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听哥哥说。”玉离子将惊慌失措的月儿压在身下:“今生今世,哥哥就娶你一个了。这是撒满的神示,我完颜离的妻子在南方高山下的云雾湖中,那怕就是你。”
“哥哥,放开。”月儿羞愤的捶打他:“哥哥,你是哥哥,月儿的哥哥。放开。”
月儿似懂非懂的年龄,但在金国洗衣院也大致明白些男女之情。
玉离子的唇吻向月儿的脸颊,像野兽在舔舐猎物的肆意,喃喃的说:“做了完颜离的妻子,你脸上的怪病自然的好了。”
月儿落下泪,哽咽中终于说了句:“原来你也同他们一样,念念不忘月儿是大宋的帝姬。”
玉离子的唇滞在月儿的脸上,翻滚起身拾起月儿的衣衫包裹了她,抱着啜泣的月儿走向她们共同的小屋。
两天来月儿不同玉离子说话,玉离子望着月儿说:“女真男人会为了争抢女人打得头破血流。被女人拒绝是最没脸的事,我不会以强凌弱,但你是我完颜离的女人,永远不会变!”
这天去溪里洗剥猎物,回到院,茅屋里泛出袅袅炊烟,那熟悉的食物的香气。
小兄妹立住脚,静立了片刻。这世外桃源经过血洗,如今只有他二人,家里如何有的炊烟?
玉离子心里一阵紧张,心想莫不是他来了?
灶台边,炉火映红四狼主金兀术的脸,一头大汗淋漓在烧饭。
“回来了?缸里没有多少米了。你也该回金国去了。”四狼主说。
“皇叔如何寻到这里来?不用在军中操劳吗?”玉离子冷冷的话调,月儿惊愕的望着玉离子,他为什么不再叫“父王”,反是唤金兀术为“皇叔”?莫不是四狼主不是小王爷的生父?
“皇储谙班勃极烈,你不要忘记自己尊贵的身份。在这山野村落同大宋的公主媾和,你是女真人的海东青,多少目光仰视着你!”金兀术愤然说。
月儿越发的糊涂,就见玉离子一摔长发,诡异的笑:“完颜离并不想做大金皇室的谙班勃极烈,只想在这里守着娘。娘一个人孤零零的趟在土里。”
“你安坐了大金皇位,父王自然会去地下陪你娘!”
女真人话无戏言,月儿看着父子二人认真的目光,心生寒意。难不成金兀术要让玉离子当大金皇帝,难怪他称玉离子哥哥是“谙班勃极烈”。这是大金国专称皇太子太孙的称谓,月儿还隐约记得在金国见过故去的那位谙班勃极烈隆重的葬礼。金国的风俗很奇怪,皇帝死后不是传位给自己的儿子,而是要传位给自己的亲弟弟,长幼有序,弟弟没了才传给宗族里的嫡长子。这么讲来四狼主金兀术的子嗣是没有希望登上皇位的,因为除非他上面的兄长和兄长的孩子们死光。
“你皇爷爷病了,那夜想你,喝了点酒,去你房间去看看,出门时摔倒就不能再爬起来。”金兀术责怪的目光:“别以为过继给你宗干大伯当儿子就同父王撇清了关系,到哪里你也是我完颜宗弼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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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月儿随了玉离子回到了阔别了四年的北国,这片令她恐惧而又厌恶的地方。
月儿住进了皇宫,成为谙班勃极烈完颜离,不,现在改名为完颜亶的贴身侍女。
月儿才逐渐从“小老鼠”嘴里打听到发生的一切。
王妃被四狼主推下了山崖,玉离子小王爷就此失魂落魄。
一个暴雨之夜,四狼主在宏村找到了从山崖下背了母亲的尸骸爬上来的小王爷。
惊雷闪电中,小王爷已经不会说话,呆滞的目光跪在河边的一棵大梧桐树下用手刨着泥土,要亲自掩埋母亲。
四狼主的嘶喊呵斥已经全然没了用处,小王爷就像一段枯木般无神的立在风雨中。
将小王爷强绑回去,他在屋里也呆滞无语,平日不吃不喝,偶然大口的狂吃东西,眼里满是凶光。
“小老鼠”说,他以为小王爷快被神召唤去陪王妃了。
“小王爷忽然不见了,就在夜里,明明是绑得结结实实,他不见了。”“小老鼠”神秘的说:“后来他意外的出现在北国故乡,这令四狼主都惊喜过望。老皇爷抱了憔悴的小王爷痛哭,守了熟睡的小王爷一夜不合眼。第二天,忽然宣布要立小王爷为谙班勃极烈,当时所有的狼主和王爷们都震惊了。”
月儿奇怪的说:“不是大金的规矩,要立嫡长子吗?小王爷是四狼主的儿子。”
“小老鼠”得意的摇晃着脑袋卖弄的说:“老皇爷宣布,令小王爷改名完颜亶,过继给故去的大皇子完颜宗峻为儿子,由现在的大王爷宗干代为抚养,从此搬出了四狼主的府中。”
“啊?”月儿惊叫,这也太奇异了。
“老皇爷说,从此四狼主同小王爷再没干系,小王爷自当重新脱胎换骨,不曾有过过去的不快。宗干大王和王妃都十分疼爱小王爷。近来宫里的师父都在加紧教小王爷治国之方,在极力培养小王爷。”
“那四狼主呢?”不知为什么忽然怜悯起那空忙了一场的四狼主金兀术。
“小老鼠”摇头说:“四狼主几次唤小王爷回府里去,小王爷都不理他。就连在朝中见到四狼主,小王爷都称‘四皇叔’,看都不看他。”
月儿听得心里寒寒的,不想小王爷和四狼主父子最后是如此的结局。好在小王爷已经做上谙班勃极烈,就要走向金国皇帝的宝座。月儿甚至在祈望,离哥哥有朝一日登基,她一定求哥哥放弃攻打大宋的恶行,再放了母妃和父王回汴京。虽然那天她将离哥哥从身上推开,离哥哥一脸的不快,但她相信离哥哥是真心喜欢她这个丑丫头的。
又见到娘了。
娘的鬓角已经爬满白发,见到月儿先是呆立了半晌,忽然大哭失声。
月儿扑到娘的怀里痛苦,低声说:“娘,月儿从南边过来,从九哥身边过来,月儿来陪伴娘亲。”
“你九哥还好吗?宋金交战,你九哥他身体日夜操劳可还吃得消?”娘关切的问话,月儿止住悲声无言以对。她该如何回答?九哥果然是日夜“操劳”于美人丛中,月儿见过九哥肆意的戏弄那些妃嫔,因为她们不能产出子嗣而责打她们。宋军交战?九哥又是一味的主和。
“九哥,他,他还好。”月儿说。
“你父王的衣带诏~~”母妃紧张的拉住月儿的手,关注着月儿的眼神紧张的问。
热泪涌向月儿的眼眶。月儿点点头:“九哥说,他会从长计议。”
月儿说的很委婉,娘又如何会知道她根本没被正式允许进入皇宫,几次随了九哥入宫,都是以内命妇的身份伪装进宫。明明是自己的家,却要装成客人。
一个小眼睛的小男孩跑过来,模样还很乖巧,抱了母妃的腿问:“额娘,这位姐姐是谁?”
母妃抱起地上的孩子,对月儿说:“这是你弟弟,叫猛吉。”
屋里走出一位金国王爷。
“猛吉,到阿玛身边来。”
月儿见母亲脸上掠过困窘的绯红,呆讷的自嘲般笑笑。
月儿的心也凉了一半。原来娘已经委身伺候这位王爷,还同这位王爷有了儿子,看来这里也不错,而且这王爷带娘也很好。怕是自己费劲心思劝说九哥打到北国上京来救母妃回大宋也是自作多情了。
“夫人,回房去吧,老二醒了,哭着找你。”
月儿晾在了庭院里,听到屋里王爷的声音:“她既然是华福帝姬,理应送回洗衣院。若是你舍不得她,我去向粘罕大哥讨个情,留了这丑丫头才伺候我吧。你们母女共事一夫也不错。”
月儿心里一阵恶心,身下那小男孩儿牵着她的衣襟叫:“姐姐,姐姐,你脸上怎么这么丑?”
月儿撒腿向外跑,冷不防却同迎面进来的一个人撞个满怀。
“王爷恕罪。”闻讯从屋里出来的韦妃慌忙过来陪笑解释,那人厌恶的看了月儿一眼,忽然对左右笑了说:“长大这么丑,身材还不错。”
“这是大宋的华福帝姬赛月。”屋里出来的韦妃的男人宗贤大王说。
候在门外的“小老鼠”慌忙进来告罪:“王爷恕罪,月儿姑娘是谙班勃极烈身边的女人。”
一句话,进来的王爷反是格外主要月儿,捏起月儿的小巴看了说:“玉离子这小畜生的眼光和他人一样低劣,找的女人都这么不如品味。”边说,那熊掌般的手伸进月儿的衣领中在月儿的蓓蕾上揉捏,月儿猛然伸手抽了那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月儿!”母妃一声嘶厉的惨叫,那位王爷的大手紧紧卡住月儿的脖颈,似是要将她的脖子扭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