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询而来的刘青山,在问清楚情况之后,点着头,说道:“不错,关于此事,庆瑞的分析相当准确!”
秦轩见刘青山也这么说,稍微一想,便出口询问道:“好吧,庆瑞之言,我也觉得有些道理,不过,此刻我们应该怎么办?”
刘青山微微摇头道:“这个嘛,其实老夫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最好等雨停之后,前去河堤看看,兴许能发现什么问题!还有就是和杨主簿好好谈谈,老夫总觉得杨主簿好像知道些什么!”
秦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出言道:“恩,那就等雨停之后,再做决定!”稍稍停顿片刻,又开口道:“至于杨主簿,我会抽时间和他好好谈谈!”
大雨似乎不想停,直到第三天,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看着久违的日光,秦轩心情也变得好起来了,站在门口,微微昂头,享受着亲切的暖意。
李庆瑞徐徐而来,走到秦轩面前,含笑而道:“公子,阳光明媚啊,只怕再过几日,河水水位便会下移,咱们便可以前去调查了!”
秦轩听到李庆瑞之言,脱口而道:“是啊,再不去的话,说不定包家村百姓该怀疑我了!”
“呵呵——公子,我举得咱们调查河堤之事,最好打着修缮河堤的幌子,免得被蒋家之人看出什么,继而再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闻听此言,秦轩转头看着李庆瑞,微微点头,笑道:“不错,庆瑞!你思考事情,比我更加全面,更加适合当这个县令!”
“公子,你可真会说笑,让我站在一旁看看,兴许我还能看出一些东西,若是让我专程负责什么事,那可比不上公子急智!”
秦轩闻言,心中暗道:其实我不过是在后世听到的东西多,若是当真,我还真不如庆瑞,看来我得好好向庆瑞学习学习了……秦轩暗自思考了半天,脱口而道:“庆瑞,你就是太谦虚!好了不说了,随我前去见见杨主簿吧!”
县衙右院,内堂,杨林邱蹲在角落里,翻着一个陈旧的木箱。嘴里喃喃自语道:“看来,这些东西也是时候出现了!”
恰好走到门口的秦轩听到此言,笑呵呵地走了进来,询问道:“杨主簿,什么东西该出现了,能不能让本官也看看呢?”
杨林邱闻声,急忙转身,看到秦轩,暗自松了一口气,笑道:“大人说得哪里话,这些东西本来便是下官准备送给大人之物!”
秦轩一边走向杨林邱,一边略带着一丝好奇地询问道:“送给本官?那本官可要看看!”
走到木箱旁边,秦轩弯腰拿起箱中的一本折书,便翻看起来。只见秦轩脸色徐徐变得凝重,皱着眉头,轻声询问道:“杨主簿,此折书之上所写,可否属实?”
杨林邱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回道:“那是自然,这都是下官近年来,花费不少时日专程搜集而来的!”
秦轩一把合住手中的折书,激动万分地说道:“杨主簿,你可真是帮了本官一个大忙啊!”
杨林邱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徐徐而道:“难道秦大人离开京都,房相未曾与大人说明情况?”
秦轩不由得有些疑惑,突然觉得眼前的杨主簿一定不简单,略微有些恭敬地回道:“房相只说,将在下调任余杭任县令,实则是有事要办,可是未曾与在下讲明!”
杨林邱摇头苦笑道:“这个房玄龄啊,竟然让你毫不知情的前来,他也真敢!”
秦轩从杨林邱之言,略微一想,便笑道:“听杨主簿之言,只怕是与房相关系匪浅吧!”
“不错,下官与房玄龄曾是同乡好友!”
秦轩微微点头道:“既然如此,想必房相所指之事,杨主簿也该知道吧,那就与在下说明一下!”
杨林邱瞥了秦轩一眼,笑道:“近年来,杭州盐税一直被人贪墨,下官暗中调查数年,终于找到这一箱证据,本想通过房玄龄,将此事告知陛下,以求晋身。却没想到,等了一月,竟然等来大人前来上任!随后下官接到房相书信,言明陛下让大人前来与下官一同处理!”
秦轩闻听此言,饱含歉意地说道:“哎,真没想到,在下前来竟然阻碍了杨主簿的前途!”
杨林邱伸手摆了摆,笑道:“近几日,下官观察大人许久,大人处理蚕茧之事,令人佩服!于是,下官也想通了,与其自己独自一人获得此功劳,还不如与大人一同查案建功立业!”
“那……在下先行谢过杨主簿大恩!”秦轩深深一鞠躬,然后话锋一转,询问道:“即便你我查出什么,就凭一个余杭县令,一个余杭主簿,恐怕也不能左右杭州盐税贪墨啊!”
“秦大人,莫要如此!只要大人将蒋克进借修复河堤,敛取钱财之事解决,下官自有办法,协助大人将杭州贪墨之事处理!眼下大人还是赶紧处理一下河堤之事吧!”杨林邱说话间,从木箱中找出一本折书,递给秦轩,接着说道:“这里面有历年来修复河堤人员名单,上面已经清清楚楚地写明这些人事如何协助蒋克进敛财。大人可以将其一一拿下,好生审问!”
秦轩拿着杨林邱所给的折书,当即打开,仔细的看了半天之后,径直走到一旁的书桌上,将折书上的名字抄了一遍,转身说道:“庆瑞,集合衙役!”
不多时,秦轩换就官袍,站在县衙右院大堂门口台阶,底下三四十号衙役威威而立。
秦轩轻咳一声,大声喝道:“本官近日暗中调查,得知往年修缮南渠河河堤之人,私下偷工减料。故而今日,准备带着大家前去拿人,将这等祸害一一擒拿!”
“是——”齐刷刷地声音,令秦轩十分高兴。
“周荣浩,带着十名衙役。拿着这份名单,将上面所写人员全部拿下,直接关入大牢!”秦轩转头看着周荣浩,沉声而道。
“是!”周荣浩上前接过草纸,回头点了十名衙役,转身离去。
秦轩看着剩余的衙役,接着大声喝道:“其余人等,随本官前去蒋家!”
秦轩浩浩荡荡地带着近三十名衙役,赶到蒋家,直接冲入宅院。
闻讯前来的蒋克进,疾步上前,质问道:“秦大人,你这是何意?”
秦轩微微一笑:“真不好意思,蒋克进,有人向本官告你借修缮南渠河河堤之事,敛取钱财。”
蒋克进闻言,顿时惊慌失措,大声喝道:“我没有,我修缮南渠河河堤,是替包家村人着想,此乃善举!”
秦轩冷哼一声,笑道:“这些话,待本官审问的时候再说!”说完,转身对着衙役说道:“将蒋家就地查封,不得让任何人进来,也不准方任何人出去!”
蒋克进见秦轩动真格的,便大声嚷嚷道:“秦轩,你这是借机报复我!你不要以为你一个小小的县令,便可以无法无天,比别忘了你上面还有杭州刺史府!”
秦轩啧着嘴,说道:“怎么,蒋克进,你怕了,抬出你舅父来吓唬本官么?”
“老子就吓唬你了,此事之后,老子和你没完!”
秦轩回头就给了蒋克进一个大嘴巴子,厉声道:“蒋克进,你以为你做下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还有以后么?”
秦轩之言方才说完,从一旁走出一位妇人,微微含笑,说道:“秦大人,好大的威风啊!难道就这么有把握吃定蒋家么?”
秦轩闻声侧目,看到身着华丽的妇人,质问道:“你是何人,本官查案,难不成还要你一个妇道人家插手么?”
妇人微微一笑,说道:“小妇人蒋孔氏,乃是蒋克进的妻子,大人要将我夫君抓去,难道我还不能问问么?”
秦轩轻轻一笑。“你问有何用?此事本官已经查明,证据也有不少!”
一旁的蒋克进大声叫道:“秦轩,你等着,待我舅父知道此事,一定会还我公道!”
妇人闻声,轻声说道:“老爷,莫要与这厮纠缠,你就且去牢里待上几日,剩下的是便交给我了!”
秦轩看着这夫妻二人都到这个节骨眼了,还有这般信心,随口问道:“是么?本官倒要看看,你能如何?”转头对着李庆瑞和邢宏林,说道:“李庆瑞、邢宏林,你二人就且留在蒋家,记住刚才本官之言!”
李庆瑞微微颔首道:“大人,依我看,应该可以进,不可以出,万一蒋家之外还有人得知消息,肆意散播谣言,那可就不好了!”
秦轩闻声,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就许进不许出!”
一旁的妇人闻言,不觉脸色变得凝重,伸手指着秦轩。“你——就算你是县令,你也不能无故将我等囚禁!”
“哼!”秦轩冷哼一声,随即转身指着两名衙役,道:“你二人将蒋克进给本官带入大牢,其余人等就辛苦一二日,在蒋家守着!”
“是!”
回到县衙,秦轩便径直赶往监狱,坐在大牢正中,等了片刻,周荣浩便将名单之上诸人带回了牢房。秦轩从周荣浩手中接过草纸,便开始一一审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