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忽然就觉得脖子不舒服起来,看切口的平整程度,很明显是被利器一刀斩断的。
不过我没什么功夫细想了,一方面胸口痛得厉害,另一方面,虽然那家伙发出的声音已经不致命了,但多少还是会对人有些影响。比如我现在就很难把注意力集中起来思考问题了。
我在地上大概躺了半分钟时间,那家伙反倒离我越来越远,东走一步西走两步的,步伐倒是稳健,就是感觉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也不是兜圈子,就是乱绕,逐渐就绕到边上去了。暂时还看不出有什么危险来。
这情况着实让我松了口气,我又在地上稍微缓了一会,立刻挣扎着要站了起来。这时候才发现,胸口的疼痛的已经到了一种很难以忍受的地步了,我几乎不敢动,一动身上的冷汗跟下雨似地往下落。
没办法,我自己看了一下,发现胸前第三条肋骨的地方一片淤青,居然已经肿起来了。我轻轻一按,立刻感觉到仿佛被刮了一刀似地,疼得差点没叫出来。看这样子就算没骨折,八成也开裂了,我他娘的倒是没发现自己伤害得这么重,刚刚还以为没事儿来着。
一般来讲,我现在这种情况最好是不要移动了,因为万一真是骨折的话,我乱动很可能会导致骨头错位,然后从边上刺进胸腔里,那我就死定了。
但现在的情况是,只有我一个人,美玲她们直接可以忽略不计。以往至少还有少爷他们陪着,我完全就是个边缘人物或者打酱油的,真遇到什么事,也不用我一个人上。可现在不行了,想活命,就只能靠自己!
我一瞬间有些悲哀,心说我这身手也太次了,早知道我就不读书了,直接投奔去少林武当什么的学艺去。最差也混个青城派啊。
稍微缓了一下,人这才好一点。这个有经验的朋友可能知道,这种剧痛是一阵一阵的,有时候会痛得人受不了,但有时候,疼痛又能忍一下。
我一咬牙,蓄了半天力才勉强站了起来,但两只腿一直在打颤,多少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不过好在,人越痛,我脑子就越清醒,知道现在就算痛死,也不能耽误时间。
这个时候美玲她们也发现我不对劲了,我不用看都知道,我现在脸色肯定差得一塌糊涂。唯一值得比较高兴的是,那个没头的怪物逐渐从我这边绕到另一面去了,按照他的速度,短时间内应该走不回来。
美玲看我大汗淋漓的样子,惊叫道,“师叔,你怎么了?”说着起身就跑了过来。
我下意识的先看了那怪物一眼,好在,那家伙还是没什么反应,看来无论是声音还是光线,他都是没感觉的。人松了口气,喘了一声就道,“我也不知道,胸口比较疼,好像骨头出了点问题。”
美玲立刻让我别动,撩开我衣服一看,脸顿时就变了。
我知道美玲好像学过一点护理,事实上这种简单的自救能力,在李家的人多少都学过一些,这几乎等于我们小时候学吃饭一样,属于必修课程,我看她的样子,问,“怎么样?”
美玲道,“师叔,你疼的厉害?”
我擦了把额头上冷汗,脸色发白地点点头。
她立刻就道,“师叔,你不能再动了。这么看是看不出来,但看样子好像肋骨出问题了,就算没折,也肯定开裂了。我学过一点护理,你先躺下,我帮你仔细检查检查,如果真的骨折了,必须马上处理。”
我边嘶牙边摇头说,“仔细检查就免了,没时间。你不如找个棍子什么的帮我绑起来,我看电视上好像都是这么干的!”
她立即摇头道,“这又不是伤在手上,胸前怎么绑?只能越绑越糟。本来还没事,一绑反而让肋骨错位了。那就死定了。”
我心里靠了一声,泄气道,“那算了,人哪儿那么容易死。而且如果是骨折的话,我肯定动不了了。你看我现在至少还能动,而且不碰的话,其实还能忍得住,应该没事儿。
她听完还想再说什么,我立刻打断道,“丫头在棺材里,没时间管别的了,先把她救出来再说。”
她一愣,“啊,丫头姐姐,她怎么会在棺材里?”
我摇摇头,心说你自己还不是让我在棺材里找到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至于为什么人会在棺材里,这根本不重要。
其实我是有些急了,主要是不知道那只愧想干嘛?心里总觉得事情不对头,那家伙不许我把丫头从棺材里拖出来,总觉得是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让我心里非常不安。
我当时不急是因为丫头在棺材里躺着,怎么着都比我要安全一点。可现在不同了,那无头怪物不知道解决了没有,但至少暂时好像没什么危险。可那只愧却是实实在在的,不管怎么样,先把丫头从棺材里捞出来才是最首要的。
想着我就有些急了,让美玲扶着我走过去。弯腰一看,棺材里还是老样子,被黑雾照得严严实实的,什么都看不见。
这黑雾恐怕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怪的雾了,用手一捧,它会从手掌边还有指缝里往下滑。我甚至有些怀疑,这玩意儿到底是不是雾?用个夸张点的说法,我要是个有盆子,我甚至可以一点一点的把这些雾气从棺材里捞出来,这黑雾除了摸起来冰冰凉凉的,没有其他的触感以外,基本已经没有气体的应有的特质了。
我看了几眼,忽然有些奇怪,这棺材里的黑雾似乎有些不对劲了,竟是感觉好像矮下去了一点。我仔细一回忆,妈的,实在记不清了,当时也没怎么注意这些,不过既然有这种感觉,那应该是浅下去了不少。
不过这并不重要,我也没工夫理会这些,定了定神后,我就让美玲她们先站到另一边去,心说这事情不一定顺利,如果那只愧如果捣乱的话,那我还得做好拖住她的准备,然后美玲她们可以继续把丫头弄出棺材来。摇摇头,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我在棺材边又缓了几秒,等胸口那阵剧痛过去了,这才弯腰正准备下去捞。这个时候,忽然听见美玲道,“师叔,你手上拿的什么?”
“什么?”我莫名其妙,但是下意识的把手抬起来一看,发现手里居然拿着一块绿色的石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