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少爷问也是白问,那个年轻人显然不愿意回答我们任何问题,我同样也是满肚子疑问,甚至远比少爷的问题多的多,以至于就算现在有人肯告诉我答案,我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想着,我脑子里又开始乱了起来,隐隐的开始胀痛,我激烈的甩了甩头,就想去把碎石捡起来看看。
年轻人忽然拉住我说,“别碰。”
我瞄了他一眼,几乎都不想理他了,这家伙说话老是说一半,遇到个心脏不好的他能把人气死。这时候我的忍耐也快到极限了,要不是条件不允许的话,我他娘甚至想掐死他。也不知道像这种人,怎么在现今社会上生存的?不过理智上我还是听从了他的建议,出于本能就问了一句,“为什么?”
我以为他会和往常一样,装作对我的问题无动于衷,没想到他这次却说出了一句无比动听的话来。
“可能有危险,让我来。”
说着,年轻人就直径把地上的碎石拿了起来,他先是看了几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个过程大概只有几秒中的时间,然后我就见他脸色忽然一变,我心里也跟着一沉,果然就见他的两只手迅速的插向自己脖子,我大惊,心说糟糕!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那年轻人两个肩膀忽然一沉,就听“咔嚓”一声,他自己就把两只胳膊弄脱臼了。然后他摇摇头,“好像是黑巫术。”
少爷吸着凉气问,“不会吧,这好的坏的都是你说的,你自己难道都不知道?”
年轻人摇摇头,眼神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我都是按照铭文上翻译过来的,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看着年轻人,心说太假太假,这他妈骗傻呢。他肯定有什么关键的没告诉我们。再看看少爷,果然他也不信,不过既然人家不想说,谎话都编出来了,我们也不是小孩子,都是社会上老油条了,冒着让人灭口的风险去拆穿他,也没多大意思了。说实话他能跟我解释我就非常感激他了。
年轻人说完这一句,就好像完成任务了一样,又恢复了面无表情,说道,“黑巫术非常麻烦,要解决它必须用血术。”
巫术这个玩意怎么说呢。其实远古早期的巫术其实并不单单是法术,它是有实用价值的,一方面和药理,精神崇拜有着相当的联系。另外方面,跟巫毒蛊术也脱不了关系。不过据说萨满巫术和中国的奇门遁甲一样,在历史上分段的失传了,现在在湘西一带还能看见一些似而非的东西。巫术中一部分好的东西引入了藏传佛教,一部分邪恶的东西,则突然消失。从古籍上可以看到,远古早期巫术很多仪式极其阴邪乖张,需要大量的虫子或者尸体做媒介。而且早期的巫术极其厉害,千里之外杀人于无影无形,几乎和现在的超能力差不多了。
我对于巫术的了解仅限于现在跳大神的。更谈不上什么破解了。少爷比我好不了多少,我们听得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懂他在说什么。
那年轻人看我们一脸茫然的样子就知道了,摇摇头,就让我把他腿上的匕首拿出来。少爷和他现在都动不了,我自然是责无旁贷,拿起匕首的时候下意识看了一眼,发现这把匕首非常古怪,它太沉了,通体深寒,整个匕身乌黑乌黑的,以我的眼里,居然看不出它是什么材质的。
然后他就让我在他和少爷的手臂上各划一刀。我给他说的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就拿匕首比划了几下,“这样划?”
年轻人点点头,我靠了一声,心说他娘的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想着,我把心一横,就在他和少爷手臂各划了一刀,这俩人还都算爷们,哼都没哼上一声。
接下来的就没我什么事儿了,那年轻人让少爷把血滴到碎石上。不过少爷看上去有些犹豫,一个劲的给我打眼色,估计是询问我的意思。说实话我心里也是阵阵发寒,因为这让我想起一些邪门的事情。只不过都这会儿工夫也没时间犹豫了,再差还能差到哪儿去?
就对着少爷点了点头,少爷一咬牙,便让鲜血顺着臂弯流下,鲜红的血液在自由落体的作用下,滴在羊脂碎石上的瞬间就炸出了一朵朵血花,然后顺着石面缓缓至底,片刻工夫就把整块碎石染红了。这个十分正常的现象让我不知道为什么地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轮到年轻人自己,也没出什么意外。整个过程非常的平静,我神经高度紧张,脑子里也不是很清晰。眼珠子一转,就发现少爷点了那只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微微的火苗竟然变成了绿色的!
我一愣,就问少爷,“我靠,你买的生日蜡烛?那要有用才是真见鬼了。”
少爷白了我一眼,“怎么可能?”然后干笑了两声,但是只笑了两声,他嘴角就开始抽了。紧接着,他脸色大变,耸拉个肩膀“腾腾腾”往后退了几步。
我莫名其妙,心说搞什么鬼,打量了一下,发现自己没这么呀?然后一低头的工夫,看见脚下多出了一个巨大的影子。我打量它的时候,正赶上影子向前进了一步,我吓了一跳,立刻转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就把我吓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身后多了一个人,仔细一看居然是刚刚被年轻人掐死的那具尸体,眼睛诡异的瞪了出来,正直勾勾的瞪着我,嘴巴还长得很大,口水横流。这些都不重要,最主要他是裸体,胯下那物儿随着他走动一甩一甩的,你能想象被这么一位精壮地裸男色迷迷瞪着的场面么?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心里大叫,“我靠!”人闪电一般倒退了几步。我一下就毛了,心说怎么回事。正想找个人问问,一歪头,就看见那年轻人耸拉个肩膀,身体却如灵猴一般,两脚踩着梁柱,腾腾几步上了房梁!我操了一声,再看少爷,看见这小子也跟脚底摸了油一般,一溜烟绕到了那只哨子棺身后去了。
我立马傻了眼,条件反射般地拔腿就跑,心里那个气啊,心说你们这两个没义气的王八蛋,尤其是少爷这王八羔子,平日里说怎么怎么照我,一出事情跑得比谁都快,这下老子要嗝屁了。
我刚跑出了几步,后面那个家伙立刻就有了动作,张牙舞爪的追了上来。我一看大事不好,撒开两条腿飞似的跑开了。好在这个房间非常的大,而且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绕着弯跑,他一时半会居然还追不上我。
那头少爷就喊了,“老秦快跑。”
我大怒,“我这不跑着的么?他娘的别光喊,快想办法。”心说你他娘追我干毛,老子又没怎么着你,难不成他就看我好欺负?呃,这样的话,这家伙倒是挺有眼力的。
少爷也怒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现在两只胳膊都断了,难不成你想我学黄飞鸿踢死他不成?”
这时,那个年轻人在屋梁上适时的说,“先别急,看看再说。”
又是那一套!
这小子好像习惯了谋定而后动,可问题是追得又不是他,他娘的当然不急!也不知我能不能坚持到他动了时候。我发了疯似地跑,后身那个大块头好像认定我似地,追着我不放。我甚至有几次故意在年轻人脚下绕了几圈,他都视而不见,我暗骂这死鬼欺人太甚,偏又发作不得。
年轻人一脸严肃的看了一会儿,看得非常仔细,过了一阵子他才仿佛松了口气似地,说道,“没事,是尸变了。”
“尸变了?尸变那不成粽子了,我靠,尸变了还没事?”我夸张的大叫,不过这时候我已经不怎么怕了,因为我发现了一个问题,身后的那个大块头他好像真的追不上我,至少在我还能保持体力的情况下。
这一发现让我欣喜若狂,心说老子果然是天才,这样都弄不死我。当然我的体力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厉害,没过多久我就气喘如牛了,我一看不行啊,这么迟早是个死。我也不是没想过回头跟他拼了,只不过一看他钢筋铁铸般的偌大块头,以及那口水横流的大口,最可怕的还是胯下那根玩意儿,我好容易积聚的勇气立马就泄个干净,蚍蜉撼树这缺心眼的买卖我才不干呢。
于是我接着跑,心里开始琢磨怎么应对,不得不说胆量这东西,还真就是练出来的,要是以前我遇到这种情况,我脚都吓软了。
我正为自己胆量感到骄傲的时候,一不留神脚下忽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身体一下子刹不住力气,一个狗吃屎就摔地上了。我立马傻了,其实这一跤摔的也不是很重,可现在再爬起来肯定来不及了。
果然,那具尸体已经向我扑了过来。
完蛋了!我心里一叹。这个时候房梁上的年轻人忽然有了动作,他忽然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身子一顿,然后“咔嚓”两声,两只耸拉着的胳膊立刻就提了起来,闪电般就朝我这边做出了一个甩手的东西。几乎同时我就听一声破风,一道黑光已经飞了过来。
这家伙丢飞刀的技术我刚就见识了一回,那是准得一塌糊涂,非否刚刚要是稍微有点偏差,少爷就给他钉死了。
我当时几乎以为我肯定得救了,以至于那把黑匕首从我手心划开一条口子的时候,我压根都没感觉到痛,甚至我手掌哗哗开始流血的时候,我都还以为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我那个气啊,几乎都要吐血。心说你这什么准头?这是要杀我还是要救我?要不是条件不允许,我立刻就想去跟他拼命。这个时候,他忽然说道,“别动,这具尸体还没见过血,鲜血可以暂时引住他。”
果然,那尸体并没有立刻扑上来,而是有些疑惑的开始盯住我的手掌。我掌心痛的要命,心里也慌得要命,说实话要是一般的情况我还能顶,可那口水横流的可怕样子神仙都受不住啊,我颤声道,“那现在怎么办?”
年轻人给了我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然后蹲下身体,朝我这个方向渡了过来,身子仿佛狸猫一般,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几步就绕到那具尸体身后,我以为他肯定会有什么动作,谁知道他只是看着,看了几眼,他脸上的表情就变得非常疑惑了。我用口型问他怎么了,他也不理我,又变成了那种一问三不答的情况。
这可真是要了我老命了,我越想越觉得心里没底,干脆我一咬牙,爬起来就准备跑。可刚刚站直了身子,那年轻人忽然扑过来把我按倒了。我当时全部注意力都用来防范大块头去了,完全没有想过他会扑上来。而且这家伙扑上来的时候用了蛮力,我没有防范之下骨头都险些给他按断了。我又惊又怒,本来还以为他要救我什么的,可看看四周好像没什么危险呀?
我挣扎了一下,骂道,“你搞毛啊?!”然后我就看见他眼神一变,直冒出一股子冷冽的杀气。而身后那个大块头反倒不动了,盯着地上我流的一滩血,露出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我心里那个寒啊,心说不至于吧,难不成这俩家伙是一伙的?!这家伙是个混无间道的?
少爷在那边大叫,“操你吗,你要干什么?”
那年轻人按住我,一双眸子爆出一股子强烈的杀意,就好像跟我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似地。他用黑匕首比着我的脖子厉声道,“你到底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