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天的时间转眼即过,虽说到目前为止,朝廷内外都很顺利,颁布的一些新政也没遇到什么阻力,可桓玄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原因无他,就是闹鬼事件越来越邪乎了。除了桓玄自己住的宫殿,宫内其他地方几乎都闹过鬼,现在整座皇宫内都是人心惶惶的。
不过桓玄所住的宫殿虽然没有闹鬼,也不代表就消停了,这不,昨晚他睡的床榻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坍塌了,如果不是出了闹鬼事件,桓玄或许还会暗自得意,自己宝刀不老,一定和妃子们嗨咻得太狠了,不然床怎么会塌?不过现在当然不会这么想了。
这不,一大早他就把卞范之叫过来询问事情查得怎么样了。他现在也真是有些怕了,如果再这么闹下去,他甚至要琢磨是不是该搬家了?
而卞范之受命调查这件事,宫女太监的倒是抓起了不少,可却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查出来,不过那个关于废帝的谣言,却也终于传到了桓玄的耳中。
这些天忙忙碌碌的,桓玄早忘了司马德宗的事,现在宫里闹鬼的事联系到了那个白痴身上,他才想起那个被他扒拉下来的白痴。
桓玄当然不信司马德宗变成厉鬼的谣言,不过他也不是傻瓜,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很可能真的与司马德宗有关。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司马德宗明明是个白痴,那来的能力装神弄鬼?
卞范之侍立在一旁已经有一会了,他当然知道老大为什么找他,所以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有关废帝的事,一直都是他负责,现在闹出这么大动静,他却一点办法没有,老大不生气才怪呢!
可这也不能怪他呀!他只是个凡人,那有能力管鬼神的事?
卞范之开始也不相信有鬼,不过在他加强戒备之后,闹鬼事件仍层出不穷,弄得他现在都有些怀疑是不是真的有鬼了?
其实关于废帝的事,卞范之心中早有主意,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现在这闹鬼事件牵涉到了废帝,他觉得是时候该说出来了。
不过他还没有开口,桓玄却先说话了。
“敬祖啊!你说这件事真的会是那个白痴搞出来的吗?”说到底,他还是不信司马德宗有能力闹鬼。
在这一点上,卞范之和桓玄的想法差不多,他也不相信废帝有这个本事,而且这件事出了之后,他已经加强了永安宫四周的警戒,现在永安宫四周看上去平静,实际上却是戒备森严。
不过那里根本看不出任何不对的地方,几个进出的太监也都调查过,根本也不是能兴起风浪的主。
现在听老大问起,卞范之忙施礼道:“臣觉得不太可能,司马德宗有多少斤两,臣最清楚不过,所以臣觉得搞鬼的一定另有其人”
顿了一下,又道:“关于废帝的事,臣......”
卞范之的话还没有说完,呼听外面的近侍喊道:“启奏陛下,左卫将军,殷仲文大人求见”
听到殷仲文这个名字,卞范之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这个殷仲文跟随桓玄的时间并不长,却甚得桓玄的宠信,都已经快凌驾在他之上了。
果然,桓玄听说殷仲文来了,脸上顿时就有了笑模样。
“快传”
说完,桓玄突然想起卞范之刚刚好像还有话没说完,转头道:“敬祖刚才想说什么?”
“哦!臣是想说,把司马德文送去与废帝见上一面,那他是人是鬼的传言,不就立刻可以得到证实了吗?”
其实卞范之是想建议桓玄把废帝赶建康,这样一来,保准京城立刻就会消停。可现在殷仲文不请自来,卞范之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计划,所以这才临时改口。
桓玄点点头道:“这个主意不错,那你这就去把司马德文送到永安宫,都说被那白痴看一眼的人就会死,朕倒要看看这究竟是真是假?”
桓玄的话音刚落,就见一个气宇徐昂的中年美男子大步走了进来。
“下臣见过陛下”
“仲文,你来的正好,有个事你快帮朕出出主意”
美男子殷仲文再次躬身道:“陛下之忧,即是臣子之忧,陛下请说,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其实殷仲文和桓玄是有亲戚关系的,而且殷仲文素有才名,溜须拍马的功夫也是一等一。这才能在桓玄的手下脱颖而出后来居上。
一旁的卞范之又微微皱了下眉头,桓玄见到他的时候也没这么亲热啊!莫非老大口味改了?不爱美女、爱美男了?
桓玄那知道他最得力的手下已经在肚里开始编排他,听殷仲文说完,突然叹了口气,道:“想必皇宫闹鬼的事,仲文已经听说了,前些日子虽说闹得很凶,可朕的寝宫还算平静,不过这平静的日子怕是要过去了,昨晚朕的床榻无缘无故地塌了,仲文你说,是不是朕的天子之气也无法震慑住邪气了?”
殷仲文善于揣摩上意,皇宫闹鬼的事,他已经有所耳闻,今天来也确实是为了这件事,不过皇帝的床半夜为什么会塌?却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殷仲文反应甚快,微一沉吟,立刻欢颜道:“陛下多虑了,臣觉得陛下的龙床之所以会塌,乃是它根本无法承载陛下的龙体,陛下只需换一张用纯金打制的床榻,就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哦!只是这样就可以了吗?”
桓玄喜好奢靡,用黄金做床对他来说,可以说正是投其所好。听殷仲文说完,顿时龙颜大悦。
殷仲文摇了摇头道:“这只是第一步,要想彻底扫除皇宫的妖气,必须得请高人才行,臣斗胆,在知道皇宫闹鬼之后,就私自重金聘请了一位法术高明的道长来给皇宫驱鬼,臣已经把他带来,现就在宫外,用与不用,还请陛下定夺”
其实请高人来驱鬼的想法,桓玄早就有了,只是他身为帝王,这种事怎好自己开口。却没想到殷仲文竟然已经替他想好了。
不由“哈哈!”大笑道:“好...仲文不愧是朕的肱骨之臣,快!快请法师来给朕的皇宫驱鬼,此事若成,朕一定重重有赏”
殷仲文从进来,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卞范之一眼,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似的。而对于臣子间的明争暗斗,桓玄也是乐见其成的,所以也就假装不知道。
眼见皇帝如此宠信殷仲文,一旁像个受气小媳妇似的卞范之不由心中暗恨,这叫他妈什么好主意?老子随时都能想出十个八个来。姓殷的,现在且容你猖狂,看你能笑到几时?
此时被软禁在永安宫内的路强还不知道他闹鬼的计划已经成功,仍在进行着他的减肥大计。
不知是老天眷顾,还是赵休的药水起了作用,短短的十余天时间,已经让路强有如脱胎换骨一般。身上的肉虽然还是不少,却不再是从前那种软绵绵的肥肉了,已经逐渐在向强劲的腱子肉发展。
每天先在殿内小跑几圈热热身,然后就是俯卧撑、仰卧起坐等等一系列后世最科学的健身方法。
路强这套健身方法,把身俱高深武功的赵休都看得莫名其妙,不过看过之后,他不得不承认陛下这种锻炼法的效果,同时心中也不无怀疑,陛下这是在那学的?自己一直跟在陛下身边,也没见陛下跟谁学过啊!
路强是没心思跟他解释的,今天练得起劲,干脆脱掉外衣,光起膀子来。
这十天下来,他已经习惯了身边这几个女人对他的侍候,现在晚上睡觉,要是没人给他宽衣,他倒不习惯了。
对于路强这种近乎疯狂的举动,王神爱包括赵休等人从开始的大惊小怪到现在,都已经习惯了,知道劝也没有用,他们这位陛下就像个不听话的孩子,自己认准的事,谁说也不管用。
路强每天倒也不是一味地疯狂减肥,闲暇之余也会让王神爱教他写写字,然后叫过四个小宫女,给她们讲一些她们认为稀奇古怪、却又非常有意思的故事。
现在的路强在四个小宫女心中,即是主子也更像一个宽厚的大哥哥,有路强在,她们都不像从前那样怕赵休了。
就连两个小太监也改变了从前的想法,知道皇帝已经变回正常人并不是鬼后,侍候起来更加的用心。同时在赵休的严嘱下,几乎很少踏出宫门,对皇帝的一切事情更是严格保守秘密。
现在的永安宫,可谓是一团和气。
路强知道减肥是个坚持的活,所以每天也只是适当地锻炼,免得真伤了身体。他也很欣喜自己这些天的变化,他现在正琢磨要不要让赵休教他点功夫。这是冷兵器时代,靠他前世在街道上积累的打架经验可不行,必须得学些这个时代的拼杀技能才行。
想到这,路强才发觉,赵休早上就出去了,现在天已经过午,他竟然还没回来。
因为闹鬼的事始终围绕着永安宫,所以守卫都离得远远的,赵休他们进出也更加的方便。
今天的练习科目已经结束,该休息了。
见路强坐回床榻上,王神爱立刻乖巧地过来他擦拭脸上和身上蒸腾的汗水,现在这种事都是她自己动手,从不假手旁人。
对于丈夫越来越强健的肌肉,王神爱也是越发的爱不释手,弄得每天晚上睡觉,路强都得用超强的毅力忍受她的骚扰,不过路强知道,他的人间大炮早已备战到了极限,很快就要忍不住发射了。
汗水擦完,一旁的春兰、冬梅立刻给路强披上衣服,几个人的这种配合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又随意。
“夫君,那个白狐的故事实在太好听了,再讲一遍好吗?”
王神爱已经习惯对丈夫的这个称呼,同时路强对她的宠溺也让她的胆子越来越大,长期压抑的少女性格正被一点点的释放出来。
路强亲昵地刮了一下王神爱精致的瑶鼻,正要说话,却见赵休推门走了进来。于是笑着对王神爱道:“一会在给你讲,先让老赵给我讲讲他又得到什么消息了?”
尽量打听朝廷内外的动静,这是路强交给赵休的任务。干这种事情,没人比赵休这个皇宫的地头蛇更合适了,他就不信桓玄那么得人心,一个反对他的人都没有。
却见赵休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慢悠悠地来到路强面前施礼后,才道:“其实老奴听说的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主子听了一定会高兴的”
“你这老家伙,什么时候学会卖关子了?什么消息?快说”
路强亲切随和,身边的这些人都或多或少地受了些感应,说话都不那么拘谨了。
赵休又施了个礼,笑眯眯地道:“主子恕罪,老奴刚刚听说,桓贼请了个道士,正在皇宫四处捉鬼”(未完待续)