以用世骇惊俗来形容,我们三个一下子都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夕阳照射在背上,却没有一丝温暖,只感到一阵阵冰凉刺骨。
她为什么要自杀?她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会这么心痛?太多的前后矛盾了。
胖子他们也是一脸惋惜之色,不过比我好的多。感觉他们好像都成了看破生死的高人隐士。
胖子说,“这女人的思维还真是浩瀚不可琢磨呀,唉,算了。这么一个美人儿,我也不好意思拔她衣服,咱们挖个坑就地把她埋了吧。”
少爷点头道,“总之出来了。妈的,这太邪门了,咱们快走吧。”
这两人一打岔子,我心底那种奇异的感觉消散了不少。的确,现在也不是考虑的时候。胖子说,“咱们别耽误了,赶紧回去,这趟这么说也小赚了一笔。”
我冷静下来,强迫自己别去想那个女人,不同意道,“人都已经出来了,不着急,我们等等那小子。这次一定要问出点什么来。”
少爷想了一想,也点头同意。他也有太多的问题需要询问。
只有胖子无所谓,用他的话来讲,想个屁啊,不懂就不懂,有什么了不起的。这年头文盲都有,要都跟你们一样,那他们要活不活了?
我苦笑,不过我们都不走,胖子也没办法,只好勉为其难的跟我们商量个时间,最后等一天,明天这个时候那小子要是还不出来,那就不等了原路返回。
还有,吴刚不知道怎么样了,听那小子的口气,好像是跟谁打起来了,很有可能就是那只红眼怪物。吴刚脑子不行,万一打不过的话不知道会不会逃跑,实在是让人担心。
我们食物已经耗尽了,水倒是还有,而且山里头,饮水不成问题。胖子捡了些柴火回来,点了堆篝火,为了不消耗体力,我们干脆在柴火边躺着一动不动。
期间,我们稍微商量了一下,最后总结出几点以知的东西来。
第一,这个巨大的建筑遗骸,的确不是苗疆的建筑。胖子少爷对这个非常有研究,他两异口同声的坚定道,这东西应该是西周时候的残骸!但不知道是谁人所铸。
第二,那些白毛红毛的怪物不是粽子,我是事后才想起来的,那东西好像是苗疆历史中有记载的“傀人”,是远古巫术的一种,用一种特殊残忍的方法制造出来的怪物。据说是在人活着的时候,喂食一种蛊虫,然后把两只同样吃过蛊虫的人关在一起,人吃了这种蛊虫,就会发狂。极具攻击性,这两人就会互相撕咬,最终胜利的哪一位,会吃掉失败者。然后胜利者同样会死去,但是身子不会腐烂,只会脱水。这种状态可以保持千年不变,最后可以通过一些特殊的方法,把他们在弄活过来。
当然,现在除了一些只言片语的介绍以外,已经失传了。
第三,苗王的目的很耐人寻味,封魔一套说法的云云,基本可以否定。他这种说法应该是为了隐藏这残骸中的真正秘密。
第四,那名叫做张启明的风水术士记载绝对有问题,这个胖子不懂,我就给他解释,这是古人在文字上面惯用的伎俩,用现在的话来说,叫做选择性失明。熟知历史的就知道,古人在文字方面的运用是现代人无法匹敌的,他们记载的全部真实,但只需要用到一点点技巧,就完全可以做到瞒天过海的目的。
中国的文字博大精深,光一个标点就可以把你弄迷糊。一篇东西,有大多技巧可以运用了,删去一些,或者改变一下顺序,比如说一句话,“情有可原,罪无可恕”。反过来,“罪无可恕,情有可原”。整个句子意思就完全颠倒了。
那篇东西很多地方都精简过去了,比如说苗人和汉王的外交破裂。那时候苗人和汉人等同于两个国家,这国家之间外交破裂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但绝对不是一两句的话就可以说明白的事情。而且当时的汉人大部分注意力还是集中北边匈奴身上,发动整整一万人的军队攻击一座苗寨,其中肯定带着有极强的目的性。这个目的是什么,我们就不得不知的,但我总有一种感觉,这个目的很可能跟苗王的目的一样。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那篇东西被人动过手脚,这个我也有点怀疑,我这点文字方面的造诣,一篇东西全部能看懂,实在是奇怪。
但是真正的情况如何,谁也不得而知。我看着山背后那的那具巨大高塔,忽然有了一种感觉,真正的原因,我们可能爬上去才会有答案。
第五,也是最后一点,这点只有我自己心里隐隐有点感觉,我他娘的好像有点不太正常,为什么我的血可以引开粽子?这他娘听都没听过的事情,粽子哪里分什么生粽子熟粽子的。还见血不见血,那又不是五芳斋粽子!这骗傻呢。
我们说着说着,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大家都实在是太累了,我浑浑噩噩,筋疲力尽。瞌睡一来,就感觉只有睡觉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切都是垃圾。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做了奇怪一个梦,梦见很多说不上是什么的东西在追杀我,我跑啊跑啊,最后跑到一条大江的边上,然后一头跳进大江里。
然后我就醒了,一睁开眼,立刻就愣了一下,我发现就在我头顶上,有一个人影,正蹲在不远处,一张脸在火光中突隐忽现,正面无表情的望着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