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钟楼旁,大批人马聚集,慕容远、红子春、安世杰、赫连卓、欧阳绪、叶凌虚、萧清音、夏侯长风、卓玉扬全体在场,另百多名战士则是各方精挑出来的高手,以如此的实力,不论要对付谁,此人一旦陷入包围网内,必无幸理。
萧清音则是万绿丛中一点红,绝代的风华,为这个全男班的除盗团平添无限的风liu姿采。
慕容远道:“戒严令应已落实,没有人可以离开碎叶城,亦没有人可以入城。”
红子春皱眉道:“时间宝贵,为何杨欢和祝老大仍未到呢?”
慕容远道:“我们再没有时间可以虚耗,他们可以随时加入,现在请方总赐示该如何行动吧。”
说罢向方生投以鼓励的眼神,心中也感奇怪,若换过以前的自己,在知道被方生欺骗下,肯定不容他分说便拔刀把他砍成数段。而他没有这样做的原因,正是身旁令他心颤神迷的动人美女,他现在全力支撑方生,亦是为讨她的欢心。
众人屏息静气,目光落在方生身上,待他发号施令。不过能在碎叶城成名立万者,均是桀骜不驯之辈,若方生表现窝囊,将没有人听他的指令。
方生朝萧清音瞧去,后者送上鼓励他的眼色,方生立即勇气陡生,模仿乃兄的一贯风格,沉声道:“据花盗一向的作风,除非不作案,犯案必陆续有来,所以目前他留在碎叶城的机会很大。”
欧阳绪皱眉道:“碎叶城并不是长安、洛阳又或建康般的大城,本地人和外来人加起来只是七、八万之数,没有那么容易藏身,说不定会知机先一步跑到城外避风头,那我们将会劳而无功。”
赫连卓点头道:“方总对他更是很大的威胁,他到城外暂避风头火势是合情合理的。”
萧清音和慕容远都在留意赫连卓说话的神情,自此人成为假花盗的最大嫌疑者,他们不但对他生出戒心,更怕他会破坏今晚的行动。
方生当然不可以自揭“半个方总”又或真假花盗的玄虚,幸好他确从亡兄处听来不少关于花盗的事例,不致哑口无言,冷静地分析道:“若他要躲得远远的,就不是花盗。我曾多次紧跟着他的尾巴,差少许便把他逮着,亦从而晓得他擅于扮成不同的人物,既方便他打听消息,亦可亲身体验他一手造成的乱局。他做每一件案都显示他爱看人受苦,所以他绝不肯离开碎叶城半步,免致错过看到碎叶城因他而闹得一团糟的情况。”
萧清音和慕容远开始觉得没有捧错人,此刻的方生活像被亡兄阴魂附体般侃侃而言,有纹有路,所举理由均有强大的说服力。
安世杰同意道:“对!他必须留在这里观察一切,且没想过一向诸帮会各自为政的碎叶城可以忽然团结起来,更不晓得我们可以发动不夜族封锁全集,现在我们正处于瓮中捉鳖的上风优势。”
方生道:“花盗是贪图享乐的人,他在洛阳凶案期间曾扮作东北来的商家,入住最豪华的旅馆,还多次逛青楼,若非他精于易容,又懂多种方言,我们早已摸清他的底子,目前则对他是那一处的人仍未弄清楚。”
夏侯长风咋舌道:“碎叶城最多旅馆客栈,大大小小达一百二十多所,要彻查一遍恐怕没有两、三天也不成。”
慕容远抖手扬出密密麻麻写满旅馆名字的纸卷,笑道:“我们已遵照方总吩咐,以旅馆的规模依次排列,大有可能在首十间便成功找到花盗,由于他到碎叶城时根本不晓得方总在这里,没有任何顾忌。”
安世杰道:“若花盗是追踪方总来此,将是另一回事。”
方生道:“或许我只是杯弓蛇影,自己吓自己,否则我该不能活着在这处说话。”
欧阳绪道:“现在他不单清楚碎叶城已进入戒严的状况,还有方总主持搜索他的行动,碎叶城有这么多废置的房舍,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不就行了吗?”
慕容远笑道:“这方面不用担心,只要找到他曾留宿的地方,我会出动曾受过严格训练的八头獒犬,任他上天下地,又或躲进水井池塘,我们也可以把他挖出来施以五马分尸的大刑。”
卓玉扬兴奋道:“大家清楚了吗?所有旅馆的老板都会和我们紧密合作,因为花盗正是对他们旅业的最大威胁。”
方生道:“我们的首个目标是阮二娘的边城客栈,希望花盗死性难改,选的是碎叶城最豪华舒适的旅馆,可省却很多工夫。”
卓玉扬欣然道:“事不宜迟,我们立即进行除盗行动。”
转向萧清音道:“清音小姐请留在钟楼主持大局,我们会分出三十名高手留在此处作支援保护,只要见到红色的火箭讯号,清音小姐可率众赶来接应。”
萧清音蹙起黛眉,露出不愿意的神色,看得人人心软。
不过众人都明白卓玉扬是出于好意,一来不想她随众人东奔西跑,二来不希望她置身险地,若她有什么差池,把花盗千刀万剐也补偿不了损失。
方生对萧清音特别感激,道:“清音小姐请留在这里等候杨兄和祝老大,待他们到达再商量如何支援我们。”
萧清音听到杨欢之名,立即回心转意点头首肯。
包括慕容远在内,登时有大半人表情不自然起来。
赫连卓是最没有表情的一个,大喝道:“牵马来!”
除盗行动全面展开。
杨欢走在街上,心中升起异样的感觉,如此团结的局面,不单从未在碎叶城发生过,更使人怀疑不知可以支持得多久。
当情势变化,又会出现怎样子的局面呢?
叶文越和丫环小诗看着走在街上远去的杨欢的背影,小诗开心地道:“小姐说得对,碎叶城虽然是流氓骗子群集的地方,但也是英雄好汉云集之所。小诗不害怕哩!”
颜七站在一处废弃房舍的屋顶看着街上忙碌的人群,对她身旁的肤色很白的小孩道:“今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了。”
那小孩并不说话,诡异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远处杨欢的身影。
当杨欢经过边城客栈,街上再没有行人,只有头扎金带的不夜族,又或有可资识别帮派徽号的武士,戒严令已落实和执行,直至天明。待东方露出第一线曙光,不夜族将还原为百姓或各自隶属的帮会徒众,不夜族并不存在于光天化日之下。
外来人或许奇怪,可是碎叶人早习以为常,碎叶城正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地方。
边城客栈被重重包围,搜索的行动进行得如火如荼。
杨欢当然晓得为何会以边城客栈作第一个搜索目标,因为搜索大计是由他们在萧清音的住处内构思出来,由方生以总指挥的身分去执行。
他把自己保持在阴神阳神交融的境界,神妙的感觉充盈于心灵的天地间,不断提升扩展。他再次真实地感觉到心内那个沉睡着的灵魂。
杨欢来到边城客栈大门前,守门的武士均向他致礼问好。
大概言之,阴神等若识神,一般人平常的所思所感,均是识神用事;阳神在道家而言,指的是元神,深藏在心灵深处的某一处所,在识神的思感之外。只有当识神抛弃我执,返本归源,通过种种严格的修行,方可以接触到阳神。不过却要结下金丹,阴神阳神方可合为一体。
杨欢目前拥有两个灵魂,他若能得到天师的金丹,亦或习得邪帝的“道心种魔”大法。将会大幅加快他成仙成佛的速度。现在他只感到自己正在这条路上走着,且是走快捷方式,至于将来能否成仙成圣,他丝毫不放在心上。
风声骤响,一人从对街的屋顶跃落杨欢身旁,原来是“昆仑逸叟”欧阳绪,他正在高处监视边城客栈的大规模搜索行动。
杨欢刚准备进入客栈,只好止步,看着一脸凝重神色来到身旁的欧阳绪,打招呼道:“欧阳先生你好!”
欧阳绪直趋他身前,沉声道:“祝老大要缺席今晚的除盗行动。”
杨欢皱眉道:“没有他怎行?”
欧阳绪道:“我刚收到消息,祝老大练功出了岔子,性命危在旦夕,是谁伤的他那么重呢?”
杨欢大感愕然,记起早前汉帮徒众投向他充满敌意的目光,心头一沉,摇头道:“此事真的很奇怪。”
欧阳绪叹道:“际此风风雨雨的时刻,祝老大的事确为横生的枝节,令碎叶城的未来更添不稳的变数。现在程大仙已赶去汉帮总坛,看看可否尽点人事。”
杨欢忽然想到刺客馆,皱眉道:“会否是被人暗算呢?例如与拓跋勇有关?”
欧阳绪道:“理应不关外人事,祝老大出问题时是在忠义堂内,周围有高手守卫,据说不见任何敌踪。第一个发现此事的是胡钜,当时祝老大仍神智清醒,着胡钜去寻大仙。”
杨欢吁出一口气道:“如此确应是练功练出问题,唉!”
欧阳绪狠狠道:“心情不好,是练功的大忌,祝老大是聪明人,怎会如此愚蠢?”
这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杨欢道:“我想去看看祝老大,欧阳先生可否从中穿针引线?”
欧阳绪道:“明天我找大仙给你疏通一下,现在寻花盗的正事要紧。清音小姐刻下在古钟楼等待你,我们下一间要搜查的是西大街的格香珠驿店,若这里没有结果,你可以在那处加入队伍。”
格香珠驿店是北方胡人开设最有规模的旅馆,与边城客栈齐名。通常各族旅人只入住本族人开设的旅馆,不过花盗既精通各族语言,大可扮作任何一族的人,入住他心目中的旅舍。
杨欢朝边城客栈瞥上一眼,点头道:“待会见!”
说毕展开身法,朝不夜街掠去。
杨欢进入钟楼议堂,萧清音正凭窗观看空荡无人的古钟场,神色苍茫。他直觉感到于此刻占据佳人思域的非是他杨欢,而是她一直潜心追求的天道。
萧清音终于察觉到他,别过俏脸,展现一个强颜欢笑的笑容,轻轻道:“你来了啦!”
杨欢差点要拔脚逃跑,有那么远跑那么远,跑到天之涯海之角,水远不要回来,水远不见到她。可是他当然不可以这么做,只可以在脑袋内让这念头打个转,亦可稍为减轻心中的愤怨。
连日来在她的魔力下,他几乎忘记了死去的妻子石怜怜,几乎忘记了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爱上的第一个女子苏绣云,可是今夜此刻见到她的神情,却使他似踏足与世隔绝的无垠沙漠,伴着他只有炙热的焰阳和有如汪洋的滚烫黄沙,他既干渴亦一无所有。再没有家庭,没有朋友,天地间只剩下他孤独的一个人。唉!为何爱情总是这么痛苦的!她一个表情已足可令自己魂断神伤,而他更清楚自己之所以不济至此,正因深陷情海,风浪稍急,立遭没顶之祸。
忽然他发觉自己来到她香喷喷的娇躯旁,随她往窗外瞧去,整个不夜街的店铺虽是关门停业,可是仍依指示燃着所有彩灯,份外显出夜夜笙歌的碎叶圣地,当空无一人时是如何寂寞无聊,亦似在写照他此刻的心境。
萧清音在他耳旁轻轻道:“为何不说话呢?你有甚么心事?”
杨欢很想说我是因你有心事才变得有心事,但当然不忍落井下石,于她满怀幽思之际再损她,深吸一口气道:“再上两层便是‘钟楼望远’,那是碎叶城的最高点,拥有碎叶城无敌的视野。”
萧清音不由眼往上望,抛开所有心事似的雀跃道:“上一层是大铜钟,竟还再可以更上一层楼吗?清音定要见识见识。”
杨欢正要答话。
“砰”!
一朵烟花升上窗外西门大街的天空,爆出嫣红夺目的色光。
汉帮的祝老大本是汉武帝安排下的眼线,如今出事,自有武帝安排在碎叶已久的另一高手程古参与进来。
在胡钜的陪同下,程古离开祝老大的卧室,回到内厅堂。
胡钜恭敬道:“下面的兄弟仍未晓得老大出了事,下属该怎样处理呢?”
程古上下打量他几眼,沉声道:“你是老大的军师,对帮务比我熟悉,有甚么提议?”
胡钜沉吟道:“哪就得看老大是否有起色,若老大能于数天内复原,我们可推说老大闭关疗伤。可是假设老大短期内不会好转,际此多事之秋,我帮须有人暂代老大之职,以稳定军心。”
他兜了一个圈子,无非是要探知程古是否有回天之术,因为如果此人高明至可“起死回生”,他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卷铺盖远遁,一是再施辣手取祝老大之命。
程古脸露难色,显然不愿接祝老大之位。暗叹一口气,心忖这叫变生肱肘,向胡钜:“胡军师随便找个借口,让议会晓得祝老大不会参与今晚的行动,回来后我们再仔细商量。”
胡钜心猜他是故意支开自己,显然他并不看好祝老大的情况,暗中欢喜,装作忧心仲忡的领命去了。
杨欢和萧清音进入格珠香驿店,慕容远和安世杰两人把他们迎入驿店的食堂,卓玉扬等除盗团的核心份子人人神色凝重,分站四方,只有方生一个人坐着,胀红着脸,还不住揉鼻子,状极不舒服,连眼睛也张不开来。
杨欢一看便知方生出了事,不过却没法子明白是甚么一回事。
卓玉扬道:“花盗在这里。”
安世杰狠狠道:“我们已把整座驿店围个水泄不通,方总何时复原,便是花盗气数已尽的一刻。”
杨欢朝慕容远瞧去,后者向他暗打一个眼色,神情暧mei古怪。
萧清音移到方生身旁,柔声道:“方总出了甚么事呢?”
方生睑容扭曲的道:“我的鼻子被人暗算了。”
守在后门的夏侯长风道:“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方总甫进入这里,立即捕捉到花盗的气味,证实花盗确曾在此出入,于是我们立即抖擞精神,先把整座驿店重重包围,又把住客赶回房内,不准任何人走动,布置完成后,开始逐房搜索。”
欧阳绪叹一口气接下去道:“驿店分东、北、西三院,以食堂为中心,每院约有五十间客房。我们由东院开始,岂知当进入一间空客房时,令人闻之欲呕的强烈毒气即扑鼻而至,方总首当其冲,立即着了道儿。我们只好把他送到这里来,方总的情况已大有好转,刚才他的模样更吓人呢。”
“砰!”
赫连卓一掌拍在身旁桌上,双目凶光闪闪道:“花盗真狡猾可恶,竟先一步在空房内放毒,又闭上门窗令毒气不外泄,让我们启门时为毒气所伤。”
卓玉扬沉声道:“此人的应变之才不可小觑,且身手非常高明,不过亦泄漏了行踪,放毒的行动理应在我们封店后发生,所以花盗现在已成网中之鱼,只看我们如何收网捕捉这尾大鱼。”
萧清音分别瞥燕飞和慕容远一眼,秀眸现出异样神色。
杨欢明白过来,与萧清音般顿明因何慕容远如此神情古怪,有口却难言,是因为事情非如表面的简单。
问题在于花盗只会认为方生是个冒充的江湖骗棍,并不晓得他是方总的半个化身,拥有同样灵敏的鼻子。故他如何能洞识先机似的懂得冒险早一步于密室放毒,兼是搜索开始的几所房间。除盗团乃碎叶城最精锐的一队,人人身经百战,经验老到,可以想象他们把驿店包围后,立即入店扼守所有进出通道,并勒令所有人回到房内,然后逐房调查,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除盗团的内奸方有机会晓得该在那间房放毒,又可以轻易得手。
萧清音往杨欢瞧去的一刻,他的目光却往安世杰和赫连卓扫过去,然后落在慕容远处,后者摇摇头,别人或会从他的姿态表情,以为他在感叹行动的枝节横生,杨欢却明白他在暗示非是安世杰或赫连卓的所为,显示他一直在监视两人。
红子春颓然坐下,瞧着虽垂下揉鼻子的手却仍闭目喘气的方生道:“方总!唉!方总你现在觉得怎样哩!”
方生道:“我的鼻子很辛苦,整个头都痛起来,不过比初吸入毒气时好多了!”
卓玉扬道:“我当时在方总身旁,也有吸入毒气,幸好立即闭气,只难过了片刻。花盗放的毒气该是特为方总而设的,毒性只是一般,却刺鼻之极,方总的鼻子既比我们灵敏百倍,后果自然严重百倍。”
安世杰拉开一张椅子,道:“清音小姐请坐。”
萧清音盈盈坐下,美目一转,道:“驿店内现在有多少客人入住?”
卓玉扬答道:“二百问客房住了三百二十一名旅客,撇除五十二位女客,我们仍须盘查二百六十九人。”
安世杰苦笑道:“若只是数十人,我们绝不会坐在这里待方总复原,戒严令依规矩到天明便该撤消,我们也难以再限制旅客的自由。没有几天工夫,休想能逐一仔细盘查。”
萧清音咋舌道:“竟住了这么多人吗?”目光再投往杨欢。
杨欢挨在门旁,另一边是慕容远,后者亦正瞧着杨欢。
欧阳绪道:“若随便问问便可以揭破花盗的身分,他早已被擒授首,所以若方总的鼻子今晚没法子恢复,我们只好认输。”
夏侯长风也在凝视杨欢,因为他神色不但比其他人安详平静还闭目养起神来,忍不住道:“杨欢你有别的想法吗?”
忽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杨欢吸引,发觉他不寻常的神态。
杨欢倏地张开虎目,灵光闪现,往夏侯长风投去,微笑道:“是谁提议由东院开始搜查呢?”
夏侯长风微一错愕,似乎有点不悦,因为杨欢睁眼后第一个看的是他,皱眉道:“当然由方总发号施令。”
方生辛苦的道:“我是循气味从东院开始的。”
红子春讶道:“杨欢你不是怀疑放毒的事是自己人干的吧?包庇花盗对他有甚么好处?”
杨欢双手环胸抱着,从容道:“我在思索每一个可能性,假设花盗是东院其中一位旅客,我们可以把调查的范围缩窄三分之一,若把对象再局限于单身男性,调查的目标更会再大幅减少。”
萧清音欣然道:“对!”
欧阳绪拍腿道:“对!这般简单的推理,因何我们却一时想不出来,让我去找巴理说话。”
巴理是驿店的老板。
慕容远忙道:“大家是同族人,由我去找他问清楚吧!”
说毕不理欧阳绪是否同意,出门去了。
杨欢和萧清音暗赞他机警,慕容远的理由冠冕堂皇,两人却晓得他看穿杨欢在怀疑夏侯长风是内鬼,而欧阳绪与夏侯长风关系密切,故尽力不让欧阳绪有离开的机会。
安世杰沉声道:“假设杨欢你确怀疑我们中有人弄鬼,何不坦白点说出来,否则今晚恐怕劳而无功。”
杨欢目光缓缓扫视众人,淡淡道:“是否有内奸现在已不重要,纵真是自己人弄鬼,目的也不是要包庇花盗,只是希望碎叶城继续处于人心惶惶的状况下。”
稍顿续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拿下花盗,为世除害。花盗今晚将恶贯满盈,难逃死劫。”
接着目光投往屋梁,双目神光电闪,油然道:“花盗刻下正在店内,只要我们以非常手段,逐一试探,花盗肯定会露出狐狸尾巴,他的末日已到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