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尔江阿和贝尔图只负责外面的事儿,瓜尔佳氏再三表示感谢,让书逸陪着他们去前面客厅稍坐,他们也知晓一会内宅必乱,他们是充当证人的,虽然同志远亲近,同书逸交情莫逆,但他们两人一同作证,料想也不会有人胆敢有质疑。
他们虽然没像舒瑶听清楚书逸同瓜尔佳氏说得话,但偶尔瞥见书逸的坏笑,他们两个有了舒瑶的认识,师母非寻常妇人能及,算计祖宗牌位,按说就连他们都会觉得胆突突的,信命信神信佛的妇人,哪敢啊。
瓜尔佳氏命人看着志成夫妇,领着舒瑶重新返回老太太的院落,听见里面好传来小表妹凄厉的哭声:“是你...是你总是撺掇着我勾引二表哥,我不愿意...你就让三表哥用迷药迷晕我...不是世子贝勒爷相救,我...我...我兆佳一族的名望就毁于一旦,姨母,你的心也太狠了,你有病,二表哥床榻前侍奉汤药,二表嫂亲自伺候你,你说京郊的泉水入药好,二表哥亲自去背来,你说什么无论多难,二表哥尽量帮你...我敬佩二表哥人品,自持贞洁,不愿为妾,不愿败坏二表哥,可你...却用这等手段...“
瓜尔佳氏弯了弯嘴角,舒瑶感叹着,原来小表妹是聪明的,虽然为自己讨回公道,但对志远如何侍奉老太太都说了,不管是真是假,这个节骨眼儿上,老太太无德算计继承爵位的庶子,算计表侄女是真,别的还会有人怀疑吗?况且志远取泉水的事儿连康熙皇帝都知道,京城里早就传遍了,这也是瓜尔佳氏在背后推动的。
瓜尔佳氏低声道:“瑶儿,你看着,如何收尾才能得到最大的好处,公爵府我要了,公爵府的银子我也要了,但贤惠的名声,我同样要了。”
舒瑶他挠了挠脑袋,再次感叹脑容量不够啊,不够也没啥,抱着聪明的人的大腿,照样混日子过,有句话说得好,难得糊涂嘛,系统真心为郑板桥哭,这话让舒瑶说出来怎么听着的都不是味儿。
瓜尔佳氏揉了揉眼睛,迈步走进屋里,舒瑶随后跟进,进门的瓜尔佳氏直挺挺的跪在气得面如白纸的老太太身边,舒瑶想着能屈能伸,额娘教过一时的弯下腰,是要将来将腰杆挺得更直。
“额娘,您消消气,儿媳...儿媳治家不严。”
屋子里的人神情各异,哪怕平日里同老太太最为亲厚的人,对老太太算计志远感到心寒,你可以不待见庶子,可你丈夫去世半年多,尸骨未寒,你就此时算计承爵的庶子?还打着孝期的名号,这简直...简直能把老爷子气活过来。
得感谢康熙重视理学,夫为妻纲已经在八旗广为流传,逐渐被八旗女子接受,三从里还有一句丧夫从子,老太太不仅不从子,反而处处为难志远,听小表妹兆佳氏说救她的是简亲王世子,这种事情必然会闹大,老太太如何都站不住理,众人自然知晓心该往那里偏。
瓜尔佳氏道:”大姑奶奶,算我求求您,别让额娘去庄子上,我同老爷哪里做得不好,你尽管说,额娘一旦去了庄子,她身子本来就不好,需要太医时常的诊脉,需要上等的人参等药材用药,老爷不愿享了一辈子福的额娘受苦,庄子上如何比得了府里?原本我同老爷说过,为了让额娘少操点心,将府里的事儿接过去,没成想让你误会了,额娘也就误会我揽权,从今以后我府里的事也不管了,都重新交给额娘,她只相信你,旗人出嫁的姑奶奶也可插手娘家的事儿,你在王府见多识广,不是我能比得,请你帮着参谋。”
舒穆禄氏胸口发闷,刚才挨了一闷棍,瓜尔佳氏这番唱念做打,舒穆禄氏好比泰山压顶,虽说满人姑奶奶能当家,可你见过谁挑拨额娘同兄弟的关系,有见过谁管着娘家的大事小情?将嫂子压得抬不起头?
“二弟妹...我...我没想管着公爵府,没给额娘出主意去庄子上...我反倒劝着额娘的。”
舒穆禄氏脸臊得通红,往日伶牙俐齿此时也结巴起来,瓜尔佳氏岂可让她得得逞,她可跪老太太,但还没自轻自贱的跪舒穆禄氏,瓜尔佳氏起身,手背擦拭了一下眼睛,“大姑奶奶,额娘真真的是去不得庄子上,当初为了阻拦额娘,老爷挨了额娘的打,老爷不是不孝顺额娘,是...是...大姑奶奶,额娘最听你的,您劝劝她吧。”
舒穆禄氏感觉在做的客人目光有异常,“额娘,你要去庄子上?”
舒瑶突然发现异能版块有个说说心里话的选项亮了一下,简单的看了一眼介绍,好不容易浪费一个点数点了一下,箭头指向了老太太,本来还想垂死挣扎的老太太,道:“不是你劝我去庄子上的?我听了你的话,才面前忍耐,皇上也是糊涂,爵位怎么会给没良心没娘养的杂种儿?他的娘弄不好就是个下贱的千人骑乘的妓女,舒穆禄一族的血统容不得他玷污,我是为了祖宗好,才不让他承爵,我有什么错?”
舒瑶有点后悔了,她没想过老太太的心里如此的阴暗恶毒,往日虽然她过分了些,但还在接受的范围,可听听她刚才说得什么话?这话被滚黛福晋听见了,不得领兵冲回京城灭了她?
滚黛福晋可是同康熙皇帝有着直系的血缘啊,老太太仿佛觉得还不够,接着道:“去庄子上有什么,我还想去步兵统领衙门告他不孝,该死的志远,他就会难为我,还有你...我的好儿媳,你也没少算计我,不就是想知道公爵府有多少家底,我偏不告诉你,我就是将银子扔到水里,也不给你,公爵府没你想象的穷,有很多的私产地契房契,我就是不给你,就是不给你。”
瓜尔佳氏虽然吃惊老太太的反应,但该表现的还是得表现,“额娘,别说了。”向四周明显被老太太镇住的客人道歉示意,“额娘许是糊涂了。”
“我没糊涂,清醒着呢,死老子跟他阿玛一个样儿,不是我,他能继承爵位?”
“太太,不好了,不好了,祠堂,祠堂供奉的灵牌倒了。一下子倒了,香料如何都点不着。”
门外的传来婆子惊恐的声音,舒瑶点了亮着的震撼技能,屋子里的人身子一摇晃,对祖宗动怒一事儿再也不怀疑,舒瑶抱着女儿退到一边,该做的她都做了,剩下的交给额娘解决。
瓜尔佳氏面色不改扶着老太太道:”额娘,您别犯糊涂。”
“不,你放开,我去都步军统领衙门,去告你不孝。”老太太甩开瓜尔佳氏出门,“我去告你们,也许志远就不是老爷的种儿,告你们混淆舒穆禄一族的血统。”
舒穆禄氏脸色苍白,身子晃了晃,瓜尔佳氏道:“大姑奶奶劝劝额娘吧,千错万错都是老爷的错,别让阿玛在天之灵不安。”
“乖女儿跟我走,咱们去告她,你会说话,到时帮着我告他们去,成了就让志成袭爵,他不敢不听咱们娘俩的话,公爵府银子地契额娘都留给你。”
老太太从没今日这么痛快,被志远瓜尔佳氏压抑得太久了,今日终于爆发一把,瓜尔佳氏追出去道:”您真真是糊涂了,公爵府哪有什么家底,谁不知道咱们府里困难?上一辈闹分家时都分了,知道您缺少银子...”
“谁说都分了,我告诉你...我不告诉你,我留给我大女儿。”
“额娘。”
瓜尔佳氏焦急的唤着,老太太灵光一闪,“对了,我得带着账本去步军统领衙门告状,你是坏心肠的,你会将账本地契翻去。”
老太太冲进屋里,在炕上哪个暗阁里找出一个一尺见方的檀木花鸟鱼镶嵌着宝玉的盒子,紧紧的抱在怀里,”不给你,如何都不能让好处落在你手里。”
瓜尔佳氏目的达到了,有了账本,你就别想再拿一两银子,闹吧,闹吧,闹得越大越好,越大皇上越会震怒,“儿媳不要,您别去步军统领衙门成吗?”
“对, 去告状,去告状。”老太太一手捧着盒子,一手抓着舒穆禄氏,“陪额娘去告状。”
按说舒瑶的异能远远达不到这种效果,老太太对志远同瓜尔佳氏就很畏惧,布置下的毒计又失败了,刚才被兆佳氏骂了一顿,气火攻心,脑子本就不大清醒,再受了异能的影响,老太太是疯了,有些理智的疯子是可怕的。
“二老爷。”
志远出现在门前,他刚处理完供奉祖先祠堂的奇事儿,赶到老太太院落,他跪在了老太太面前,“您不用去步兵统领衙门,既然你如此不待见我,这忠勇公爵爵位我辞,我会上书皇上,重新定谁人承袭。”
志远向老太太磕了一个头,突然间地动山摇般的晃动,舒瑶大吃一惊,她没用异能啊,天地良心,她真的没用异能,见柜子倒了,舒瑶抱紧女儿,冲到瓜尔佳氏面前,抓住她就往外跑,“地震了,逃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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