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老头和进来时一样,陪着莫菲菲和小雪默默朝门外走去。他们谁也没有发现,远远的一个隐蔽角落里有个女人正用充满妒火的眼光紧盯着莫菲菲,那个瘦弱的女人,就是主上一直留意的人吗?
回到家里,莫菲菲筋疲力尽,之前硬挺着的肩膀马上垮了下来,和云先生打交道就像打仗,她提着十二万分的精神,现在才算完全放松。
知道了自己被暗杀的原因,没有一点恍然大悟的高兴。对于那个莫名其妙的预言,她心里其实也有一些忐忑。德昭七年,彗星陨落。天降北方,有子出现。特立独行,世间罕见。自己从现代穿越时空,附身在一古代人身上,当算得上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特立独行,自己发财的那些路子,那一件不是以前从没有过的?在云先生面前嘴硬抵死不愿意承认这种无稽之谈,但那句话还是投在了她心湖中,不断掀起一圈圈涟漪。
难道,自己真的是背负什么任务而来?她摇摇头,赶紧甩开这个想法,千万别被那句话搞得神神叨叨的。她的小肩膀担不起这么沉重的使命,还是顺其自然吧。该怎样做就怎样做,朝以前定下的全国首富目标前进。
广州开通商口岸势在必行,她只求皇上看在她提出这个好建议又打前站的份上,对乾隆船队给予优惠政策,少收点税。反正现在在广州城里,他们已经成了不可动摇的老大。
回来第一天不敢延误已去找过翰林学士吴逸伟,托他代传消息给皇上,但是皇上日理万机显然不是想见就马上能见的。等着吧,反正也不急在一时。喝了一杯热茶暖过身子,无聊中她掏出其美人塞给她的那张报纸看起来。
《如意郎君愿为谁》,真是一语双关的醒目标题。这期报纸详细介绍了如意公主驸马的两大强力候选人资料。莫菲菲细细看去。舒安磊,年十八,其父舒畅,位列礼部侍郎,其母宋兰欣,三品诰命夫人,枢密使之女,其祖父为当朝护国公。文武双全,师从大文学家傅永春。乖乖,背景真是吓死人,绝对是京城里最牛的公子哥之一,难怪皇上会中意他做驸马。
德昭七年,师从归来(他是被送到傅永春身边学习的),以一篇《洛阳赋》闻名天下。同年,公主秘选驸马,舒安磊拒绝参选,后受其祖父压迫,因孝道从。同年参加科举,高中榜眼。
乖乖,《京城周报》不愧拥有最八卦的人才,连公主秘密选驸马,舒安磊拒绝参选的猛料都知道。莫菲菲不禁为自己能拥有这样一家报社而自豪,看来皇帝老儿也满开明的,这些言论居然没有被封。
等等,德昭七年?莫菲菲又往上翻去,没错,这个叫舒安磊的人也是同年仿佛一下子从地下冒出来一样,大放异彩。她心中一动,这种人要文有文要武有武,家世一流,参加科举说明很有抱负想为官嘛,左看右看怎么看也觉得他更像是那个传说中的“天命之子”。想到这里她一阵欣喜,恨不得马上跑去告诉云先生自己这个天大的发现。但转念一想,云先生是什么人物,自己都关注到的消息他不可能没留意,难怪他说自己怎么也不像,他也觉得那个舒同学比较像吧?想到这里,她才完全放松下来。
回到京城也真无聊,这么冷的天又不想出去,还是南方天气好啊,她以后一定要在南方买个大别院,冬天搬到那边去休假。想起在广州的日子,她不禁偷笑,说来自己好像也没做什么事,都是秋伯父和沈天启在忙活,她这个三老板真是太不合格了。她却不知道,对于船队的船员们来说,她这个三老板简直就是一个说不完的传奇,因着她的缘故,许多人才坚定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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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启似乎永远都在忙碌。回到家还有更多的工作在等着他。快年底了,各地的分店都把一年的账本送到了京城总店以供核查和备份。这类工作对于他来说已是轻驾就熟,头大的是,他娘在回来那晚吃饭时说的话。
“天启,多吃点菜,看你出去一趟回来又瘦了。”沈夫人看着自己这个争气的二儿子,说不自豪是假的,一个劲给他夹菜。
“是呀,还黑了不少。南方的太阳就是毒辣,以后不是极需要,你也别老是自己去做事,交给下面人就行了。”沈老爷也就四十来岁,正值壮年,不知为何却开始隐退,把家族管理权力逐步转移到了二儿子身上。他现在基本退居幕后,只有一些沈天启觉得拿不准的事时才来请教他。
“咳,咳……”桌上另一个约莫二十二、三的年轻人低头默默吃着饭,吃着吃着抑制不住咳了一声,急忙掏出手帕遮着嘴,更加用力的咳起来,看样子真叫人担心他会连心肝肺都咳出来。
旁边他妻子马上放下碗筷,轻拍自己丈夫后背帮他缓缓气。
“盈盈,邵阳不舒服你就把他扶到房里休息吧,叫下人把饭菜也端到房里吃。”沈夫人眼里闪过一丝厌烦,对那女子说。
“是,婆婆。”被唤作盈盈的女子低垂着脸赶紧搀扶着自己丈夫往房里去。
“娘,大哥休息会就好,干吗要到房里去吃,我还有好多话要跟大哥说呢。”看他们走远了,沈天启才不满的对沈夫人说。
“你跟他有什么好说的。”沈夫人撇着嘴,对沈家大少爷不屑一顾。
“夫人你怎么这么说,他们兄弟俩叙叙情不是挺好的吗?”沈老爷不悦的说道。
“是,老爷,那等会叫天启到房里给邵阳赔个不是。来,天启,喝碗这你最喜欢的鸡汤。”沈夫人轻轻松松就把问题晃了过去。
沈天启默默喝着汤,这一幕已经在沈家上演过无数次,他娘,对大哥真的过于防备了。
大哥沈邵阳是爹元配生的儿子,原配夫人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生完孩子就死去了,由于出生时受了罪,大哥从小身体就不好,一受累就要大病,几乎是在药罐子里泡大的。如果不是沈家有钱,一直用好药材养着,大哥早就活不下去了。
孩子太小需要人照顾,爹才又纳了娘,然后生下自己。
大哥这个长子受的苦,怕是沈府所有的人加起来也没他多——从小没了娘,身体又不好,被后娘打压,有名无份,就连下人也不怎么把这个大少爷看在眼里。大哥只是默默的活着,从不与娘争执,这还不够吗?娘为什么还处处针对他。自己夺了原本属于大哥的东西,只能兢兢业业做到最好,好累。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他又想起那个脸上总带着笑的人,浩凡,为什么任何烦恼到了你面前你都能风情云淡对付过去,你能教教我该怎么办吗?
“这孩子,有没有在听我说什么话啊?”沈夫人拿手在沈天启面前晃了一下,他才猛然回过神来,赶紧说:“娘,您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看你是太累了,得找个人服侍啰。”沈夫人宠溺的说:“我说呀,你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过了年我就给你找门亲。前段时间已经有好几个媒婆来跟我说道了。我和你爹还等着抱孙子呢。”
“也是年纪了。”沈老爷赞同道。唉,自己大儿子身体不争气,成亲两年了媳妇肚子还没动静,沈家不能绝后,现在全指望二儿子了。
沈天启一听,赶紧下意识回绝:“娘,我还小呢。想抱孙子可以催大哥,他可是有现成媳妇的。”
“都二十了还小,别人像你都是孩子他爹了。再说你大哥身子不好,能不能生还不知道呢。”
“什么话。”沈老爷重重哼了一声。自己这个夫人的心思他还不明白吗,她是指望着天启快点成家生子,好奠定沈家继承人的位子。关于这一点,他早就决定了,天启的能干那可不是盖的,她用得着还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沈夫人噤若寒蝉,老爷生气可不是好玩的事。
“大哥不生子,我就不成亲。”沈天启重重的放下碗筷,回房去了。他自然知道娘真正关心的是什么,但是大哥,却是他真正尊敬的人。说出那句话后,他仿佛心里舒了一口气,真是为了大哥吗,还是为了自己?
沈夫人看着拂袖而去的儿子,眼泪刷就下来了:“老爷,你看天启什么态度,难道我说的话有错吗?”沈老爷自然赶紧忙着去安慰夫人,不管这是不是天启的真心话,但是不可否认,他听了之后真的很欣慰。
第二天,沈天启就把自己禁在钱庄里,以查账的名义,中午连家也不回了,晚上也是吃过饭后才回,回来倒头就睡,一点也不给沈夫人再提那个话题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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